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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念头在看到富察格格差人送来?的?东西时,就?全?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她原想?着的?是,富察格格顶多就?把那些边角料做些好东西送来?,却压根儿没想?到,富察格格给她送来?的?竟是一整套缂丝的?衣袍!

衣袍样式裁剪得极为出?色,水红的?料子更是喜庆又鲜亮,折枝牡丹的?纹路,配着细腻精湛的?缂工,就?这一身衣裳,生生把她这一屋子的?衣袍都全?给比下去了。

俗话?说“一寸缂丝一寸金”,可这缂丝的?金贵之处,确实连金子都比不上的?。

富察格格得了这样的?好东西,金格格原以为一定是先紧着自个儿和大格格用,却没料到她竟肯把这样的?好东西分?给自己。

福晋那这样的?好东西不胜其数,可是她跟在身侧侍奉许久,竟是一点没得。

两相对比起来?,金格格的?天平直往一边倒。

金格格不敢相信似的?,摸了又摸,心里陡然涌上一股浓浓暖意,缂丝料子是金贵,可是富察格格待她的?这番真心真意,却更加难能可贵了。

如此重视,她又岂能辜负?

——

前院。

时至今日,大阿哥的?禁足总算是解了,不必身边人提醒,永璜也知道该去后院给自己额娘请个安。

对于?这个假额娘,永璜猜疑渐渐少了,反而是另一种疑惑的?情绪占了上风。

这个假额娘出?现的?方式,为人,都让他疑惑不已。

那日假额娘教导他的?那番话?,他回来?左思右想?,觉着的?确是有道理,但心里还存了几分?轻视,毕竟她是个妇道人家,如何?懂得外头这些事情呢?

就?连他的?亲额娘在的?时候,她也是不懂这些的?。

额娘没读过书,更不曾有人教过她,正是因为知道了不读书的?女子是什?么样子,永璜才紧着宁聂里齐格,想?让她知书识礼,将?来?即便嫁了人,也是个耳清目明的?人,不至于?被人糊弄蒙蔽。

可是这个假额娘,她教导他的?那两句话?,竟然和后来?阿玛对他说的?那些话?没什?么分?别!

意识到这个,永璜除了再一次确认那不是他的?额娘之外,心里对这个假额娘的?防备却没有加深,而是减轻了。

结合着那日梦中的?话?语,他竟然隐隐觉得这个假额娘真的?没有恶念,而是在帮助他。

也正因为这样,从前一想?到要去后院请安时的?抗拒,似乎也在一点点地减弱。

第三十八章

时间很快到了八月里, 皇上的身子时好时坏,二?十三日?的夜里,皇上好似有什么预料一般, 叫来宝亲王和一众大臣陪侍在身旁。

时舒睡得?正好, 就被皎皎叫起?来,只听得府中一片哀哀的哭声, 她便知道?是皇上驾崩了。

福晋那边早亮起?灯来,皎皎侍奉她穿戴好, 问:“主子这会?儿可要去福晋那边?奴才听外头小盛子说, 王爷叫了人来给福晋报信儿呢。”

时舒摇头, 她知道?皎皎的意思, 此刻后院里除了福晋, 没人知道外面有什么事情,去得?早些没准能探听到一两句。

但于她而?言, 还是谨慎些更好。她心里虽然有预料, 但事情还没传到她耳朵里,她就不能动。

谁知道?王爷到底传了什么话给福晋, 是召集人手宣布这件大事, 还是让她们先耐心等着?, 不要轻举妄动。

这会?儿起?来是为了方便之?后有事行?动, 但既然福晋没叫人来请,她宁肯先这么等着?。

正院。

福晋叫人搪塞着?把高侧福晋和苏格格那儿的人送回去, 便听身边的宫女说富察格格和金格格都没亮灯, 也没叫人来打听。

她心中只有一瞬间?的讶然,还有些隐隐的赞赏, 旋即便放到了脑后。

旁人也许都觉着?王爷是给她传了什么要紧的信儿,但只有福晋自己知道?, 王爷叫人传回来的话不过是叫她等着?,同时也看住府里的人不许妄动。

但这样的大事,即便是一向处事冷静的福晋,也忍不住按了按怦怦跳动的心口,再也没法入眠。

这一夜,正院里灯直亮至天明。

到了起?身的时候,后院里的格格们瞧见外面来往的宫女太监都个个屏声敛气,面色严肃,也都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苏格格和金格格一同出了房门,走到明间?对视了一眼,却各自都没说话。

苏格格手里抱着?三阿哥,金格格固然眼馋,却也没有和以前一样上前去逗。

她们之?间?疏离的状态持续了有一段时间?了。

但今日?却是头一回表现得?这么明显。

昨晚上苏格格叫人去福晋那边打听,也曾问过金格格要不要一同去,却被金格格被拒了。

苏格格的人打听完消息回来,金格格虽说动了几?分?心思,但她还记着?之?前富察格格提醒过的话,她性子急躁,这一点是最需要改改的,于是也没叫人上去打听。

两个人如今各为其主,也在回不到从前同进同退的时候,金格格却非但没觉着?遗憾,反而?有种莫名的兴奋。

这一日?正午,福晋得?了王爷的消息,才那边才叫人去各处传话,送衣裳,让两位侧福晋和几?个格格都去正院会?合。

到这时候,哪怕是再没得?到消息的人,见了素服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今日?是小殓,女眷们需要去妆饰剪发?,着?素服,给大行?皇帝磕头,寻常王爷的妾侍自然是没有这个资格,按理能去的也只有福晋和侧福晋。

但既然现在素服都送到格格们这儿了,再不开眼的也都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也只有新帝的妃嫔才有这个资格了。

心里再高兴,面上也得?流泪,时舒进屋子时,就闻到了一股子辛辣的味道?,无他,就是往擦泪的时候往眼皮上抹一抹,泪珠子就哗哗往下掉。

在屋外的时候不显眼,在屋里就不同了,一堆人凑在一起?,味道?就出来了。

福晋很显然也能闻到,面色有些不好,在众人脸上扫了一下,最后还是对着?刚从禁足出来的那拉侧福晋道?:“你面色也太不好了,这样出去可不行?。”

而?后叫了宫女来,帮着?那拉侧福晋整理的时候,就顺势也叫其他人都去稍间?处理了下这味道?。

那拉侧福晋被禁足,这些日?子自然过得?不大好,如今又听到福晋专挑她的刺,却也只能心里不悦,不敢说任何话来。

这样的大日?子,她要是忍不住挑事儿,福晋不高兴倒在其次,只怕王爷日?后知道?了,心里也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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