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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个,就证明她日后也能为四阿哥剩下嫡子。
福晋生产的时候,四阿哥正跟随皇帝在外巡查永定河,是回来的路上,才接到了信儿,说福晋生了一个小阿哥。
报喜的时候,四阿哥就在皇帝身边,皇帝闻言,回想片刻后才道:“你府里的大阿哥今年也有六岁了吧,就叫弘暄,二阿哥就是弘晖,同为日光之意,望他们兄弟俩日后埙篪相和。”
四阿哥立刻跪下谢恩,满脸高兴的模样,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刻,他心里有多难受。
太子的长子和次子出生的时候,虽然还不能赐名,但皇上早就想好了不少名字,最后选了两个意头极好的字眼,这还是太子长子病歪歪得一日不如一日的时候,明知道有可能立不住,皇上还是选了字。
到他这里,大阿哥和二阿哥的名字就这么草草地起了,落差之大,哪怕是早有准备的四阿哥,一时间也替自己的孩子感觉到委屈。
两兄弟的名字就这么定了下来,四阿哥写在书信里叫人送了回去。
时舒为自己儿子这来之不易的名字感到高兴,福晋那头却是狂喜。
大阿哥已经搬到了前院,宫里的宴会偶尔也能跟着去一趟,原先福晋不会觉得这有什么,别的府里的庶子也都是这样的,到了年纪,就能跟着阿玛出去见见世面。
可是当她从外人口中听到,别人说四贝勒的长子比寻常孩童更机敏些的时候,她彻底懵了。
一开始她是不信的,同一个府里住了这么久,她从未听人说过大阿哥有什么出众的地方,这个孩子她见得少,但确实也吩咐了人仔细盯着,可是几乎所有人都对她说,大阿哥只是个普通孩子。
现在,却是外面的人告诉她,一一直不放在眼里的,甚至觉得不会有太大威胁的大阿哥,是个生来就比旁人聪慧几分的孩子?
苏氏一个人不可能把事情瞒得这么好,那就是贝勒爷的主意了?
想到这儿的时候,福晋抱着自己的二阿哥,心底一片冰凉,她真的害怕大阿哥会把贝勒爷的宠爱尽数夺走,见惯了聪慧孩子的贝勒爷,又会不会觉得她的孩子粗鄙不堪?
幸好,贝勒爷眼里还是有二阿哥的,皇上此番赐名,还带了二阿哥的名字,必然是贝勒爷重视这个孩子,才会跟皇上提起。
福晋心里这么想着,可是还是难以说服自己。
一个孩子,其实很早就能看出来聪明与否,大阿哥这些年来传进她耳朵里的都是平平无奇,性格普通,学业也一般,看似正常,可就是太正常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阿哥,能让贝勒爷日日挂念着他的读书写字,能让贝勒爷这么喜欢他吗?
总得有一两样出挑的,才能入了贝勒爷的眼吧?
福晋循着记忆中贝勒爷的转变一点一点分析,终于找到最初的源头,是贝勒爷松手,让她自己试着出去和妯娌们来往的那时候。
当时,她以为是贝勒爷看她为人处世成熟了,才肯放他出去,现在一想,那时候她真是愚笨至极,竟然没有看出来,贝勒爷放她出去,就是为了让她把府里的事情交给别人来做。
如果贝勒爷真的对这个孩子上心到了这份儿上,那么她就必须做出反应了。
福晋攥着衣摆的手渐渐握紧了,不过在这之前,她还有着最后的侥幸,一个孩子聪慧,未必是他真的聪慧,也有可能是大人故意教出来博宠的。
第十八章
时舒听说福晋要主动见弘暄的时候,就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寻常。
弘暄虽小,但却是被四爷放在身边亲自教导过的,顿时也觉出不对来,虽然已经在尽量忍着了,还是不由得要把目光放在时舒身上,仿佛是在寻求帮助。
母子俩你看我我看你地对视了片刻,最后时舒摸摸他的脑袋,宽慰道:“没什么事,就是去前面给福晋请个安罢了,你要是害怕,额娘陪着你去。”
四爷在的时候,把府中上下管得严严实实,尤其是弘暄身边,被护得密不透风,但他一离京,府里肯定有些人会摇摆不定的,时舒对这个早有预料,福晋这次忽然召见,想必也是听了别人的什么话。
时舒能看得出来,弘暄其实心里很不安,但是她等待了片刻,弘暄却并未答应一同前去,而是朝她行礼过后,自己带着人去了。
时舒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心疼,也有些欣慰,但这是弘暄必须要迈出去的一步,他必须要早早这些东西,才能在将来的九龙夺嫡之中有更好的表现。
他这个长子只要立起来,后面即便四爷有了别的儿子,也远远及不上弘暄,且历史上雍正帝在位时间并不长,即使后面有了更喜欢儿子,也来不及培养。
看着弘暄走出门外,时舒冷下脸来吩咐身边的人:“从今日起,你们看好大阿哥身边伺候的人,要是有什么形迹可疑的,不必问,即刻捆了关在前头,等四爷回来发落。”
四爷自幼生长在宫廷,心思极深,御下的手段更是她难以及上的,故而,时舒对前院人的忠心有信心,那么问题就很有可能出现在大阿哥身边侍候的人身上。
即使他们之中没有问题,但每隔一段时间排查或威慑一次,也能最大限度地激起他们对主子的敬畏之心。
这是时舒从四爷身上学来的,对待身边伺候的奴才,她只需要他们的敬畏,敬畏会让他们忠诚,不敢背叛,更不会自作主张,因为他们知道,自己一旦做错了事惹了主子不悦,就会轻而易举被别人取代。
至于所谓忠心,那是对一些有突出才能且难以替代的臣子的要求。
手段确实严苛,但肉眼可见的有用。
这几年来,时舒明显感觉身边的人得用了不少。
而她和福晋的关系,四爷在的时候,仅仅维持在井水不犯河水上,四爷一出门,便只有相互防备了。
福晋没有胆大到对弘暄动手的份儿上,但私底下的动作想必不会少。
没过几日,时舒便得知,弘暄身边的一个小太监被关在了前院,而她去向福晋请安时,也能察觉到福晋恼恨又忌惮的心情。
她心下一沉,看来福晋果然是知道了什么,才会按捺不住想要动手脚。
等到四爷回来,时舒也没有刻意隐瞒,前院那些人更加不会隐瞒,四爷却一副早有预料的样子,面上瞧不出有什么恼怒之色,只是交代以后两个阿哥身边的人都要好生盯着。
时舒当即便听出了这话里的意思,两个阿哥身边的人都要好生盯着,这也是有暗示她不许对弘晖出手的意思吧。
时舒知道,四爷一向喜欢未雨绸缪,他只是提前准备,略微警示一二,并没有疑心她对二阿哥有什么恶念。
但她心中仍然有些沉沉的,四爷这几年来成长得太快,心思比以往不知道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