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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的授意,甚至可以破格提拔……但在权限上,皇女近卫的话语权没有供职于军团的军官要大,这点是恒定的。
如果他们留在军团,那他们最重要的直属上司永远是皇帝。而做皇女的近卫则不然。说白了这个转变就是从为皇帝打工转向为皇女打工。皇女一天不成王,他们的权限就只在封底范围内行得通。哪天皇女脑子一轴,想不开反叛了,他们或许也要被跟着清算。
在唐宁皇帝在的时候,热门皇储人选是西图皇子。有无数人想进他的近卫军团……虽然后来这些人大部分都被罗兰给一锅端了。可见想烧热灶也是有风险的。
但鉴于白榆是皇室目前唯一的后代,这个风险已经低的几近于无。
她一旦开始招募近卫,恐怕来递申请的人会络绎不绝。
白榆仔细回想了一下封地最近的财政报告,觉得养一个近卫军团问题也不大,只要控制好人数就行。
“我会仔细考虑的。”白榆说道。
“——这还有什么好考虑的?你现在就能招啊。”
门外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是阿诺德。
白榆回身一看,对方已经脚下生风地窜了过来,明蓝色的瞳孔中倒映着宝石般粼粼的光辉。
“现在正好是新年,正好是一轮驻守期结束的时间。很多跟着你从蛮荒战场上下来的士兵正好可以到你那里去,流程上无缝衔接。不过你也别忘了从各大军校里提拔人才。你还是个军校生,这个身份非常占便宜。趁着那些优秀的学生还没进军部,你直接把人忽悠……不是,邀请过来,这不是很好吗?”
皇女的年龄和他们相近,大家一起从零建设一个新军团,多少也有点热血创业的意思。
然而白榆却敏锐地察觉到阿诺德的言外之意:
“二哥,你的意思是,你也想来做我的近卫?”
阿诺德理所当然地说:“有什么不行的吗?”
白榆:“……”
厄尔西/老公爵:“……”
“这肯定不行吧。”白榆有些无奈地扶额,“你不觉得这很大材小用吗?”
“什么叫大材小用?‘近卫军团’只是个名头,又不是真的只给人站岗放哨。以你的身份,有什么配不上的吗?”
白榆被他噎住,一句话憋在嘴里没说出来。
……这不是怕你落差感太大吗。
厄尔西年纪轻轻已经坐到军团长的位置了,虽然他这个军团长和爵位基本是绑定的、他属于是继承了这个位置,但“皇女近卫”确实是个皇女登基后才能正式开始发迹的职位,前期的军衔几乎都不高。说不定还不如阿诺德老老实实进军部混资历升的速度快。
但这话她却不好直接说出来。
因为阿诺德肯定都明白的。
“我倒觉得挺好的。”突然,老公爵笑眯眯地说道。
“看吧,连祖父都支持我。好,那就这么定了。”阿诺德春风满面地说道,“你发招募的时候记得告诉我一声,我来投递档案。”
白榆:“…………”
她眼神疲惫地看向老公爵。
亲爱的祖父,你之前是说过伊尔洛家族这次绝不会再袖手旁观了,但也不至于直接把阿诺德塞过来做近卫吧?
以伊尔洛家族的明哲保身政策来看,他们家族恐怕已经几十年没出过什么皇子皇女的近卫了。这次却突然一反常态,也可以算作是某种表态——但白榆觉得不是很有必要。毕竟谁都知道她曾经在公众场合被称作“宁希·伊尔洛”。
但阿诺德本人看起来却很开心……
白榆撇过视线,干巴巴地说道:“我得先请示舅舅才行……”
“我和陛下以前提到过这件事。实际上,计划的执行时机就是你从蛮荒战场回来之后。”老公爵胸有成竹,悠然道,“陛下一定会鼎力支持。”
……啊这。
“我舅舅会不会鼎力支持,我不知道。”白榆说道,“但如果我搭起的军团是个不像样的草台班子,他肯定会狠狠嘲笑我。”
“……”伊尔洛祖孙三人思考了一下。以陛下的性格,别说,还真有可能。
之后,白榆在伊尔洛府邸逗留了两天。
她再次回皇宫的时候,罗兰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至少从外表看来已经褪去了隐隐的病气。
“你和伊尔洛公爵回去了一趟,打探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了吗?”罗兰问道。他还是有些没精神,略显苍白的下颚线绷直,双眼蒙着一层淡淡的暗影。
“确实打探到了很多消息。”白榆停顿片刻,随后谨慎地提问,“我能知道在西图的加冕仪式那天发生了什么吗?据说他身上发生的异变就和那天发生的事有关。”
“……你猜的对。”罗兰深深吸了口气,抬头道,“西图加冕仪式那天,我因为利维娜的事闯进了皇宫。他们没料到我身上的精神力突然变强了,总之,我算是非常顺利地杀到了皇帝的寝宫——”
说真的,白榆还是有些不敢形象,集两个人的精神力于一身是种什么概念。尤其,这两个人本就是绝对的强者,都是觉醒了精神体的天才。
“但皇帝的寝宫里空无一人。”
“我当时还以为西图是一不做二不休,在杀了妹妹之后又决定杀了父亲……但转念一想,他似乎没有充足的动机。”
“于是我继续四处查探。最后我查到了他们的去向,在一间密室里。”
“密室的门,似乎只要有皇室的血统就能打开。我在门后发现了一座从未见过的地下宫殿。进去不久,我就看见唐宁在给西图亲手加冕。”
“唐宁递出冠冕时满脸慈爱,西图抬头的时候眼含热泪——多父慈子孝的一幕。只是在我看来不能再讽刺了。”
罗兰轻轻喘了口气,神情像是沉湎在回忆里,语气却是轻描淡写的:
“我只问了前代皇帝一句话。”
“‘利维娜死了,你还是要传位给这个家伙吗?’”
“对方很久不回答。之后才告诉我,‘这是已经决定好的事,不能再更改。’”
说到这儿,罗兰的呼吸突然停顿了一下。
“然后我就举剑刺向他……西图站起来挡了一剑。他穿的是加冕时的礼服,按照惯例也是佩剑的。只是他连一招都没挡住。血洒在地上,看我的眼神像是第一天认识我一样。”
“唐宁还想说什么。这时候,整个地下宫殿突然开始颤抖。一股难以控制的阻力把我从宫殿里推了出去。那扇门突然关上了。”
等过了一段时间,门再打开的时候,里面已经燃烧起熊熊烈火。
唐宁已经死在那扇门里。
他胸前插着一把剑,躺在血泊中。
西图……他身上也燃烧着火。火星不断舔舐着他的手腕,沿着他的血滴不断向四方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