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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郎的事。
傅庭涵应下,担忧的去看赵含章。
赵含章低声道:“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傅庭涵拿出帕子擦了擦她眼角的泪渍,低声道:“节哀顺变,不要太伤心,睡一觉,心里会好受很多。你想一想,你此时还有家人在身边不是吗?”
赵含章看着他。
傅庭涵冲她笑了笑,“这样一想,是不是会好受很多?”
赵含章看着他眼中的泪花,微微点头,“是,你不想笑就不要笑了。”
傅庭涵脸上的笑容就收了起来,他伸手将人抱进怀里,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后背,低声道:“我明白这种感受,我以为你不会再经历的……”
只是没想到,才来这个世界一个来月,她就对赵长舆这么有感情了,竟哭得这么厉害。
赵家人默默地看着他们,到底没出声阻拦,但……这也太与礼不和了。
赵含章听到他的低语,有些惊讶,“你……”
她打量着他,小声问道:“我们以前认识?”
傅庭涵没回答她,拿着奏折起身,“等你平安了告诉你,我先走了。”
赵含章忙起身将他送出去,赵济看了父亲一眼,也跟了上去,很客气的道:“贤侄,我赵家的事就托付给你和亲家了。”
傅庭涵看了一眼赵含章,点头应道:“好。”
赵含章看向一旁的赵驹,他眼睛红红的,对着赵含章欲言又止,但他还记得汲渊的叮嘱,在赵济的目光下还是什么都没说。
赵含章眼睛也通红,她低声道:“你在外面,一切听傅大郎君的吩咐。”
“等等,”赵济蹙眉,小声吩咐赵驹道:“出去后召集我们家的人手府外听命,一旦府外的士兵冲进来,你们立即来救援。”
赵驹看向赵含章。
赵含章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强调道:“听傅大郎君和汲先生的。”
赵驹就明白了,先听傅大郎君和汲先生的,不冲突再听赵济的。
赵驹抱拳行礼后带傅庭涵离开。
傅庭涵走出院门时又回头看了一眼赵含章,而后大踏步离开。
他们在电梯里都没死,更不能在这里死了,他可不觉得他们还有那样的好运气,可以换个地方,换个身体再重新来过。
傅庭涵一夜未归,派出去的人竟然找不到他人影,傅祗焦急的在书房里走来走去,想想就心梗,忍不住发火,“这么大的两个人,赵宅附近才有几条道?怎么就找不到?”
“郎主,郎君回来了。”管家立刻推开了门迎傅庭涵进来。
傅祗立即转身,见傅庭涵四肢健全,没痛没伤,这才沉着脸问道:“这一晚上你去哪儿了?”
傅庭涵将怀里一直捂着的奏折拿出来,有些伤感的道:“祖父,赵祖父薨逝了。”
傅祗大受震动,“你说什么?”
傅庭涵将奏折奉给傅祗,傅祗白着脸快速接过,将折子打开一目十行的扫视,不过片刻,他忍不住老泪纵横,“糊涂,糊涂啊,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傅庭涵眼中也含了眼泪,压低声音道:“明日赵家会出门报丧,还请祖父帮忙解除他府外的兵禁。”
傅祗握紧了手中的奏折,擦干眼泪后问一旁的幕僚,“几时了?”
“快五更了。”
傅祗道:“更衣,准备进宫。”
傅庭涵松了一口气,退后两步站在了一旁。
傅祗想了想后道:“我记得前不久王家的眉子上门来看望你?”
傅庭涵愣了一下后点头,“我与他不熟,应该是受含章所托来看我的。”
傅祗瞥了他一眼,“含章?”
傅庭涵才发现自己说秃噜嘴了,他张了张嘴巴道:“是三娘的小字。”
傅祗便点头道:“既然王家兄妹与三娘亲近,那今日便去请他们往赵宅走一走。”
他摸着手中的奏折道:“虽然长舆奏折上说,此事是居心叵测之人挑拨所为,但皇帝和东海王是否真的没参与,除了他们自己,无人知道。”
“而且不参与,不代表不知情,”傅祗道:“我未必能顺利的见到皇帝和东海王,所以我们得多做一手准备。王玄是这一代年轻人中的翘楚,可当臂一呼。”
“当今势弱,他此时最需要门阀士族做依靠,就是东海王,此时也不敢和门阀士族撕破脸,所以你只要能请动他们帮忙,不管是皇帝还是东海王,都会顾忌一二。”
傅祗垂眸看着手中的奏折,心中悲伤,“长舆要是活着,这样的计策未必奏效,还有可能会激怒东海王,但他这一死,人生悲戚,赵氏一族的生门就开了九成。”
不算赵长舆这条命,这条计策可谓上上之策,除了他,没人能想得出这条计策来。
第39章 报丧
傅庭涵没想到这里面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他张了张嘴巴后低头应道:“是,孙儿这就去王家。”
傅祗叮嘱道:“避着点王衍,这一位可是趋利避害的人物,他必定不愿王家兄妹参与其中。”
傅庭涵应下。
天还没亮,外面宵禁解除的钟声响起,傅祗便换好官袍出门。。
傅庭涵等他走了,便回屋把所有现钱都倒进一个布袋里提上。
傅安看得一愣一愣的,“郎君,您这是要做什么?”
“打点开路,这些都需要钱,”傅庭涵想了想,打开妆盒,把里面的玉饰和金银饰品也都倒进袋子里。“
傅安吓得脸都白了,忙拦住道:“郎君,哪里用得着这些,只是打点下人百十文就足够了。”
傅庭涵看了他一眼,没有妥协,他并不是只去王家而已,他提着一袋子的钱出门,“走吧,先去王家。”
不说他,就是原身对京城也不熟悉,他离开京都时才十一岁,一走就是五年,从前的朋友很多都不在京都了,而在的又不熟悉,想来想去,他现在能求助的也只有王家兄妹。
傅庭涵拿着钱袋子直奔王家而去。
而另一边的赵家,傅庭涵才走,赵仲舆便让人开了库房,把先前便准备好的孝服麻衣白幡等取出来。
这是赵家提前准备好的,赵长舆病的时间不短,半年多前他曾重病一次,当时惠帝把谥号都给他拟好了,只是或许是不放心年幼的赵三娘和赵二郎,他又挺了过来。
也正是那一次好转,他开始想着给赵三娘说亲。
一直到和傅祗通气,互相都有了这个意思,他才露出口风,结果他还没来得及告诉王氏和赵三娘定的哪家便出事了。
麻布白幡被取出,下人们心中惶惶,尽量安静的将麻布和白幡挂上。
青姑带着人抱来几身孝服,上前扶住还跪坐在床边的赵含章,低声道:“三娘,先换衰服吧。”
赵含章收回看着赵长舆的目光,哑着声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