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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退路狭窄不好走,几艘船更是被击沉,一艘倭船从乱战中穿梭,深入了海定军的船堆里。

心知不妙,其上倭寇直接命令船只去撞靠后的指挥船,鼓声响起之处。

而将船上兵士不多,忙着调换方向,避开来袭。

宋宴清重重击鼓三下,随后将鼓丢给旁边亲兵,拿起本就在一旁备好的弓箭。

拉弓、射出。

千万遍的姿势在少年双臂下展开,如鹰击长空般流畅健美。

那箭矢在鼓声的回响声中,扎进对面船上指挥首倭的脖颈,使其倒下,倭船往前的决绝也被刹那犹豫替代,错失好时机。

鼓声稍停几瞬,在海定军兵士不曾发觉之时,又续上。

“咚!”

第118章

宽阔的河水被染红,两岸青璧开出褐色的血花。

倭寇前方的十艘船几乎被一网打尽,唯有后面的船方便调转方向及时逃离。

战斗到尾声时,海定军又留下一艘倭船,但也到了最后一艘,其他的已追不上。

宋宴清停下击鼓的手,额上滚落汗水。

少年将军侧过脸,望着倭船远去的方向,眼神像是要穿破空间刺破那敌军浮船。

远去的倭船上,不知哪艘船上有人大喊了一句倭语。

众人都听不懂,直至那船上又响起洋州话来。

——“你们是赢了,可别的地方输了!我们远不止这点人。”

这句话的效果,不仅不比海定军众人在庆功宴席上听到“倭寇来袭”弱,反而更震慑心神。

片刻后,有人呆呆问道:“将军,那话是什么意思?”

宋宴清只能告诉他:“倭寇可能分兵多处,侵袭洋州。”

段海等人皆愤恨不已,要求请战,出去荡平倭寇。

展勇尚能理智,安抚道:“诸位兄弟心急,担忧家乡亲邻,恨不得立马去杀倭,实乃人之常情。”

“然我军出来时不知道别地也有倭寇侵袭,一未带干粮、二箭矢兵械不足、三我们不知敌情,具体要去何处都不知道啊。”

“看看水里吧!”宋宴清出声提醒一句,而后吩咐道,“先处理战事后续,将眼下能救的兄弟救了。身亡的兄弟捞出来,放到后面平地之处。”

“寻倭寇活口,拷问看看,是否有人知晓倭寇分兵情况。”

“段海你清点、组织可战兵士,先依我令办事,而后原地修整、恢复体力。”

“展勇,你持我的令牌,带人回去,寻陶先生调度两日份千人所需之物,再尽快多带船赶来。”

“会合之后,想来诸事皆毕,诸位兄弟便去救援我洋州百姓。”

分了轻重缓急的安排,纵使心乱,兵士们亦能跟从命令干活、办事。

展勇带了百人回程,段海则领着剩下的人处理战事后续。

倒是宋宴清将事情安排下去后,需要他亲自做的事务反而不多。

此番伤员多,军医和带出来的徒弟不够用,宋宴清瞧他们忙不过来,上前帮着处理伤势。

有伤兵血流不止,但还是梗着脖子跟宋宴清说:“将军!等我伤口包扎好就能回去杀倭!”

宋宴清看着他一说话,就往外噗噗冒血的严重伤势,冷酷摇头:“不行,你伤得太重,等会跟我回营地。”

“将军,我不回去,我要去杀倭,不怕死!”

“去,半路你就昏迷不行,反而要兄弟照顾你,一不留神就死了,成了个麻烦。不去,养好了伤,改日再去杀更多的倭,你选哪个?”

宋宴清问着话,同时动作熟练地绑住对方伤口上方,让血流停住。

其实这个兵不知道是否能活下去,他伤得厉害,感染风险也很大。

但宋宴清骗的不止他一个,还有更多伤得厉害的家伙。

“我选后头的,将军。”这个兵难过于自己的无能为力和无用,说话的声音都小了。

宋宴清没抬头,忽然发觉头顶如同落雨了般一湿,下意识喊道:“下雨了!将伤兵撤回船上,暂且躲雨!”

但一时竟很安静。

而站起身来的宋宴清,看到正处理伤势这个兵哭出来的“雨”。

远处有人答:“将军,没下雨啊。”

近处的则帮忙解释:“是李平在下雨!”

李平的泪水断流,抽噎道:“将军,对不住……”

宋宴清道:“没事儿,没下雨是好事,至少不用担心你们这群受伤的淋到雨。”

宋宴清抬着头,看了李平一眼,又望向更多偏严重的伤兵,最后目光落到一角那些永远起不了身的那些兵身上。

他大声道:“相信你的袍泽们。”

一些尚能出战的兵听到这边的动静,跑过来安抚伤兵一阵,大家同仇敌忾地骂起倭寇来。

偶有一个想歪的,疑心是不是海定军激怒了倭寇,被众人齐力骂醒。

“他们可是倭寇!我们老百姓难道就要任由他们劫掠抢杀一辈子吗?”

“照之前那样,不过是今天死你家,明日死他家,后日再死我家,把那些倭寇杀光了,贼乱才能平定!我们的家小才能安心地活下去,不用担心晚上睡在家里就被人割了头去。”

“我看你真是贱皮子!你可见过那个倭寇当真是好人、能满足的?不过日复一日,将我等当作猪栏里的猪、菜园子里的菜。”

像这些话,都是陶先生等人授课时会讲的道理。

“我错了!当真错了,当我没说……”

段海就在葫芦口边上拷问俘虏。

因洋州陷入危乱,他心中甚忧,对俘虏下手带着怒意,威势也随之爆增。

很快,有人来请宋宴清过去,说有了结果。

宋宴清便起身去葫芦口,远远的就能听到几句“我愿意”、“我等愿意”。

瞧见宋宴清过来,段海与那被拷问之人说道:“这是我们将军,也是你口中想见的虎威将军。你若不信我,可亲自问将军。”

“何事?你问。”宋宴清皱着眉。

那人道:“回虎威将军,小的知道倭寇派了多少人去了哪些地方。但我要将军一个保证,才肯交待实情。”

宋宴清:“倘若你所言为真,可不杀你。”

对方挣了一下,双膝跪下:“小的另有所求。我本也是洋州人,想进将军的海定军!”

段海亦跪下,不过是请罪:“将军,小的僭越,先前一时未动脑子应允了他。”

几个先前也冲动地点了头、说了话的兵士跟着齐刷刷跪下。那些愿意之声正出自他们之口。

宋宴清伸手拉段海起来:“起来,你们都不介意,我又介意什么。”又对其他人道,“你们也起来!这是军令。”

兵卒闻言纷纷起身,最后跪在地上的只有等待答案的俘虏。

少年将军松口道:“本将军答应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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