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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处理此事的官员为何会惧怕向明臣,是怕得罪吏部左侍郎、以及对方身后牵扯的各种关系——科场的座师同年、相交的好友、座下的门生和弟子、姻亲等等。

这个缘由宋承宇其实想到过,只是不曾想会从二弟口中出来。

不过这话也只能出自二弟。

宋承宇直接把七弟放在了自己的马车里。

将人放下后,这位陷入多思的兄长才嗅到一点异常的味道,突然想起七弟和父皇的遭遇。

他无措地伸出两只手,仰头使得鼻翼远离自己的脖颈,又连忙催道:“快给我弄身干净衣裳来,也给七弟擦擦。”

这头宋承宇忙着清洗,那头宋怀信也立马安排了宫女为小奶娃收拾。

脱离混乱的“面圣”现场,宋云志的理智和头脑回归,奇怪地问:“她都尿湿了小被子,应当会觉得冷,为何不哭泣?”

宫女也不知道答案,摇摇头。

小兰花摸摸自己身上的新衣裳,为他解答:“好厚好厚,不冷的。”

宫女反应过来:“应是小姑娘说的道理,农家哪来充裕的布料、衣裳,孩子也没得裹,冷习惯了。”

其实也有些不舒服,只是这个小奶娃是脾气很好的宝宝,好哄得很。

等小奶娃收拾好,宋怀信把小兰花拎到自己马车上去,打算教她一些道理。

第一:今天所有人都怕的那个男人,见到他最好不说话、别出声。以后会有人教导小兰花,遇到什么人做什么事。

第二:他的七弟是个大好人,今天不是在抢小兰花的妹妹,哪怕就是喝醉了也在潜意识想办法,想帮枣后村的所有人报仇雪恨,其中包括小兰花的父母家人。

讲了好多次,又再三确认小兰花都懂了,宋怀信露出一个沧桑的微笑。

然后就听到小兰花懵懂又坚定地说:“我才是小兰花,可以送我。”

夜里才哭的小姑娘只知晓,宋齐光是很可怕的。

***

宋宴清装睡了一阵,听到一个宫人小声跟宋承宇汇报,折子又送到了二皇子那儿。

然后他就不太敢醒了,生怕自己撞见一些不能看见甚至听到的场合。

大哥也是真的信任他啊,这等窥探圣踪的事都敢让他“有机会”听到。

不过随后也没什么更机密的消息,只有长久的沉默。

任由马车晃荡了好一会,宋宴清才睁开眼。

少年再次神情恍惚地盯着宋承宇看了会,环视周围后,神情微妙地问:“大哥,我怎么又在你的马车上?”

宋承宇瞧见他,心中低落扫去,笑着道:“你又喝醉了。”

宋承宇开始抱着脑袋回想:“我好像抢了四哥的酒壶,三哥也在,三哥、四哥怎么没拦着我?”

“可能是你醉得太快了,也怪不得三弟四弟。”

宋承宇想劝七弟以后别喝酒了,又觉得七弟喝醉后也挺“能干”,心中有些舍不得相劝。

但他到底是兄长,怎能为私己短利而诱导兄弟。

宋承宇很快又改回本心的主意,故意吓唬宋宴清:“你一两杯就倒,醉了还硬要证明自己没醉,这次在父皇面上闹出了好大的事。”

“弟弟做了什么?”

宋宴清睁大了好奇又害怕的双眼,假装自己什么都不记得。

宋承宇就往严重了说,抢孩子、强送孩子、抢夺武器,活脱脱一个醉后恐怖分子。

宋宴清:……

您可真能编啊,不愧是上书房优秀毕业生。

而没毕业的学渣只能拿出自己优秀的演技来应对。

“大哥,你是不是又在骗我?”宋承宇满脸的崩溃和不相信,“我怎么会把小兰花和她妹妹弄错,怎么可能。”

“你出去一问便知,大哥这次可没逗你。”宋承宇想,他只是说得严重了些。

毕竟醉后之人行为不可控,万一七弟未来当真犯下大错呢?

只盼能糊弄两日,吓吓七弟,好叫小弟引以为鉴。

拿下宋齐光,又有宋承宇催着,查清屠村之事很快启动。

张遇之得到圣命,给了两百兵士。

点清人马,出发行动。

宋承宇骑在马上,看着七弟呆了一下,随即就要骑马回转,说是要拿东西。

宋宴清点了两人,回去帮他拿东西,再回来,带上来他唯一的物料——剿匪将军大旗。

宋承宇:……

“七弟,我等此行不是去剿匪的,是去办案,为何要带上这个?”

“大哥,我想挂。”

宋宴清也想不到借口,但他可以任性。反正最近形象被败坏得厉害,其他兵士看他目光都古里古怪的,估计也没救了。

还好四春县的百姓给力,只记得和传播他光辉的一面,持续为他输送粉丝值。

宋承宇觉得别扭,但还是点了点头。

“你既十分想,挂在后方也行。”

“多谢大哥!”

将物料挂上去,自己的大旗抢眼地飘飞在空中,宋宴清快乐地骑马溜达回前方宋承宇身边。

“大哥,这次算不算我带你出门?”

宋承宇想了想,好像还真是。

最初七弟曾感激自己带他出皇宫,而此次因果已倒转。

但算起来,似乎更早就是这种状态。

宋承宇就道:“大哥不是早就跟着七弟你在官道上自由驰骋了吗?”

思及七弟曾经献过一次忠心,宋承宇心内更是由衷赞叹:七弟果信人也!

宋宴清心里:我终于小小地出息了。

第054章

两百兵士中兵卒居多,便是让步卒急行军,在赶路速度上亦远逊于骑兵,故而宋宴清等骑着马只偶尔小跑。

感觉时间过慢,宋宴清闲得问宋承宇:“大哥,向明臣怎么会养出这等儿子来,从前可有苗头?他那人当真清贫么?”

“先前我出不得宫门,只在其他人口中听过向明臣的名字和一些趣事。他这名好,总归能占些便宜,别人更容易记住他。”

宋承宇回忆道:“尤记得早年一桩事,向明臣还在翰林院行走,与同袍们外出用饭,遇到脱靴时,露出他打补丁的袜子,他人笑话,向明臣便为自己的破袜作了首趣诗,戏说自己家贫、但有书读万事足。诗文清新妍丽,朗朗上口,在当时颇为流传,一时官场众人还将‘补丁袜’引为风尚。”

宋宴清:……

他故意问:“那后来的补丁袜,是破了还是没破?”

“一般来说,京中官员的家境都还尚可。”宋承宇说得含糊,变相承认宋宴清的猜测。

“不过向明臣那时刚入朝当官,与其他官员不同,不可以此妄测,穿破袜的第一人,总不至于也是假的。”宋承宇回忆着,又想起来一件事,“向明臣似乎是江南人。”

考中举人后,大多数学子便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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