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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广明更能在母亲面前落下脸面,拍起马屁来也不在话下。
宋广骏却知道,今日的分歧,只轻易哄哄怕是过不了关的。
"我不过是想着给你们父皇再挑几个人,你二哥就给我摆脸子了。”闫嫔对着小儿子数落大儿子。
“挑呗,我瞧着这些庸脂俗粉也配不上我二哥。”宋广明不以为意。
他年幼不知男女之事时,还曾帮着闫嫔选过人呢,可惜不合他父皇心意。叫闫嫔笑了好一阵,二哥知晓了,拉着他教了好一通。
宋广骏:“这时候,何必惹眼。”
宋广骏跟大皇子年岁相近,从小一处长大。母亲依附于贵妃,虽然大皇子待他如亲兄弟,但宋广骏一直知晓区别。
自己母亲在贵妃宫中伏低做小,仆从般努力哄着人开心,他时刻忘不得。
心有芥蒂,如何真正随意由心。
待他渐大,闫嫔一路升了嫔,闫家也晋成皇商,才逐渐改变。
到了弟弟广明记事,日子便好过了,母子二人也十分疼宠这个幼子、幼弟,好叫他不用受那种落于人下的郁闷、憋屈,如此才养出宋广明现在这份随性和乐天。
闫嫔听了这话,跟小儿子抱怨:“不过是桩小事,你们父皇身边过多少人,谁能去记这些小事。你看看你二哥,多警醒!好像娘要害了你们一般。”
“这还得怪娘。”宋广明眼睛滴溜溜地转,用上自己在老七那儿学的招。
闫嫔傻眼:“你也觉得是娘的错?”
“对啊,要不是娘你把二哥生得如此聪慧,所思所虑过分周全,今日这架也不必吵了。”
闫嫔哼笑一声:“你娘也不笨,少来这套,我只问你,你站哪边。”
宋广明:?
怎么轮到我用,就不管用了。
他没琢磨透,平常宋宴清偶尔用,也多是把这招用在脾气极好的太傅身上。
宋广明叹气:“把我劈了吧,给你们一人分一半。”
“呸呸呸,胡说什么。”闫嫔捂了小儿子的嘴,开始跟天上神道歉,小儿胡言,莫要入耳。
有宋广明胡搅蛮缠,他走之前,宋广骏母子二人没再吵起来。
但等小的一走,闫嫔就抽出来三胞胎的画像,吩咐道:“定好了,送出去吧。”
宋广骏站在她身后,身形已经比体格小巧的母嫔高大不知多少。
他问道:“娘,他哪是什么好人,这么多年了,你难道看不透一个男人。”
“正是娘看透他了,才决定这么做。”
闫嫔个头不高,身量小,纵是身穿华裙、头戴整套金枝繁花的十六件,瞧着也只是个瘦瘦小小的贵妇人。
她年轻时,外表也只胜在一份小巧玲珑上。
如今的她侧过身,仰头看着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多年积攒的不甘在长出不少皱纹的脸上糅合成一种诡异的平静。
“广骏,他也不偏爱你大哥,甚至恼恨大皇子。”
“父皇待贵妃那么好,怎会——”
闫嫔压低声音:“你从前还有个嫡出大哥的,名为玉宇。大皇子他承的不是上下四方的宇,只是前头的宇。活着的人,如何能比得了那死了的。”
宋广骏并不讶异。
“娘,此事儿子早就知晓了。”
他的母亲话音一转:“但你没见过练琴烂掉的手。”
“那时你也还小,娘吓得不轻,没敢告诉你。”
宋广骏眼中闪过惊色,沉默不语。
半响,青年面上神色更为坚定,断然出声:“阿娘,与虎谋皮,焉有其利!”
闫嫔想得更多,神色反而更为从容。
“身在此间,老虎要吃人,纵我儿想做义士,可势单力薄,身有负累,又能如之奈何。”
他有的选么?
宋广骏愣在原地。
***
宋广明回了自己的宫殿,跟吴用抱怨。
“我哥也真是个死心眼,非要留在那儿跟阿娘吵,叫都叫不走。”
吴用斟酌着用词:“可能二皇子是有正事,必要今日跟娘娘商量好的。”
“什么事还不能与我一块商量了,分明是不把我当回事。”
平素没心没肺的少年,虽然没看到未来的风雨,也有了面前的忧愁。
吴用也没进里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能想办法安抚这位主子。
“殿下要不出去转转?这个点,像是快到七殿下换药的时候了。”
五殿下之前还惦记着,要去看七殿下的伤处呢。
闻言,宋广明笑道:“你个促狭鬼。”
“真是懂我!”
“走走走,我们快些去,别又错过了时辰。”
吴用笑着跟上,在心里跟七殿下连声道歉。
虽已数不清道歉了多少回,但他每回必是真心实意,真心觉得对不住七殿下的。
宋广明跑到七清宫,汲取上回被不怕死的小马堵在门口的经验,偷偷地趴窗户外看。
能看到屋子里,李福正站在床塌边的桌子旁,调弄着一碗黑绿色药膏,而床上的人趴着,白色的裹裤还好好穿在身上。
赶上了,宋广明偷笑。
吴用纳闷地转头看了圈。
七殿下这宫殿里的人呢?怎么都没瞧见。
一柱香后,眼见着李福把黑绿色的药膏折腾得黑了两个度,又开始在那儿磨磨蹭蹭地磨新的药粉。
吴用小声提醒:“主子,小的瞧着不对。”
脖子酸的宋广明:?
脑子一转,就知道又被老七耍弄了。他翻窗进屋,跑到床边一看。
床上趴着的哪里是老七,而是憋笑的小太监小马。
宋广明回身,踹一下桌子腿:“老七呢?”
“殿下在对面读书。”李福佯作惊讶,“五殿下!你怎么有门不走,翻窗进来呢?”
宋广明怒瞪着他:“你不知道?”
要不是这人是老七宫里的,他可就发作了……
宋广明生气地跑去另一边,找到站在书房里一动不动看书的宋宴清。
“好你个老七,不就是想看你换药么,你真叫小气算了!”
宋宴清:……
“五哥,你先扒了裤子,给我看看。”
“我又没受伤。”
“你自己都不肯,偏想看我笑话,我岂能叫你如意。”
宋宴清对被人看屁股有心理阴影,他冷下脸,警告宋广明:“五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这回只是叫你站一会,下回你且小心着。”
那股曾经威慑了老宋家堂兄弟的冷意,也让宋广明意识到老七认真了。
宋广明咽口口水,小声问:“你下回要干什么?”
宋广明还是比老宋家的熊孩子懂事一些的,毕竟年岁更长。
宋宴清也没再吓他,眼带笑意扫向宋广明:“别怕,弟弟最多扒你裤子,当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