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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文知带着人走进内场时?, 崔京圣正背对着人站在主?舞台上,他穿着考究得体?的西装,双手随意搭在腰间,仰头望着天花板。
虞文知还记得, 崔京圣一直对建筑学很感?兴趣,曾经常提如果没有打职业, 应该会成为一名建筑设计师。
所以来到一个新的场馆,他第一时?间观察设计风格也不奇怪。
但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大门吹入场馆的冷风,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崔京圣的注意力从天花板上抽离开,虽然姿势未变,但五感?已经集中?在身?后。
没来由的,他生出一种暌违已久的熟悉感?,他呼吸变得轻缓起来,从混杂的脚步声中?捕捉到最熟悉的一个,天花板某些平整反光的材质,映出他明显意外之喜的神情。
他转过身?来,发现三年并?肩作?战的过往总还是留下了一些不可?磨灭的痕迹。
还是lika先出声,他眼前一亮,伸直胳膊朝虞文知大大招了招手:“阿尼欧!”
崔京圣静静站在舞台上,向下望去,没有和?lika一样热情,只是露出了很标准绅士的微笑?。
虞文知姿态懒散的抬了抬手,笑?着回应lika的招手,他披着一件浅色大衣,袖口很肥,摆臂时?会滑下去,干脆露出修长白皙的手臂。
至于崔京圣,他回以一个眼神,也很客气地点了下头。
还是赛前,对手战队之间也没有那么?拘束,lika大大方?方?朝茶队走过来,学着漫画里?的热血少年,做了个夸张的姿势,对虞文知勾勾手指:“决一死战吧哥哥!”
虞文知伸手抓住lika的手指,慢慢按了下去,自舞台上投下来的灯光落在他晕着笑?意的眉眼,轻而易举就让lika跳脱的挑衅破功。
他总是有这样的本领,不管对着什么?人,都能和?风细雨的勾人顺从。
“lika,你可?玩不过他。”崔京圣从主?舞台上走了下来,笑?着打趣lika,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场馆里?听得十分清晰,视线也正好落在虞文知身?上。
“他可?是你上任辅助,队长这么?说就不怕我吃醋?”lika斜斜瞥向崔京圣,但脸只崩了一瞬就又笑?开,明显对这句话并?不在意,毕竟他与?虞文知的关系也不错。
“啊......”崔京圣沉吟思索,似乎在认真思考lika的说法,半晌,他终于给出思索后的结论,“不怕。”
他并?没有反驳‘吃醋’这个字眼,一句不怕,像是坐实了lika的说法。
虽然只是玩笑?而已,但辅以深长的目光,却无端给这样的对话添了丝暧昧的气息。
然而崔京圣并?没有让这样的目光在虞文知身?上过多停留,他转而看向泽川,抬手拍了拍泽川的肩膀。
泽川热络一笑?,有虞文知和?lika在,他不好叫崔队,但旧日的情分显然还在心里?存着。
lika也是粗神经,佯装抱怨道:“作?为双子星的一员,虞文知对他的新AD可?宠的不得了,上次他还拜托我唔......”
lika话没说完,就被虞文知眼疾手快地捂住嘴,虞文知笑?眯眯地盯着他,确认他闭紧了嘴后才将手松开。
LPL选手常年玩韩服,多多少少都会些韩语,lika的语速虽然快,但发音却很清楚,仔细听还是能察觉到端倪。
lika毕竟聪明,讶异在眼中?一闪而过,很快就了然地咽下后面的话。
旁人都没有细究lika这句韩语说了什么?,唯有Ever心头巨震。
新AD自然指的不是他,那么?虞文知为盛绪拜托了lika什么??
那场驱逐为名的训练赛逐渐浮现在眼前。
正因为那场比赛,盛绪才名正言顺的留在了茶队,这也导致了后来一系列连锁反应,让他彻底掉下首发的位置。
他当时?就怀疑,直播出身?的盛绪,是怎么?请到那么?多顶尖选手打训练赛的?
如果是虞文知,一切都说得通了。
整个LOL职业圈里?,谁会不给虞队长面子。
Ever站在队伍最后面,很不起眼的位置,从指尖凉到心头,他清晰的感?觉到,一种亢奋又极端的情绪,正一点点蚕食着他曾经对虞文知的感?激。
崔京圣挑挑眉:“看来我的两位辅助有事瞒着我。”
与?lika不同,崔京圣这句话说的却是中?文,像是希望在场所有人都能听懂似的。
我的,两位辅助。
盛绪几乎瞬间就被这种说法给点燃了,他拧起眉,面色不善。
“谁是你的辅助。”
他也不管崔京圣能不能听懂,直截了当就驳了回去。
崔京圣这种人,他小时?候见得多了,永远话中?有话,暧昧不清,意有所指,进退自如,他父母常常不堪其?扰,但碍于种种掣肘,又不得不与?这样的人周旋。
“坏喽坏喽,炸药包又发作?了。”茂义斜着身?子,小声伏在泽川耳边吐槽。
泽川只好苦笑?,盛绪这脾气,除了队长谁都没办法。
几道目光落在虞文知身?上。
崔京圣听了盛绪的话,却也并?不生气,反而保持着一贯的笑?容,等着虞文知的反应。
虞文知眼风扫过盛绪,定了一刻,又不紧不慢地转回目光,眼睫微眨:“崔队不怕你的辅助吃醋,但我怕我的AD吃醋。”
语气里?带着浓浓的调笑?意味,漫不经心的衔上了之前的话,几乎顷刻间就散了层叠的乌云,露出漫天繁星。
盛绪眼睛抬起,又落下,愉悦沿着眼梢落到唇角,根本压不平。
崔京圣一愣,继而失笑?,笑?的有些苍凉。
短暂的交集过后,两队默契分开,到底是世界赛的对手,有那份竞争关系在,总是没法轻松自在的畅聊。
再次回到酒店,天已经半黑了,头顶是片墨蓝色,街边的灯亮了起来。
为了保证选手饮食安全,世界赛期间他们都要在酒店解决三餐。
但大家困得吃不下五星自助,只想早点回房睡觉。
俱乐部给世界赛拨的预算足,选手住的都是套房,虽然还是两人一间,但却各有各的卧室,可?以互不打扰。
虞文知打着哈欠,在电梯里?都快靠着内壁睡着了,走出去时?也是半阖着眼睛,拿着房卡在门口摸索半天才把门刷开。
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身?上风尘仆仆,再困也要洗个澡。
盛绪:“你先洗澡,我去找点吃的。”
飞机上的食物不好吃,虞文知挑剔,大部分都让给盛绪了,他自己就吃了点冰淇淋和?面包。
说罢,盛绪就揣着卡下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