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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

“我先走了。”

齐昂低垂着眉眼,把手里的玻璃酒杯放在一旁吧台上,转身大步往外走去,从离开的凌乱步调能看的出来,那张阴森的脸上不光戾气十足,且有些慌张。

等人的背影从酒吧消失,李岩商才移开视线拿起那杯没喝完酒的酒杯,刚一提起,玻璃底端碎裂开。

酒杯被重新放下,李岩商扯了扯嘴角:

“你他妈不早说。”

这是他从澳洲买回来的酒杯,就两个。

陆锦容睁大眼睛:“那他么都年前的事儿了,况且我整天听八卦那么多,还是在事后听她说的。”

他爽成什么样,能记得就不错了。

主要记得的原因还是她的名字好记。

齐昂其实有印象,刚见面时陈甸甸说过她在一家传媒公司上班,后来又说要面试,他下意识以为她本来就想离职,在新的一年正常换工作罢了,毕竟开年是换工作的高峰期。

她不太喜欢别人过度关注她的生活,她会觉得被冒犯,齐昂也不想让她不舒服对他产生抵触的情绪。

但他没想到会有这种事情。

她一个字都没说过。

定了最早的一班飞机回平宜,下飞机已经是下午六七点了。

天色还没完全黑下来,却因为糟糕的天气比往常更加昏沉。

出了机场,街道白茫茫的一片,雪花冰凉地扑簌簌往下落,地面上已经结成了一层薄霜。

他身上还穿着单薄的黑色冲锋衣跟工装裤,脚步紊乱走进平宜的大雪天,手指被冻得冰凉。

从机场出来,齐昂僵硬着指骨,敲字给陈甸甸发了微信问:【在家吗?】

隔了几秒那边回复:【不在呢。】

【在哪。】

不知道是不是在忙,或是没什么心情,她什么都没问,给他发了一个位置。

【很快就回家,你呢,工作还顺利吗?】

齐昂没回,打了车往她所在的地方去,跟司机说让他开快点,给三倍车费,司机两眼放光开始在雪天马路上狂飙,半个小时后,车在能停车的地方把他放下。

齐昂站在侧道的拐角,老远处就看到了路边长椅上坐着的女孩,长发散在肩膀,肩胛骨缩着很显瘦弱,穿着一件略显单薄的工作服,宽大的衣服裹着人,女孩低垂着头,头发上飘落上许多白色雪花,下降的速度太快,来不及融化。

远看过去,仿佛她看不到任何人,独自沉默地陷入在自己小小世界里。

冰天雪地里,他盯着她的方向看着,顿了一下之后,越过层层雪幕,大步流星走过去。

陈甸甸听到很重的脚步声,才缓缓抬起头看。

即便此时街道上来来往往行人步履匆匆,她还是听出这步调的频率不太一样,有些耳熟。

侧仰起头,有雪花落在脸上,陈甸甸双手交叉合着,坐姿很随意,长发被凛冽寒风吹的凌乱,些许挡着视线,发丝贴在干巴巴的唇上。

她眨了眨眼,才忽然意识到脸都被冻得没什么知觉了,耳朵冷的刺疼,嘈杂的声音开始模糊朦胧。

世界好像一下子安静了。

陈甸甸保持着仰头的姿势看着面前的男人,一双黑白分明的双眸毫无生气,平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声音像小猫轻吟似的低。

“齐昂,怎么又下雪了啊,冬天还没过去吗?”

齐昂站在她面前,没吭声,只是就这么低眸看着她,看她的眼睛一点一点变得很红,一双杏眸眼底开始泛起泪光,鼻尖也被冻得通红有浓重鼻音。

她不知道一个人坐在这里多久了,手背处有些青紫的痕迹,像是重物击中下的摔伤,刺眼的很。

齐昂唇线紧紧绷着,感觉到耳朵有些轰鸣的刺疼,才朝她伸手,略沙哑的声音传出:“陈甸甸,我伸手了,你要不要牵。”

作者有话说:

/唱片时刻

《winter》

……

And I crawl out of my cranium,

我爬出自己的思绪,

To see the person I've become,

去看看我走过的路,

A skeleton lying on the floor,

我像副骨架躺在地上,

Crawled out of my cranium,

爬过颅骨,

To see the person I've become,

去看看我走过的路,

I'm not who I was before,

我不再是从前的样子,

Winter, will you please just go away?

恼人的冬天,请你快些离开,

Flowers in my bedroom,

花朵绽放在卧室里,

Melting for a monsoon,

我为雨季的到来而柔软,

Winter, will you please just go away?

恼人的冬天,请你快些离开

第28章 圣诞礼物

◎“陈甸甸,我一定会活的久一点。”◎

陈甸甸在网络上见过一句话觉得很有道理, 女孩子只是哭自己进退两难,哭自己有骨气没勇气,哭自己这么懂事却没让自己好过一点。

或许也没想过要哭, 一个人的时候总能咬牙扛过去,但碰上了那个会心疼她的人,就止不住委屈。

她很讨厌冬天,四季中冬天总是最难熬,为了找一个便宜的一居室, 她不得已住在一个偏僻老城区,作为一个北方城市, 平宜的冬天冰冻三尺, 家里却没有暖气,电费两块钱一度,太贵,空调跟热水器她不太敢开。

每次被冻得瑟瑟发抖时, 她的脑子也像是被冻住,只是麻木地裹着冰凉的被子, 抱着一个热水袋绝望地平躺着,觉得自己被冻死在这里也不会被发现。

随后又想,这样死掉会给房东阿姨添很大的麻烦。

她还是很爱这个世界的。

陈甸甸眼睛一眨不眨看着齐昂伸出来的那只手,有力又宽厚,好似带足了力气。

她伸出手,被冻的微红的叠在他手心, 跟他握着, 被人拉起来一把跌入他怀里。

耳畔传来衣服摩擦的声响, 或许那边并不冷, 他穿的很薄, 从胸膛渡过来滚烫热度,让她恢复了些知觉。

陈甸甸额头抵着齐昂的肩前,眼睛里的水像是失了闸,不停地往外流,止都止不住。

她的声音低又闷,泪眼模糊:“齐昂,你怎么回来了?”

齐昂没吭声,只是摸着她单薄的脊背,紧紧收拢,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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