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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走。”
谢斐扶住舒皇后的手臂,低声道:“母后,还有好戏看。”
既然父皇不愿表态,就莫要怪他了。
舒皇后蹙眉看他,小声问:“你还准备了什么?”
谢斐薄唇微启,正欲说话,这时嘉兴帝开口,道:“来人,薛贵妃祸乱宫闱,毒害龙嗣,其罪证确凿,即刻起打入冷宫,一生不得迈出冷宫半步。”
轰隆一声,殿内登时乱了起来。
没人料到陛下为何忽然下此决定,分明方才还问娘娘有什么话要说那会态度很温和啊。
薛贵妃跪着爬上前几步,惊愕道:“陛下,陛下这是不信任臣妾?”
谢温也在一旁鬼哭狼嚎。
嘉兴帝冷漠地将抱着他小腿的二人踢开,道:“薛芙,朕给过你机会,是你一次又一次让朕对你失望。”
薛贵妃哭着说:“那柜子即便有那烈劲草,也没有证据臣妾有对后妃下过毒手啊,陛下为何……”
嘉兴帝眼底流露一抹怜悯之色,捏住薛贵妃的下颌,将脸附近,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嗓音道:“你当朕真不知晓你做的那些事?朕以往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你在朕的眼中,只是一把比较好用的刀。”
如今不需要了,自然要毁掉。
薛贵妃脸色唰的一白,难以置信地看着嘉兴帝这张温润的面容。
“陛、陛下……”
陛下究竟在说什么啊?
陛下若是一直知道她做的那些事,可她害的那几个后妃怀的都是他的骨肉,即便他不喜欢那些女人,难道自己的孩子就这样无所谓吗?
他怎会如此可怕……
最可怕的还是这张温润如玉的面容下,藏着一颗根本无人知晓的魔鬼的心。
薛贵妃浑身泄力倒地。
谢温连忙扶着,喊:“母妃,你怎么母妃,父皇同你说了什么?”
为何父皇一句话,就让母妃彻底没了求饶的能力?
一场闹剧就这样以将薛贵妃打入冷宫的方式收尾。
嘉兴帝站起身,掸了掸衣袍朝舒皇后走去,牵着她的手心柔声道:“皇后还在生气?朕从来是无条件站在皇后这边的。”
舒皇后盯着他这人畜无害的笑容,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
为何这次分明没有证据,陛下竟选择站在她这边,而选择处置薛芙?她百思不得其解。
很快来了几名太监,正要将万念俱灰的薛贵妃拖下去。
这时,谢斐开口阻拦,“慢着。”
嘉兴帝笑着问:“阿斐还有什么话要说?”
谢斐看向嘉兴帝,“父皇,儿臣另有罪证还没有呈出来,就这样让她下去,恐怕不妥吧?”
嘉兴帝蹙眉,还有什么罪证?
谢斐吩咐梅良心入殿,问了句:“太子妃休息了吗?”
梅良心:“……”
不是,这种时候了殿下怎么还分心问这个,他道:“回殿下,属下亲自护送太子妃回了清月殿,有小梅护着,太子妃很安全。”
谢斐颔首,便道:“将东西都呈上来。”
“是。”
舒皇后不解道:“阿斐,你究竟想做什么?”
她儿子怎么成天闷不吭声的做事,半点都不透露她。
谢斐浅笑道:“母后一会就知晓了。”
他面色平静看向嘉兴帝,回道:“父皇,母后二十二年前身患奇毒一事的来龙去脉,儿臣已收集到了所有的罪证。”
嘉兴帝眉间微拧。
谢斐继续道:“父皇阅过儿臣收集的罪证,便会知晓一切真相。”
嘉兴帝伸手接过,垂眸一一扫过罪证,方才拧起来的眉宇渐渐犹如乌云笼罩,他猛地一拍桌案,冷声斥责:“薛芙!你好大的胆子!!”
当年之事的幕后真凶竟一直是薛芙?
薛贵妃被嘉兴帝这句震怒吓得浑身发抖,“陛下,陛下说什么,臣妾怎么听不懂?”
嘉兴帝将谢斐收集的罪证甩到她的脸上,咬牙切齿道:“你同孟志凯勾结多久了?他为何要与你联手伤害皇后和朕的孩子?你若不将事情经过一一交代出来,朕有的是办法让你后悔!”
这么多年,薛贵妃从未见过心善仁和的皇帝发过如此重怒,就连陛下明知她一直在暗中做的那些肮脏事,他也从始至终并未真正的生气。
而唯独牵扯到皇后,便能轻易地让他褪下那温润的假面具。
果然,果然只有皇后的事才会让他这般看重。
薛贵妃死心道:“陛下既然什么都知道了,臣妾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谢温神思恍惚:“母妃……你在说什么啊。”
薛贵妃冷静道:“是,当年皇后娘娘身患奇毒,下毒的幕后之人的确是我。”
“什么?”舒皇后身形一晃,不可置信地问:“你在说什么?怎么会与你有关?你当初不过就是个连陛下的面都见不到的小小妃子,你怎么可能有办法给本宫下毒?”
薛贵妃笑了声:“皇后娘娘啊,您可真是被臣妾骗的好惨,这么多年臣妾看你一直在怨恨郑蓉蓉,臣妾可是想起来就能笑出声呢,想当年娘娘和郑蓉蓉,斗的那么狠,又怎会注意到臣妾这个小人物?”
“太子殿下收集的罪证还真是够齐全的,就连孟志凯是我老师的事,殿下竟也查到了。”
谢斐淡声道:“秘密是藏不住的。”
薛贵妃啧啧摇头,“看来的确是我大意了,我万万没想到,今日我竟是输在自作聪明上。”
倘若不是她担心有朝一日她藏了烈劲草的事被发现,今日慌张下的决定,想借用永宁宫走水一事将这烈劲草处理干净,也不会发生这一系列的状况。
太子这罪证定是很早便收集了,却迟迟不上交陛下,定是一直在等待时机。
谢温被这些冲击吓到犹如魂散,“父皇……即便孟志凯是母妃的老师,那,那也说明不了什么啊。”
嘉兴帝心中恨意翻涌,恶狠狠盯着薛贵妃质问:“是孟志凯给你的毒?”
薛贵妃道:“是。”
“为何?”嘉兴帝眼尾泛红,痛恨问:“当年为何对皇后下毒?”
若非此事,皇后也不会恨了他二十多年,他的阿斐也不会刚出生便身患奇毒!
薛贵妃摇摇欲坠地站起身,“为何?”
她悲戚地笑:“因为臣妾爱慕陛下啊,臣妾从被纳进东宫的那天见到陛下的第一面起,就爱上了陛下,可臣妾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编修之女,并且……臣妾还是顶替了编修之女的身份才被纳进的东宫,这样的臣妾,又怎么有机会得到陛下的另眼相待?”
“臣妾太爱陛下了,这才让老师为臣妾支招。”
她出生便无父无母自小流落在外,是孟志凯收留了她,还好心的收她为门下学生,教她习字读书,也是孟志凯给了她开始新人生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