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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就是一觉睡醒后便都回想起来了。”
姜唯洇怔楞,眨了眨眼,不知该说什么。
合着恢复记忆这事就是一个出其不意啊?
孟时景不忍她这般沮丧,好心问道:“姜姑娘可试过看大夫用药?”
姜唯洇想起李氏医馆那事,她那药没少喝,除了能把她苦到流泪外,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不对,身子骨倒是强壮了些。
“多谢孟大人替我特地跑一趟了……”姜唯洇勉强笑了笑。
孟时景目不转睛看她,“姜姑娘最近没有休息好?看起来有些憔悴了。”
姜唯洇摸了摸脸,有么?她感觉每天都睡得挺香的。
只是昨晚得到了父亲的下落后,她又做了个噩梦,这次的噩梦不仅有人刺杀她,她还梦见太子殿下娶了太子妃后,便无情地把她赶出了东宫。
她没了太子的庇护后,很快不知从何处跃出了许多黑衣人拿着大砍刀朝她逼近。
她在梦里跑了一整晚,夜半醒来时,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
难不成那个梦是在向她示警,告诉她今后的下场?
姜唯洇心里急得团团转,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若是太子殿下真的娶妻,她是不是真的不能留在东宫?
孟时景看出她似有为难,柔声道:“姜姑娘有什么大可对我说,若是我能帮上忙的,定然不会拒绝。”
对于孟时景,姜唯洇也是天然的有一种信任感。
她紧张地问:“孟大人,太子殿下当真要娶妻了吗?”
孟时景温润的面容浮起几分遗憾,他不忍心说出真相伤了姜唯洇的心,但外面目前传得有鼻子有眼,想必也快了。
他点了点头。
“不过目前还没定下来。”
恐怕太子妃的人选就是沈云绣了。
他对沈云绣了解不多,只知其端庄娴静的美名,且爱慕太子已久。
太子迟早也要娶妻的,即便不是沈云绣也会是其他与他身份匹配的世家贵女。
若他只是一个寻常皇子就罢了,可他偏偏是太子,还是受群臣爱戴敬重的太子殿下。
他的婚事有成千上万双眼睛盯着,能把姜唯洇养在身边,已经是意外中的意外了。
在孟时景看来,谢斐定是把姜唯洇当做玩物留在身边逗趣的,若是娶了太子妃后,是容不下她的存在了。
太子自小接受储君教导,懂得谁最与他匹配。
这几乎是所有不了解谢斐的人的想法。
谢斐却丝毫不在意这些,于他而言,娶妻生子不过是因为责任,这是他身为太子,他必须要做的事。
他并非刻意排斥其他女子的爱慕,只是有些人,不喜欢便是不喜欢,他无法勉强自己的心。
书房内,程楚修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茶水,笑着问:“岁淮,你将要娶太子妃的事,外面都传开了,这是真的?”
谢斐淡声:“假。”
“?”程楚修惊讶道:“既然是假,你怎么不阻止流言散发?”
谢斐也喝了一口茶润喉,“为何要?这样也给孤省了不少麻烦,随他们去猜,去争得头破血流。”
都是外面在传,他也并未说过一个要娶妻的字眼。
程楚修楞了会儿,才无奈地摇头笑:“你可真够坏的啊。”
太子娶妻这事根本就未曾定下,也不知是从何处散发的谣言,即便不娶,也算不得是太子言而无信。
“对了,近日三殿下没少与孟丞相私下来往,不过每回都是有其他臣子充当作陪,倒看不出什么异常。”
谢斐漫不经心道:“那二人若是在一起,想必是私下没少交流孤的坏话。”
程楚修又是一笑,“岁淮,你也多少把三殿下放在眼里吧,再这样下去,我都担心三殿下被你气得夜里给你扎小人,咒你孤独一生。”
谢斐扯了扯唇角。
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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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扎没扎小人不清楚,但自从孟时景走了后,姜唯洇便整个人郁郁不乐,蹲在地上一直在闷头拔杂草。
月色如水,柔和地落在她的身上。
她一边拔,一边小声自言自语,说些让人听不清的话。
谢斐路过此处时,便一眼瞧见她写满了不开心的背影。
回想起这一切情绪都是孟时景来了后的转变,他心里没由来的烦躁。
孟时景对她殷勤的态度与平日里温润疏离的性子完全不同。
难不成,他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是他不知情的事?
姜唯洇蹲了许久,腿都麻了。
她方才拔了将近一炷香的杂草,这片地都被她整理的差不多了。
她想,倘若她被丢出了东宫,若是没人刺杀她,或许她在外面也可以干除杂草活计挣钱养活自己?
若是没人刺杀她就好了,没有仇家的追杀,她也不想留在东宫。
气死人了,殿下不仅不与她旧情复燃,还要娶妻子了。
那她该怎么办啊……
姜唯洇委屈地垂泪,回想起失忆后的这一切,她觉得她已经够努力了,却还是没有成功让殿下再次爱上她。
她究竟该怎么做,殿下才会对她旧情复燃,让她留在他身边呢。
为什么男人说不爱了后,就这么难哄啊!
若是她恢复记忆就好了,这样就能知道她从前是怎么追到的太子殿下。
谢斐冷着脸回了清月殿,喊梅良心进来。
“你去查一查,当初在二皇子府,孟时景和她究竟是怎么相识的,当时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梅良心:“……?殿下,“她”是?”
他即便再是殿下的心腹,也没有聪明到殿下名字都没说就知道是谁啊,况且好好的去查孟时景做什么。
谢斐抬眸看他,“滚出去。”
一点用都没有。
梅良心欲言又止,实在抵不住太子的冷脸,哭丧着一张脸退出去了。
姜唯洇进来时正好撞到梅良心苦哈哈的样子,她带着疑惑的心情入殿,问道:“殿下,梅护卫他怎么了?”
谢斐:“那个废物,不必理他。”
姜唯洇当即僵在原地,小手紧紧扯着自己的裙摆,目含委屈看他。
谢斐俊脸一黑:“你又怎么了。”
姜唯洇心里悲哀地想,殿下就连梅护卫这么能干的人都嫌弃是废物,那岂不是心里更嫌弃她了?
她水盈盈的眸子小心翼翼地看他,眼里蕴满了伤心。
谢斐一下看明白了,无奈道:“孤没说你是废物。”
姜唯洇还是觉得难受,她忽然不敢靠近太子了。
谢斐默了一息,“过来。”
姜唯洇迟疑了会儿,小碎步慢慢靠近,站在书案前便不动了。
谢斐心想,自从那个孟时景来了后,这小年糕就莫名其妙疏远他了。
“到孤的身旁来。”
姜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