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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还需要感情?

这话从他季二的嘴里说出来,真叫人觉得很不可思议。

林清雯闻言笑笑,眸中还透着些无奈:“我看你就是日子过得太舒服,在这无病呻吟呢。”

“等季林两家解绑的消息一公布,看见股价蹭蹭往下掉的那一刻,那个时候你就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痛苦了。”

虽然不知道具体出了什么事,但林清雯看出来他现在正钻着牛角尖呢,思索片刻,想了个折中的办法:“你要是现在不想结,咱们就把婚期往后延半年,再等等也无妨。我之前也说放在年底太仓促,刚好借这个机会你自己好好冷静一下。”

“媒体那帮子人各个鼻子都灵着呢,你发布会才开完没几个月,现在好端端又说不结了,等于把两家人都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天天被挂在头版成为大家的吃瓜对象。”

“所以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真的有必要这么折腾。”

林清雯可谓是苦口婆心了,站在理智的角度分析倒也中肯,然而季晏承现在已经没心思想这些,只知道自己这个婚若真是结了,他和扶夏这辈子就彻底完了。

“等不了了。”季晏承说:“他不会再给我时间了。”

“他?”一句话叫林清雯听得云里雾里,皱起眉:“你在说什么啊?”

季晏承没再吱声,从沙发上站起来,站在落地窗前静静看着窗外:“我既然能提出来,就是已经考虑好了。当然,还欠你一句对不起。”

“该好好想想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说罢看向沙发上坐着的人,默了默,这才道:“回去找律师商量一下具体该怎么清算,你提出来,我双倍补偿。”

眼看着中秋节就要到了,季晏承这两天通过宝佳士联系了当初在慈善拍卖会上买走扶夏画的买主,以翻倍的价钱又将那幅作品赎了回来,挂进了书房。

他记得清楚,扶夏当初捐画的时候承诺过,作为附赠,可以按照买主的要求在留白处题一行字。

季晏承想了想,把管家叫到了身边,问他们:“夏先生平时爱吃什么?”

管家心里虽然疑惑,但还是仔细回忆了一下,如实报上几样菜名。

季晏承指尖轻抚着纸面,盯着画中扶夏的笔迹淡淡“嗯”了声。

“让厨房提前去准备吧。”

之后没再多说什么,拿出手机,把电话给拍卖行拨了过去。

如果不是拍卖行的人突然联系自己,扶夏都快忘了自己还要给人家画上题字这么回事了。

说起来也怪当时的买主,题字这事其实全凭自愿,对方可以要、也可以选择不要。

时隔这么久没有音信,放在行里的规矩上,扶夏自然也就当做不需要处理了。

然而既然是当初答应好的,那说到肯定得做到。

扶夏让拍卖行的人把买主的联系方式给自己,想着单独跟人联系,中秋节放假的时候刚好可以过去一趟。

看着对方发来那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号码,扶夏深深拧起眉,一下子又沉默了。

站在阳台上吹了会儿风,扶夏回头朝李子清的房间望了一眼,见人已经睡下,这才低头操作着手机,把季晏承的号码从黑名单拉了回来。

信号接通的一瞬间,他再也抑制不住胸腔里的怒火,冲着对面喊出了声:“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有没有说过?不要再拿这种无聊的借口来烦我!”

“这次不是无聊的借口。”

听筒那头,季晏承的声音一派平静:“我现在是这幅画的新主人,需要它在最大程度上做到保值,之后出手才能卖出高价。”

之后很客气、但又略显落寞地唤了他一声:“夏老师。”

“画在家里,还得麻烦你亲自过来一趟。”

季晏承把自己位置摆得很正,现在完全是作为一个买家再跟他交涉,提出的请求也合乎常理。

扶夏靠在墙上锤了锤发胀的脑门,叹口气,有气无力问道:“去你哪个家?”

那头顿了顿,说:“我们曾经的家。”

“……”

扶夏想骂人,但还是收住了。

约莫是预料到自己不会接话,季晏承很快接着开口:“明早我会派车过去接你。”

“如果你不来,我会让拍卖行的人,亲自上门去请。”

时隔几个月再踏入西郊别苑,扶夏心境较之以前有了很大的改变。

这里的每一寸土地、甚至是房檐上的每一片砖瓦,都曾亲眼见证自己从18到26岁于二楼窗前痴痴等待的那些蹉跎年华。

虽然用“故地重游”几个字来形容有点牵强,但扶夏心中的感慨总归是大过于悲伤的。

屋里的所有陈设还是自己离开时的那副样子,乌金木软塌上的书还是自己常看的那一本,茶案上的花瓶里插着两只干梅,座钟镜面在阳光的照射下映出刺眼的光。

一切都没有变,包括时钟上的指针都仿佛停在原地。

似乎只有自己是步履不停朝前走着的,但扶夏很庆幸,庆幸自己已经走出来了。

季晏承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就这么一言不发静静望着他,扶夏走上楼,对视两秒很快将自己的视线抽了回来。

季晏承身上的这件灰色衬衫不是第一次穿,同样的衣服,他还是他。可不知怎么的,此时倚在栏杆上却自内而外散发出一种……用言语无法形容的颓唐。

扶夏与人擦肩进了书房,宽大的桌案上正摆着之前在拍卖会上卖出的那副画,笔和墨都已经备好了。

知道他也会跟上来,扶夏没有回头,问人:“需要写什么?”

季晏承站定在书柜边,一双黯眸直勾勾盯在扶夏清冷的背影上,须臾后出声:“就写‘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吧。”

扶夏何尝不懂诗里的意思,但着实恨极了季晏承在自己面前这副又当又立的样子。

明明被渣、被伤害的人是自己,怎么说得他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闻言“呵”了声:“季总可想好,这是一幅泼墨山水,题的字跟画里的意境不搭边,之后可能就卖不出去了。”

“没关系。”季晏承柔声坚定道:“就写这个。”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扶夏提笔蘸墨,其间没有任何的停顿,一气呵成在画卷右侧留下两行纳兰的诗,最后印下刻有自己姓名的私章,怎么看怎么别扭。

“现在行了吧?”

坐车两小时,回来总共在书房里就待了三分钟,扶夏放下笔整理好袖子,随后抬头。

“季总看下,没问题的话,我就先走了。”

季晏承的眼中此时才堪堪有了些波动,看过来,下意识想要抬手,想起之前在画廊那一幕却又不敢再上前。

扶夏怀疑自己看错了,季晏承望过来那一瞬间,眼中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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