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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话:“夏先生书房的东西不让我们碰,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衣服字画这些个大件就不用说了,还有些零零碎碎的个人用品。要不明天我让人盘个数量出来,再跟您具体汇报一下?”

“不用。”季晏承声音微哑:“叫人明天收拾出来,全部扔了吧。”

他这边话音落地,管家看过来瞳孔放大狠狠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好,我这就去交待。”

“等等。”季晏承把人叫住:“你刚不是说还有馄饨?”

“有……有呢。”

“帮我煮一碗,没有鸡汤就用白水。”

老板的意思说变就变,管家自然只有应承的份,“诶”了一声,悄默声息关门退了出去。

季晏承在别苑过了个夜,第二天早上和投行的人约好了在公司见面。

洗过澡穿着浴袍去衣帽间拿衣服,门一推开,抬眼就看见扶夏那些质地轻薄的素色衬衫、与自己各式的深色西装混挂在一起。

季晏承眼眸黯了黯,从中随意挑了件出来,刚好是扶夏平日里最喜欢的那件手工刺绣款,拿在手里默默端详着,陷入了沉思。

扶夏对这件衣服的喜爱程度不亚于书房那一堆画,刚买回来的时候因为面料舒服,睡觉也穿着。

因为本身的设计就是轻飘飘的透白色,站在光下,一眼就能让人洞穿他衣料之下若隐若现的腰线。

所以也就是那段时间,季晏承爱极了让他穿着这件衣服骑在自己身上。

扶夏不太习惯做上位的那一方,动作生疏的时候,自己还得扶着他的腰,看他几滴晶莹的泪珠沾上睫毛、落在自己小腹上,溢出一片冰凉……

季晏承因着思绪缓缓回神,低头朝下看了一眼,叹气。

大清早的,再这么想下去,真就上不了班了。

遂赶紧转移了注意力,把那件衣服又原封不动挂回去。

选领带、挑表,走出衣帽间很快关上了门。

下楼时客厅里堆了几个纸箱,季晏承随意瞟过去一眼,看见扶夏平日常看的那些书、画画用的纸笔、甚至一个小小的喝水杯全部被打包好,撂进了箱子里。

“这是在干什么?”季晏承拧着眉,拉过身边一个人冷声盘问。

对方低着头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闻言赶紧解释:“您昨晚不是吩咐管家,让把夏先生所有的东西都扔……扔出……”

“听话听音,他在别苑待了这么多年,怎么办事的?”

季晏承这一喊的声音不算小,引得客厅里所有人纷纷停下手头的动作,退到了一边。

恰好这时,管家手里拿着一个信封走进来,看到屋子里的情形微微一愣,紧接着就见身旁一道凌厉的视线投过来:“以后没有我的授意谁也不准碰扶夏的东西。”

“现在给我把这些东西都原模原样摆回去。”季晏承说着往地上指了指:“什么都不许仍,哪怕是他用过毛巾的穿过的鞋,你通通给我留着。”

谁知季晏承会没由来发这么一通脾气,管家心里忍不住叫屈,但面上还是很恭敬地点头,赶紧叫那几个人照着他的意思把屋里恢复了。

正忙活着,身后突然又一声发问:“你手里拿的什么?”

管家朝自己手里看了看,这才恍然,两步跑过来将东西递上:“不知道是什么,好像是从港城一艘游轮上寄过来的。我看寄信人写着夏先生的名字,地址却留的咱们这里。”

隔着牛皮纸简单摸了一下,季晏承突然想起扶夏过年在船上写的那张明信片,心头微动,拆开封口将里面的卡片抽了出来。

这是两人截止目前唯一一张合照,维港的烟花夜幕里,扶夏满目柔情笑意,将头轻轻靠在自己的肩上。

时隔许久,季晏承几乎已经忘记自己当时的心情,即使看着照片也想不起来,因为画面里的他只留下了一个背影。

但扶夏说过的一句话,此刻却突然在耳边回响起来,记忆犹新。

他说:“季晏承,我爱你,你知道的吧?”

心脏像是被撞钟的木锤狠狠敲了一下,季晏承忽然觉得呼吸困难,一种很强烈的情绪几乎要冲破身体,将他整个人吞噬。

手指微微颤抖着将卡片翻了个面,一行字呈现在眼前,是扶夏当时不叫自己窥探的寄语。

笔迹熟悉,每个字组合在一起,却叫他看得眼眶有些发疼。

【愿为你生命里一场绚烂的烟花,开时瑰丽,散去后不留痕迹——2023.夏】

最后的落款也许是夏天的“夏”,也可以是那个曾经陪在自己身边八年、现在已经心灰意冷离开——扶夏的“夏”。

但无论是哪个意思,都难以掩去这句话字里行间透出的伤感。

曾经用那么专注的眼神注视着自己,眸光里好能看见星星,他却说,那全都是装的。

在季晏承的眼里,扶夏的话和他的行为显然是前后矛盾的。

一股深深的无力之感涌遍了全身,时至今日,季晏承仍旧觉得自己很迷茫。

想把人挽回,但看他决绝的态度,这件事似乎已经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而手里的这张明信片,就像一只淬了毒的箭,维港新年那夜由扶夏的手中射出,时隔半年,终于精准无误,狠狠扎在自己的心上。

第30章 季晏承,失了分寸

清晨路边的草叶上开始挂起露水的时候,北城正式进入到初秋的雨季。

学生开学,扶夏也迎来了自己入职的日子。

新任职的老师可能在人文关怀上会得到相对的优待,比如担心他找不到去食堂的路,午餐时总有那么几个“热心人”会突然冒出来,叫上他结伴一起。

再比如系办饮水机的显示器坏掉了,扶夏每次去接水,坐在旁边办公桌的老师都会提醒他安全锁的位置在哪个区域,以便他能顺利从中接出热水。

除此之外,扶夏觉得自己和那些在这里已经工作很多年的同事并没有太多区别。

一样每周有将近20节课要带,下课写教案,遇上教研组新学期最忙的时候,还有一堆杂七杂八的会要开。

好在扶夏挺享受现在这种忙碌充实的生活,毕竟跟这些刚成年的艺术生们打交道,自己的思维也会潜移默化地活跃起来,这可比之前在名利场跟一堆附庸风雅的买家周旋轻松多了。

得益于他在圈子这些年积攒的一些小名气,时不时还会遇到一些来蹭课的学生,院长几番斟酌之下又给他多增了一门选修课。

如此一来,扶夏虽然刚入职没多久,略微一估算,到手的薪资比他预想中要可观多了。

扶夏从很早之前就发现自己身上带着点玄学——比如说根本攒不下钱。

以前也遇到过某一副画拍出高价的时候,就像现在的涨薪一样,但随之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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