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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惯会寄情于物,将虚晃带入到现实。扶夏有时癔症得狠了,也会在心里想象,若真能熬到这花全开的时候,或许自己期盼的爱情也会悄然到来。

季晏承没有那么喜欢林清雯,他也许会突然发现自己的好,为此拒婚也说不定。

然而想象终归是想象,愿望是美好的,不妨碍扶夏在八年时光的磋磨中一步步走向清醒。

后来季晏承的消息没等到,很意外,他却等到了于文远给自己打来的电话。

对方就艺术学院任教的事情,再次对他发出了邀请。

据说是院长来安城出差的时候特地去画廊转了一圈,回来以后对扶夏的作品赞不绝口,直称一定要把这样一位真正了解国画精髓的老师聘请到院里。

对方表示说如果扶夏这边的时间不允许,先过来给学生带一带选修课也可以。

听见于文远这么说,扶夏好一阵惶恐,不由得开始感叹自己何德何能,笑了笑:“你们当真是看得起我。”

在这件事情上,即使扶夏曾经明确地拒绝过,于文远仍旧坚持他最初的说辞:“扶夏,不要封闭在自己的小圈子里,出来外面的世界看看吧。”

“长久处于压抑的环境,对你自己创作的灵感而言,也是种消磨。”

虽然依旧不敢接话,但于文远这一句,算是一下就戳中了扶夏的心窝。

他这么想着,不禁暗暗苦笑。

确实,自给姥爷祝寿的那副《水墨江南》被季晏承软刀子磨着送给别人后,他已经很久没有画出令自己满意的作品了。

第17章 季晏承,无尽夏毁

立夏前夕,林沐晨给扶夏带来了他探听到的最新消息。

虽然无法得知全貌,但据说晏承父亲现在仍躺在监护病房里,身体的各项指标稳定,却依旧没有转醒的迹象。

一定程度上讲,之后的情势发展,仍旧是扑朔迷离。

而在事发当时乱了阵脚的季家人,如今在一段时间的冷静后已然接受了这个事实。

现在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生活逐步回归到正轨。医院那边有专人在守着,一旦状况有变,会第一时间报告给老宅。

出事的人毕竟是季晏承的父亲,即使现在对方的病情能暂时稳定下来,扶夏也不确定季晏承有多少精力可以匀给自己。

所以两人自那天家中的匆匆一别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时间拖着拖着,就这么拖到了立夏前——扶夏即将迎来自己的二十六岁生日。

这两天季晏承本人没有出现,倒是让助理送了一大堆的东西过来。

Ralpha Lauren春夏大秀刚刚出现过的高级成衣,爱彼皇家橡树款的机械手表,一些由个人渠道买入、不在市面上流通的古玩,价值二百六十万刻有扶夏姓名与生肖的纪念金条,还有之前提起多次——西郊别苑要过给扶夏的这套房产。

之前的每一年生日,季晏承多多少少都会送扶夏一些东西,但今年的尤其贵重。

不知道的还以为季总终是厌倦了自己,给的是一笔分手费,意在提醒他主动离开似的。

被面前这一堆俗物扰得眼晕,扶夏兴致缺缺,抬头问助理:“他自己怎么不来?最近很忙么?”

助理跟在季晏承身边多年,深知什么话该讲什么话不该讲,短暂思索了一下,别的没多说,只道:“季总人还在港城出差,但心里记挂着夏先生生日,才让我跑一趟提前把礼物都给您送过来。”

“季总还特地吩咐了。”对方说着顿了顿:“让在您生日当天把W酒店的露台餐厅包下来,您可以邀请自己的朋友一起去那边聚聚。”

助理一番言辞恳切,扶夏听后笑了笑:“那还真是谢谢他的一番美意了。”

之后道:“不打扰他正事的话,有空就让他给我回个电话吧。”

看助理向自己望来那一脸犹疑的眼神,扶夏平静眨眨眼:“也没什么特别要说的。”

“就告诉他……我很想他吧。”

助理的办事速率的确值得夸赞,扶夏话说完的当天晚上,季晏承的电话就立马打了过来。

听筒另一头的氛围算不上安静,隐约响着些酒吧里才会放到的轻音乐,扶夏不知怎么开口,只得先与人寒暄问候了两句,忽然就听见季晏承问:“怎么还跟我客气上了?”

扶夏收敛着语气调侃:“不是我故意要客气,只是季总突然送给我这么多贵重的东西,叫我心里怪不安的。”

季晏承低低呵了声:“有什么好不安的?给你就拿着。”

气氛缄默了片刻,扶夏忽然想到一个不那么恰当的例子,对着人道:“听说被判死刑的犯人在拉去刑场前,狱警都会给他们送上一碗断头饭。”

“平日里见不到的鸡鸭鱼肉样样齐全,吃完这一顿,安安心心上路也没什么遗憾了。”

“你倒是会举例子。”季晏承瞧他这是典型的话里有话,没跟人多掰扯,只淡淡道:“过生日本来就应该高高兴兴的,别总说这些不吉利的。”

“别多想。”电话里传来点烟的声音:“生日一年也就这么一次,总不能苛待了你,真没别的意思。”

扶夏莞尔:“那就谢谢季总了。”

说着想了想:“不过西餐什么的就免了吧,你知道的,我吃不惯那些东西。后天晚上准备给自己煮一碗长寿面,你要不要过来一起尝尝?”

季晏承吐出口雾气,沉声:“我在港城处理点事,不一定来得及。”

“是吗。”就知道他肯定会这么答,扶夏笑里带着点清冷:“那真是挺可惜的。”

“不可惜。”季晏承说:“等我回去了,你重新做一碗不就是了。”

“寿面就是要在生日当天吃才有意义,但我知道季总忙,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扶夏的声音很小语速又慢,说到最后叫人听出几分不强求的释然:“没关系,我就当你,没有这个口福了。”

电话挂断,季晏承望着黑掉的屏幕沉默了会儿,装回兜里,端起面前的玻璃杯轻轻抿了口酒。

一旁祁靖川的声音传来:“今晚还是少喝点,明天早上还要跟人签合同,带着一身酒气小心误事。”

他这边话音刚落,不待季晏承接话,自己的手机倒是响了起来。

见是陶知打来的视频,祁靖川想都没想,一秒接起。

“老公,查岗!”

陶知敷着面膜仰头盯着屏幕,声音挺尖,正好引得坐在一旁的肖让好奇瞄了过来。

祁靖川对着人无奈一笑,将手机镜头拿在手里转了一圈:“就我、阿承还有肖让,没别人。”

“肖让也在啊……”

陶知看见他那副四处留情的桃花眼就浑身不自在,瘪瘪嘴:“你们喝完酒早点回房,十点以后我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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