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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敏感的五感内十分响亮,令本就头疼欲裂的祝九赫然收紧了眉头。

可落在门外那若隐若现的香气像是雪花,带着微凉清浅的味道,莫名令祝九在意。

他怔了一下,才慢吞吞打开门。

家里那个懒散的雪豹一下子冲了上来,祝九就像是看着某种陌生的存在,戒备的盯着雪豹看了很久,抬腿往里面走。

他成为哨兵的时间不久,还不习惯有一个精神体的存在,他放下手里的箱子,把里面的肉罐头一个一个往外掏。

一贯懒散的雪豹怒气冲冲挠着大门,胖爪子疯狂抓挠,喉间不停发出焦急的低吼:“嗷!”老子媳妇,没了!

老子闻到味了,放老子出去找媳妇!

祝九没听懂它在说什么,他还不习惯和精神体精神链接。

他胡乱应了两声,头疼的扑进床上:“嗯嗯,饿了,自己开罐头,别吵。”

雪豹:“嗷!”

煞笔,你媳妇没了。

你看老子这爪子能开罐头吗?老子看你像个罐头。

……真暴躁。

祝九皱着眉换了个姿势,对雪豹的各种怒吼充耳不闻。

在雪落的白噪音中昏昏欲睡,恍惚间,他似又闻到了那种清浅的、微凉的,似云似雾,又好似雪花的香味。

若隐若现,令他紧皱的眉头微松,难以入眠的痛感似乎减轻了许多,慢慢就抽离了思绪,头一低陷入了沉眠。

是夜,万籁俱寂。

“嗷~嗷~”低低的吼叫声在阳台焦急的来回徘徊。

月光短暂的透过云层落在台面,黝黑之中,一双小耳朵猝然出现在视线中。

一只白鼬突然出现,它一股脑钻进缝隙,一到隔壁阳台立刻被带倒刺的舌头舔了个正着。

躺在床上的哨兵和向导齐齐翻了个身。

向导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舔了一下,他摸了摸脑袋,闭着眼把脸埋进被子里。

哨兵在睡梦中似乎又嗅到了某种香气,像是冰雪般微凉的、清浅的幽香,在鼻尖萦绕。

他不可避免的做了个梦,梦里他似乎化作了一只帅气的长尾雪豹,舌头舔舐着白鼬的毛毛,可怜的白鼬被他一舔,浑身湿漉漉的,布满他的气息。

他本能感觉到愉悦,一直无法抑制的头疼似乎也在此刻消散。

祝九睡得很沉,完全不知道他的精神体正带着一只白鼬大摇大摆的打开了箱子。

箱子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罐头,雪豹厚厚的爪子扒拉出一个,铁罐掉在毛毯上,遮住了所有声响。

“嗷~”雪豹将罐头扒拉到白鼬面前,催促着低吼一声。

媳妇,吃。

白鼬揉了揉腮帮子,对着铁罐茫然的歪了下脑袋,笨拙的扒拉着拉环,又是咬又是拉。

一个用力,整只鼬“啪叽”一下,直接栽倒在地上。

柚柚:QAQ

雪豹用爪子遮了遮脸,似乎被可爱到了,晃着毛尾巴把白鼬扒拉抚起,它一爪按着罐头,咬着拉环一用力直接给拉开了。

两只也不讲究,蹲在地上就开吃。

主要是白鼬在吃,雪豹圈着它,时不时的用舌头舔舔毛,眼睛愉悦的眯起,像是守卫着什么宝贝。

白鼬吃了大半,舔舔爪子,一把推开想给它舔毛的雪豹,转身就跑。

雪豹追着他跑到阳台,见它往缝隙里钻,焦急的直刨玻璃。

“嗷呜~”媳妇!

吃了就跑的白鼬晃了晃耳朵,可爱懵懂的支楞起长条,一溜烟就跑进房间跑不见了。

两边的阳台都近乎封死,只有边缘有一截突出来的围栏,中间有个缝隙,任凭雪豹爪子乱刨,任是闹不开。

祝九早上起来完全没在乎自己的精神体又趴在阳台干什么,他几乎与这玩意井水不犯河水,随手把罐头收拾了一下。

什么时候离开的,估计雪豹也不知道。

它趴在阳台望眼欲穿,突然眼睛一亮,支楞起前肢,疯狂抓挠。

又一次被柚柚埋脸杀闹醒的席妄抱着柚柚,懒洋洋的在阳台洗漱,他听到抓玻璃的动静,回头就见一只帅气的雪豹正一反常态的挠着玻璃。

他骇了一跳,被柚柚一蹭才意识到这也是精神体。

他隔壁不就是……

席妄神情怔怔,他小心的蹲在缝隙前,试探的伸出手,被毛绒绒的爪子按住。

他赫然眉眼一弯,笑意柔和无害。

“好乖好乖。”他抓着雪豹的手晃了晃。

白鼬从他的肩膀窜到胳膊上,隔着缝隙里的栏杆钻了进去。

席妄顿时急了:“柚柚!柚柚!”

他记得隔壁是个很高大的哨兵,他小声叫着柚柚的名字,希望把柚柚叫回来。

下一秒他突然一个激灵,难以承受般刺激出声:“咿呀——”

“不、不要舔柚柚!”

席妄双眼湿润,可怜巴巴的靠在玻璃上求饶。

雪豹带刺的舌头正舔在白鼬身上,从下自上,把毛毛舔得湿漉漉的。

席妄也像是被从头舔到尾般,双颊泛起不自然的潮/红,他满脸羞耻,又怒又恼的低呵:“柚柚!”

柚柚被他强硬的招了回来,席妄也不敢再看雪豹的样子,羞耻的闭着眼睛匆匆忙忙逃回了屋里。

他捂着脸倒在床上,身上泛起淡淡的绯色,羞得双眼朦胧,像是蒙着被欺负惨了的雾气。

居然被陌生哨兵的精神体舔了……

好奇怪,好羞耻……

柚柚真的太过分了……不,是那只雪豹太不要脸了!

席妄气鼓鼓的,又有点心神不宁,想着隔壁的哨兵,慢吞吞的前往二楼的疏导室。

他来的太晚了,好在疏导是按人数算,并没有固定时间。

他挂上自己的工牌,几个向导仓皇的从疏导室里跑出来。

他们神色惊惶,满脸恐惧,有一个甚至哭得稀里哗啦。

白塔的教官拿着名单出来,无奈的叹了口气:“还有谁愿意疏导?”

“席妄?”

教官锐利的眼神扫过席妄,席妄一个激灵,怯怯的垂下脑袋,任由过长的头发遮住眉眼,只露出紧紧抿起的嘴。

教官叹了口气,把他们都打发走了:“行了行了,忙你们的去吧。”

“那个哨兵实在是太恐怖了……”

“他的精神图景……就像地狱一样、不,那就是地狱……”

“怎么可能做到疏导?我连看一眼都要做噩梦”

被吓哭的向导精神崩溃,一边哭一边被自己的朋友们围在一起安慰。

席妄羡慕的望了眼被朋友包围的向导,茫茫然意识到来了一个难搞的哨兵。

末世八年,对于哨兵向导的研究越加深刻,越明白哨兵在精神领域的缺陷,对于精神领域的运用人类所触及到的知识也不过十之一二。

只有向导是唯一的救星,只有他们可以为哨兵进行精神疏导,也只有哨兵可以在末世中拯救人类。

他们的精神图景越斑杂,越容易陷入精神暴动,越难被向导轻易疏导,需要高等级的向导才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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