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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眼睛,宝贝的藏进袖子里,像是要当传家宝。

满嘴甜言蜜语:“好阿九,以后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想买什么都行。”

“你那件新做的衣服喜欢吗?我叫裁缝上家里再给你做两身,以后一月我给你做三身衣服,家里钱都给你花。”

……

彼时。

晨露微明,天空昏白一片,厚重的云层掩月避日,清凌凌的天色照进一片奢华的大街。

大街上人影单□□惯彻夜狂欢、灯红酒绿的街巷此刻距离热闹还为时尚早。

只有几人踉跄着结伴从灯火通明的歌舞厅走出,带着一身酒气,醉醺醺的走在路上。

一个踉跄,被人绊倒在地。

那人一愣,低头推搡了一下绊倒自己的软肉,说话醉醺醺的:“兄弟,怎么睡在这啊?!”

他嗓音有点不受控制,被同伴一拉,同伴语句哆嗦,忍了又忍耐不住满心的恐惧,惊声尖叫起来。

“啊啊啊啊啊!死人了!死人了!”

那人也是一懵,低头只见躺在地上的兄弟早已冷了身子,胸口破开一个大洞,再一低头,他满手鲜血,死人浑浊的眼直勾勾的盯着他。

“啊啊啊啊啊!”

“死人了!死人了!!”

第30章 乱世伶人3

“卖报!卖报!韩家大少爷离奇死亡,挖心大盗重出江湖。”

“卖报卖报!”

……

海区的早晨,繁忙的行人来来往往,小贩端着一碗馄饨摆了上来,热气腾腾的白雾袅袅升起,模糊了彼此的面容。

只能瞧见那报纸上偌大的版面,惊心动魄的书写着韩大少爷的惨状。

商会的韩家大少爷的死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并不稀奇,充其量死的人家里富贵些,又死在了洋人的地界。

商会那边如何和租界掰扯,也与小老百姓没什么关系。

今日的早餐是外边卖的豆浆油条,再加一碗热气腾腾的小馄饨,里面撒了虾米和紫菜碎,喝起来格外舒适。

席妄坐也不好好坐,亲昵的坐在祝九身边,身子一歪,倚着人不肯走,用手遮着唇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满脸倦怠慵懒的模样。

那馄饨送到面前,他才恩赐般千不甘万不愿的张开嘴,赏脸吃上一口。

祝九抖抖报纸,目光扫过报纸上的版面,目光在韩大少爷之死上面定了定。

还没细看,肩上的小妖精就不乐意了,一股脑的钻进他怀里,手压着报纸,不悦的推搡他。

“看看看,这报纸哪有我好看?”他逼近祝九,一脸漂亮的小脸没有任何瑕疵,他扁着嘴,满脸委屈。

祝九都快习惯了,顺手把他往腿上捞了捞,掐着他的大腿肉问:“我的书谁撕的?”

他“嗯?”了一声,凤眸轻扫,嗓音性感得人叫人耳朵都要麻了。

怪异的酥麻从耳朵传到心口,席妄又揉耳朵,又捂心口。

柔软白胖的大腿被掐住,不轻不重的力道称不上难受,席妄被威胁得一怂,故意服软,趴在祝九的胸膛上,软软的告饶。

“已经让人去买了嘛~”

他讨好的点了点祝九的心口,软软的蹭蹭,跟小动物似的。

祝九掐了他脸一把:“安静点。”

便不再管他。

席妄委屈巴巴,张开嘴在祝九脖间咬了一口,咬红了又心疼,舌尖安抚舔舔。

被一只大手摸了摸侧脸,他眼睛微阖,睫羽颤抖间睁开眼睛,一勺馄饨就递到了嘴边。

席妄面上一喜,娇娇的“哼”了一声,拿着架子被哄了哄,这才张开嘴。

一顿早餐又哄又劝,他才吃了小半碗。

那餐厅花团锦簇的金雕西洋钟“布谷布谷”的报时,从七点吃到八点,席妄又困了,双臂缠着祝九的脖子不肯下来。

“抱~”他撅嘴撒娇,披着长发,眉眼柔弱动人。

一双琥珀眼粼粼瞧着祝九,只盼能把他看得心软。

祝九知道他不达目的不得罢休,便依他把人抱了起来,回了卧室。

席妄像小孩子一样裹了被子,在床上一滚,满脸期待的看向床边的祝九。

“一起睡,阿九。”

他拍了拍身侧,撑起下颚贵妃斜倚,娇憨又多情,拿那双含情脉脉眼柔情似水的瞧着祝九。

祝九本就多觉倦怠,坦坦荡荡的往床上一躺。

两人白日不醒,夜间也睡,一起在床上摆烂。

却不知最近海区风云涌动,外头更是战乱不休。

一位南地的军阀打下了大片土地,正发了电报要来此地拜码头。

言辞犀利的爱国作家以笔救国,字字句句皆是讥嘲讽刺,将看过文章的热血青年看得热血沸腾,又闹起来罢工罢课。

又有玲珑仙登台一曲,报社纷飞来信,句句都是问玲珑仙何登台。

混杂其中,一时纸醉金迷与家国磨难混在其中,形成海区难得一见的讽刺画面。

玲珑仙不过一个唱戏的伶人,下九流的存在,那些有钱老爷们不关心家国大事,反而关心人家什么时候登台,复出一场戏临时换剧目还多得是人掷了千金。

一时之间,多得是人嫉恨,多得是人不屑。

“……祝先生,这该如何处理?”

又不知是热血青年还是对家戏班在门口泼狗血,老仆寻到主家,低声询问着意见。

席妄还在里面睡着,祝九洗了头发,湿哒哒的披在肩上,他面色不变,只说:“席妄不常出门,招惹不来什么敌人,应该是对家搞鬼,再来人报警抓了就是。”

老仆却忧心忡忡,欲言又止。

所谓众口铄金,难免真的有什么热血青年脑袋发昏。

此事之前不是没有过,席妄唱戏红遍大江南北,出入都是富贵人家,身份尊贵的比比皆是。

反而被人指责奢靡,商女不知亡国恨,在路边恶意被人泼过脏水。

如今只在门口泼泼狗血,没舞到席妄面前,只是因为他现在不出门了。

老仆欲言又止,席妄却寻了过来。

他这人黏人的很,从后悄无声息的揽着祝九的肩膀,枕在肩头委屈又嗔怪:“郎君又跑哪里去了?留我一个人在床上,好生冰冷,我这心扑通扑通跳。”

他捉着祝九的手,捂在心口,双眼似小鹿般懵懂忧愁,眉头一皱好似西子捧心,我见犹怜。

那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巴不得长在祝九身上,做一株汲取养分的菟丝子。

“郎君和管家在说什么?也不叫我听听。”他面上委屈,转眼看向老仆,又充满了妒意。

把脑袋枕在祝九身上,无声宣示着主权。

老仆正要解释,祝九伸手捂住席妄的耳朵,面不改色的胡言乱语:“院外来了几只老鼠,已经叫人赶出去了。”

别听,是恶评。

席妄鼻尖一嗅,埋进祝九洗好的发间,又委屈又控诉的指责:“难怪这么臭,可快臭死我了,快快把他们都赶走!”

他闹着脾气,直说自己被熏到了,熏得头脑发晕,要祝九把自己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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