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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臣便醉倒在他的怀抱里。
渐渐的,沈淮臣开始感觉呼吸困难,眼前人的轮廓也变得模糊不清,在欲海中下坠,再下坠。
容瑄及时松开唇,在他鼻尖啄吻一记,好笑道,“怎么还没学会换气?”
沈淮臣从深海浮至水面,完全听不清他说了什么,捂着心口兀自喃喃,“容瑄,我心跳得好快,我好像,的确有一点喜欢你了。”
为了验证,沈淮臣直起身,对准容瑄的唇角,啵地亲了一口。
大胆而主动的行为使他面颊蒙上一层漂亮的羞色,心跳声如雷,却没有反感的情绪。
容瑄含笑在他脸上捏了一下,眸色深深,“哪儿学来的法子?”
没有谁比容瑄更清楚,沈淮臣在感情上就是一张白纸。
是沈淮臣忽然开了窍,还是谁在他不曾注意到的时候把人教坏了?
沈淮臣不满意容瑄的反应,迫切想得到回应,“你呢?容瑄,你喜不喜欢我?”
真实的我,穿书后的我。
喜欢我这个人,而不是我的家世,地位,财富,我之外的附加品。
从前容瑄不止一次地对沈淮臣表露心迹,有时是出于算计,有时则是赤.裸裸的引诱,有预谋的勾引。
他习惯以假面示人,猝不及防接到一记直球,竟罕见的不自在起来,那些深情款款的缠绵之语,更是半个字也说不出了。
容瑄顿了顿,在沈淮臣灼亮的目光中勉强找回几分从容,“檀郎可知,你我第一次相遇不是在逢春殿,而是隔壁。”
“你在调戏一位宫女。明明羞得耳朵都红了,却还要强撑着做出一副厉害模样唬人。”
“那时我便想,真可爱。”
“你、你都看见了啊?”
怪不得没去荷花池,怪不得他第一次做任务便惨遭滑铁卢。
这回不自在的人换成了沈淮臣,他拨开容瑄缠在腰间的手臂,脸红得像火烧,“我去看看叫花鸡熟了没。”
还没起身,就被容瑄拦腰抱回腿上,“檀郎。”
“我大约比想象中还要喜欢你。”
权势地位固然重要,可跟沈淮臣比起来却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机会错过了还能再有,但他再不会遇见第二个沈淮臣了。
“喔。”沈淮臣将头抵在他肩窝点了点,觉得自己的话不如容瑄的郑重,便紧跟着补上一句,“我也是。”
然后他便被捧住了脸。
沈淮臣不晓得容瑄的吻为何突然强势起来,舌尖在口腔中肆意掠夺,连呼吸都被榨取得一干二净。
他的脑袋变成了一团浆糊,被亲得发出连自己都陌生的细微呜咽。
“啾啾。”
沈淮臣微微睁眼,瞥见一只雀儿落在枝头,黑豆眼好奇地盯着两个人类看。他明知动物不可能看懂,仍有种奇妙的羞耻感,眼尾都被逼红了,“容瑄……鸡……唔……”
他已经闻见肉香了,再烤就要糊了。
似是为惩罚沈淮臣的三心二意,容瑄不轻不重地在他唇上咬了一口,才将人放开,用树枝将烤好的叫花鸡扒出来往地上一敲,奇特的香味更加浓郁。
沈淮臣担心再被偷袭,原本离得远远的,见状也顾不得其他,走上前学着他的样子敲了敲。
泥壳碎裂,鸡毛也随之剥落,只剩下金灿灿油润润的鸡肉,容瑄撕下最嫩的一块喂到沈淮臣嘴边,后者张口咬住,渐渐忘记了方才那点别扭,只剩惊喜:“好吃!”
分食完一整只鸡,饱腹感使得沈淮臣有些困倦,枕在容瑄腿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容瑄将披风盖在他身上,自袖中取出密函,慢悠悠展开。
东西是君觅寄来的,此人明面上开着赌坊,背地里却干着贩卖情报的勾当,上至皇室,下到民巷,只要开得起价,天底下就没他打听不到的消息。
先前容瑄统共托他查了两件事,如今都有了答复。
君觅为人放荡轻浮,信函开篇不谈正事,头一句问容瑄还活着吗,紧跟着便是:[不知沈公子近况如何?]
[唉!好好一个美人,成日里跟着你吃苦受累,简直暴殄天物。]
[你若不方便露面,鄙人可代为照顾一段时日,保证给沈公子养得白白胖胖,如何?]
不如何。
容瑄捏皱了纸页,就在他打定主意叫人修理君觅一顿时,后半段终于提到了正事。
[如你所料,魏氏秘密进了恭定王府,一个多时辰后才出来。至于仙术,不过是障眼法罢了,做不得真。]
做不得真吗……?
入夜后山上不安全,眼见时候不早,容瑄叫醒沈淮臣,收拾好包裹下山了。
夕阳的余晖中,沈淮臣瞧见自家院外有道鬼鬼祟祟的黑影,黑影转过脸,竟是个熟人,“兰心?”
“公子!”兰心迎上前,屈膝行礼,细细瞧着他,未开口,眼泪便先滚了下来,“您瘦了,得好生补一补才行。”
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沈淮臣将人领进屋,心中的疑惑一个接一个往外冒,“你怎么找过来的?”
“府里一切都好吗?”
“阿娘身体如何,有没有生病?”
第38章
兰心不着痕迹看了眼容瑄,见他微微颔首,才依次回答说,“世子爷有所不知,奴婢乃暗卫出身,略懂些追踪的技巧,发现您和殿下在洞穴深处遗留的痕迹,一路追了过来。”
“府内一切都好,老夫人也一切都好……只是收到您失踪的消息,担心得吃不下饭,人也消瘦许多。”
沈淮臣心里一紧。
他们之所以在孤村住下,除了容瑄伤势太重的原因外,沈淮臣的身体和心理状态也不适合长途奔波。
如今调整好了,也到了该启程的时候。
容瑄怎会不明白沈淮臣心中所想,握住他的手安慰说,“近两日恐有暴雨,不宜赶路。等雨停了,咱们立刻出发,好吗?”
沈淮臣点头,回程之事便这样简单定了下来。
有兰心在,进山狩猎方便许多,容瑄与她交替轮换,始终留一人保护沈淮臣的安全。
男主料事如神,夜里果真下了场雨,沈淮臣惦记着偿还人情的事,特地起了个大早,来到程伦家的小院外敲门,“程公子。”
“谁啊?稍等。”
过了好半天,程伦披了件衣裳出来,身后面坠着位小跟屁虫,“恩人哥哥,你是来找福生玩的吗?”
见来人是沈淮臣,程伦漫不经意的神情一滞,眼中氤氲开笑意,“陈公子怎地起这样早?可是有事拜托程某?”
顿了顿,面露了然,“昨日程某已托人将信寄出去了,需得三五日才到。”
他不知在屋内忙些什么,额头有汗,汗珠沿周正的面庞滚落,独属于青年男人的侵略感扑面而来。
沈淮臣不由自主地倒退一步,揉了揉福生的脑袋,“君子言出必践,既答应帮程公子的忙,就不能失约。”
“昨夜刚下过雨,菜园子哪还用得上人来浇水,此约定作废,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