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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住的,她为了丈夫殚精竭虑,怕要用自己的身体去笼络他人都在所不惜,她丈夫明明知道,明明连这种事都能忍得,现在倒是嫌弃了,碰她一下都觉得她脏了。

真以为舍了妻子,自己就能断尾求生?

天真,太后不会放过他的。

真有意思啊……

所有人都有退路,中宗帝可以舍下她,让他顶罪,断尾求生,武三思可以舍下她,重新抱姑姑的大腿,只她没有,她只是一个别人用的顺手的工具,说抛弃时就能无情抛弃。

她路走窄了,不该这样的,学什么女诫女德,柔顺依附,以夫为天……她该学太后的。

三日后,品仙阁一事浩浩荡荡的清算才完成了大半。

因计划缜密及时,当夜作乱的人除了死了的,基本全部拿下,找到的证据充足,链条逻辑完整,由下到上顺藤摸瓜,朝堂直接空了一小半,好在敢干这种事的朝臣都心术不正,没了也就没了,正好换下面新人上来。

御刀郎当夜并没有死,只是伤的有点重,之后昭告天下,一条条罪状公示,押至人前受审,活人会更加直观,判了斩刑,守卫力量很严,他没有任何逃脱的可能,只能等死。

之前自守入狱的许关文并没有放出来,为虎作伥,罪加一等,他父亲许敬宗各种手段都没用,这次事态之严重,太后已经连这把刀都不想用了,连之前的事一起清算,许家之前走歪门邪道得到的所有钱财利益,全部被抄,对其族人也是,该判的判,该罚的罚。

宫里,韦后被废也没阻止中宗帝一派的颓势,可能那空了一大半的朝堂看着让人心寒,没帮自己人说话的中宗帝也是,几乎没人帮着中宗帝奔走,形势简直摧枯拉朽的一边倒,太后自然也如了愿。她没有要儿子的命,而是废除了他的帝位,降为庐陵王,给了封地,年都不能在长安过,要直接启程去封地,带上他的废后韦氏一起。

太后没有杀这对夫妻中间的任何一个,但此次事败,夫妻间隔阂已深,日后必会鸡飞狗跳永无宁日,而太后会因仁慈,得众臣夸赞。

朝臣知道太后要什么,他们也很无奈,从之前的坚定反对,到现在的动摇,实在没法子了,太后真的太厉害,政治手腕,头脑眼光,魄力执行力,一个帝王该有的素质她都有,还非常出色,反观她的儿子……看了还不如不看。

想要一个王朝盛世,还是平平无奇令人忧虑的普通君主朝堂?

聪明人都知道怎么选。

太后的路,已然注定,只是时间问题。

这些事里最出乎意料的地方,大概是品仙阁的掌事,范志用,他是亲自制造命案的人,罪责肯定是逃不了的,只是所有人都没想到,他到最后竟然连御刀郎的人都不是,他竟然是武家家主插在品仙阁里的钉子!

武三思本人的确没干什么事,除了胆大到敢跟皇后有一腿,跟皇后谈条件,从她这里拿钱,保宫外韦家势力,一定程度上帮中宗帝的忙,和品仙阁并无瓜葛,也没跟这个利益链条网络有什么直接来往,里头乱七八糟的脏事一点没参与,一点不知道,甚至都没有见过御刀郎一面,但他相准了人——

范志用是他挑选安排,亲自指导,送到品仙阁御刀郎面前的人,此人有城府有心机,脑子够使,能力也足,又善伪装,不用多做什么,只要铺条路,给个机会,他就能自己往上爬,他也的确不负期望,慢慢混成了御刀郎的心腹。

因真正的主子没什么要求,也不用见面汇报,范志用这颗暗钉有很大的自主权,想说什么做什么完全可以由自己心意,他对这个主子就更感恩了,所以到了最后的关键节点,才会送出信去——

一来是提醒主子事件方向不可控,要及早谨慎选择接下来如何做;二来主子什么样的实力他最清楚,万一愿意捞他呢?

可惜他还是想多了,有些见不得光的钉子,就是为了方便放弃的。

他的主子也想多了。

算盘打的再好,主意再多,出身再有优势,再能骑墙坐,不管东风高还是西风压,都觉得有退路能吃到饱……聪明人也能一眼看透,这位武家家主,连太后都不惯着他了,以往最喜欢的侄子又如何,她现在还有了最喜欢的侄孙十三郎呢,况且她的侄子又不是只有一个。

太后褫夺了所有武三思的东西,不管是官封,不义之财,还是武家家主的位置,毕竟是血亲,又姓武,也不算掺和了品仙阁的事,论罪也不当斩,她只是发话,这个侄子以后不要出来走动了,以后武家家主,由他的弟弟,武垣的父亲来做。

大家主禁了足,弟弟上位,武家气氛陡然一变,武垣的父亲个性不强,不是个能撑家的人,必须得有人给他做主心骨,不然后宅也不会续娶那么多妻子,族里的事,以前靠哥哥,现在就只能靠儿子了……还得是真正有大本事的儿子。

他就差敲锣打鼓把武垣接回去,拍完桌子不管用,直接躺平摆烂,随便你怎么玩,搞什么事,家里全都依,只要家里的事你管就行。

遂以后,武家的事,武垣说了算。

从朝堂到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太多,后续处理也很繁琐,不做还不行,这次的事太大,不允许任何细节上的错漏,导致发生任何不好的意外。

武垣很忙,非常忙,已经有好几日不着家。

崔芄也没时间想念,他也很忙,之前接了活,就得办事。

苏云西的遗骸,蝶烟那夜后,就让人送了过来。

她本人没来,这几日也没见身影,因为事涉品仙阁,太多事需要她配合调查,她没亲手害过任何人,只是被胁迫做事,此次又立有大功,日后肯定没什么问题,就是最近几日,很忙很忙。

而且一般做遗体修复,崔芄都是不太建议家属在场的,会非常伤心难过。

也就是屠有点空,见所有人都忙,就他会躲闲,干脆过来帮崔芄置办年货,但是他平时心大,很难一时间想的仔细周全,记起了这个,忘了那个,东西就……一点点往里搬,来来回回不知道跑了多少趟。

跑的多了,歇脚喝茶的次数也多,嘴也碎。

“那范志用怎么能是十三郎大伯的人呢……”他实在忘不了知道这个消息时的震撼。

崔芄正在给遗体做最后的填充工作:“你不是意外截到一个纸条,给十三郎看了?”

算是知道这件事比较早的。

“可我那时也没想到这个啊,”屠长蛮都感觉有点没脸,“你和十三郎厉害,能瞬间领悟,我不行啊,截了这么重要的纸条,除了做证据,最后都没帮上什么忙。”

“能做证据不是挺好?”崔芄垂眸干活,没看他,“不然人不是更容易脱罪?”

“倒也是,”屠长蛮捧着茶杯,面色严肃,“罪大不大吧,只要有错,就当罚。”

而且人这么一关,十三郎日子可不要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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