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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非我自己所愿的选择。”

“他从不会要求女子必须要如何,又偏觉得身为男儿郎,让自己国家的女人遭受这种欺辱,受它国侵犯,是他的责任,若有本事,就该去扛,若没那么大本事,扛不住,那至少要做出自己的一点点贡献,抵抗,还击,做自己能做到的一切事,哪怕舍出性命也在所不惜——好让对方知晓,就连我朝的一个小民,都是这般不可小觑。”

只可惜他们当时太弱太弱了……

蝶烟短刃指着御刀郎:“你大概也不会懂,我立世于此,对付你们的这些招数,其实也都是他教我的吧?”

“他不愿我受,但又太清醒,太聪明,料的到我之后会遇到的事,哪怕很难过很痛苦,也得教会我如何去做,怎样保全自己,让自己不要吃太多苦……”

她胸膛起伏,情绪很难克制,说了些与过往有关的话,并没有太多细节,也算不上多,但崔芄能想象到他们的故事。

一个温润如玉的郎君,有思想,有作为,清醒的看透了世间事,却仍然积极生活,他非世家出身,家境贫寒,尽管读了书,有大才,上升通道也很有限,但他并没有自怨自艾,囿于世俗的价值观里,非要磨尖了脑袋往上走,而是选择当了夫子,教小孩子读书认字,教他们什么是真正的对错,引导他们构建善良的自我……

他很乐观的面对这个世界,用好心态影响着周边所有人,让大家一起跟着变得优秀。

当这样一位郎君喜欢上一个姑娘,他也不会隐藏,给出的情感纯粹又热烈,温暖而磅礴。

蝶烟是个小商户的女儿,相貌生的太出色,家世却并不算太好,爹娘对她的教育与对儿子完全不同,从小到大,不知遇到了多少不可与外人道的麻烦,性子被养的有些怯,苏云栖一直鼓励她,一直陪着她,她不理解也好,自认为羞耻的拒绝吵架也好,他没放弃,陪伴着她,引领着她,让她成为更好的自己。

遇到品仙阁,是二人命里的劫。

这里太邪恶,太黑暗,被他们盯住的人,他们有一万种方法叫对方有苦说不出,他们太擅长罗之网络,打断一个人的骨头,折断一个人的尊严,把人拖入地狱。

做官的尚且扛不住他们的手段,何况没有任何背景势力的普通人?

纵苏云栖再聪明,再能想办法,别人也能简简单单破坏,最终除了自己的这条命,没有任何东西再能拿出去拼了。

不是没有策划过逃走,可是逃不掉的,品仙阁如附骨之疽,盯上了你,就不会让你逃掉。

崔芄视线落在蝶烟身上,很轻。

其实对品仙阁的抵抗,在外界不知道的时间里,一直在进行,哪怕这里看起来那么厉害,坚不可摧,仍然有人飞蛾扑火,只因两个字——

不愿。

不愿这般生活,不想如你的愿。

“你们之前就在演戏是么!”御刀郎刀尖掠过崔芄,盯向蝶烟,“他一醒就要饭菜,而阁里最信的过的人就是你,你们那时就交流过了对不对,是不是那时就透露消息出去!我竟然还要信你,你这个贱人!你死定了!”

蝶烟笑了:“死就死呗,我已经死过一回了,没一点不甘心,我珍惜过和苏郎的日子,认真选择过自己要做一个怎么样的人,所有走过的路,我都不后悔,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她其实谁的人都不是,是她自己。”

崔芄看向御刀郎:“如果你只是肤浅的认为她被我买通,真的太愚蠢。”

御刀郎挥刀:“也好,你们就一起死在这里吧!”

“蝶烟不是你的人,范志用也未必你的人,”崔芄道,“你不会以为到了现在,还能掌控局势吧?”

御刀郎怔住,他……忽略了什么?

蝶烟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她的任务已经差不多,捂住左臂伤口,转过身来,看向崔芄:“其实我第一次见你,有些恍惚,仿佛又遇到了苏郎。”

崔芄:“嗯?”

“不必紧张,我心早有所属,世间男儿再好,都不能再入眼,我只是觉得,你同他给人的感觉很相似,君子如珩,羽衣昱耀。”

蝶烟简单勒住伤口,整肃衣衫,敛衣而拜,神色静凛,朝崔芄行了大礼。

“我的苏郎尸骨被他们扔在山野浅坑,至今未有葬礼,我因形势所囿,尽管知道在哪里,也让人好好保护了起来,却一直没敢亲自去看过,听闻崔郎善手佛心,为逝者整妆入殓无所不会,还望崔郎怜悯——”

话到最后,已颤抖难诉。

“……请赐我与他,见最后一面。”

崔芄被绑在椅子上,没法扶人,只眸色很深:“好。”

第89章 你答应我了?

“在我这里演这出, 怕是找错地方了吧!我会是那种心软的人?”

御刀郎愤愤看着眼前一幕,一脚踹开门:“来人——”

随着他的声音,外面很快有脚步声起, 显是阁内护卫在靠近, 数量还不少。

“你当然不是。”

崔芄面无波动:“所以不存在演给你看, 这些话也不是说给你听的,不过我倒是要提醒你一句——玩弄人心的人,最终会被人心反噬,把别人当工具,你也只会是别人的工具, 你们的国家, 想来没教过你这些。”

“少在那装腔作势!我最讨厌你们这里人装腔作势!什么心, 什么义, 到了利益面前什么都不是!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害怕, 就能干掉我了?大错特错!”

御刀郎声色阴冷至极:“都是我干的又怎么样,我一手建起这品仙阁,差点把你们整个朝堂都毁了,我不仅有品仙阁, 四江八河还钉有暗桩分队,南边海岸驻有精良兵丁,你在这里挑衅了我又有什么用, 只要我一声令下,你们的朝堂,你们的百姓,全部都要毁掉!”

“真的还有么?”

崔芄平静的看着他, 话音很慢:“你真的确定, 一一确认过, 这些,可还存在?”

御刀郎眯了眼,握住刀柄的手暗暗施力。

不可能,对方在诈他!

崔芄坐在椅子上,哪怕视线不高,也有一种俯视的压力:“你根本就不是什么皇族,你的国家也并不在乎你。真正的皇族子弟,不会把旗帜纹刻在自己身上,他们本身的存在,就是旗帜本身,只有得不到的人,不配那面旗的人,才会用这样的方式昭示自己的存在——你甚至不敢把你家菊花旗纹在手背手臂露肤的地方,只敢纹在左腹,别人看不见的地方。”

怕被真正的主子看到了责罚,因为自己心里太清楚,自己不配。

御刀郎下意识手按在自己腹侧,牙齿咬的咯咯响。

崔芄:“据我所知,倭国王子并没有流浪在外的,你是私生子,还是表亲?我猜,你是在为某一个王子效力?”你在那里的地位,受到的尊重,甚至还不如在这品仙阁,我说的可对?

御刀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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