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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感情甚笃,但他的多宝依旧会经常暗自神伤,不是自认配不上他,就是认为寻宝鼠玷污了盘古后裔,最后还认定自己修为不够,会在量劫中拖累道侣,决绝地斩断姻缘线,不再与他共享寿命,干脆利落地远走他地,默默一死了之。
自卑,这从心底里滋生出来的心魔,是无望的深海,是无底的深渊,是沉默无声却能叫人窒息的绞索。
亦是几世之中,多宝丧命的根由之一。
上清想要多宝甩开这个黏腻无赖的心魔,想要叫他的小老鼠自信起来。
完美无暇的道体,备受宠爱的三清首徒身份,高深的修为,无数的仙丹法宝,同辈们的拥护与爱戴……
这些,都还不行吗?不够吗?
多宝,多宝,你要怎样才能少爱师父一点,多爱自己一些呢?
他不提刚才的话头,温言哄徒儿道,“是不是累啦,困啦?师父抱你睡一会儿?”
一听这话,多宝什么糟糕的心情都飞走了,耳尖一红,抬起头来,眼睛里好像有星星在闪,水汪汪的,“真的嘛?”
上清点了点徒儿挺翘的鼻尖,冲着他吹了一口仙气。
噗地一声,英挺的青年不见了,一只金灿灿毛茸茸的小老鼠,四脚朝天,晕头晕脑地落在上清微凉的手心里。
上清翻来覆去把小寻宝鼠仔细看了一回,见身上并没有被燎黑的毛,果真在地底的三天,都老老实实的,并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
他轻轻揉着小老鼠软乎乎的小胖肚子,顺手扒拉扒拉那几乎看不到的尾巴尖儿,感受了一下可爱的手感,又拿起一颗饱满酥香的果仁儿逗徒弟,“肚子饿不饿?还要不要吃?”
要嘛!
多宝叫师父揉得浑身软绵绵,瘫在上清手心里,哼哼唧唧地变成一张舒舒服服的小鼠饼,眼神迷离,后腿儿蹬蹬,粉嘟嘟的前爪举得高高的,去够师父指尖的肥果仁儿。
上清逗他,果仁差一点点就能够到,但就是不给,笑眯眯地问,“谁是世上最可爱的小乖乖啊?”
多宝薄薄的耳尖刹那间红得几欲滴血!
小老鼠迅速用爪爪捂住了自己的豆豆眼。
他都多大啦,又不是小崽崽,师父还这般哄他!
羞死啦!
上清轻轻笑起来,胸腔微震,把果仁儿塞到小老鼠怀里,“好啦好啦,不逗多宝了,喏,这颗果仁儿,就给最可爱的小乖乖吃吧!”
小老鼠灵巧地翻身坐起来,气鼓鼓地用毛茸茸的屁屁对着师父,两只爪子捧着比他脑袋还大的果仁儿,咔咔咔啃可大声!
上清笑眯眯的把自己剥好的果仁都拿过来,犒劳劳苦功高的小功臣。
多宝吃饱了,瘫在师父手心,上清帮他刷了牙,又仔细捏了捏腮帮,确定这小东西没顺手往食囊里塞东西,这才肯放他去睡。
但是过了好半晌了,多宝还在师父手心蹭来蹭去,哈欠都打了几个了,却磨磨蹭蹭就是不肯睡,显见着肚子里憋着话。
上清单手拄着下巴,疑惑地看着这小老鼠,“多宝有话要跟师父说?”是要跟他分辨小尾巴的好处吗?难不成这回多宝真的出息了?
结果小家伙贼头贼脑的左右看看,又狗狗祟祟地示意上清,要跟他说个悄悄话。
上清心里好奇,忍着笑,把小老鼠送到自己耳边,配合着他,也小小声地道,“多宝想说什么?”
小老鼠凑到师父耳边,粉嫩的爪子撑着师父白玉一般的耳朵,细声细气地道,“师父,大伯在地底跟二伯聊天时说,要收徒弟呢!我带金灵回来好久了,她什么时候能化形啊?”
小胖老鼠挠了挠腮帮,贼兮兮地嘿嘿笑道,“师妹若是早点化形,那她就能做大师姐啦!”
到时候,碧游峰就独占了大师兄和大师姐两个名头!
师父是幼弟又怎样,他跟师妹在三清山二代中做老大,替师父找回这个面子!
小老鼠骄傲地挺起了胸、不是,肚皮,小爪子握得紧紧的,漆黑的小豆子眼亮闪闪,“师父,我们要抓紧呀!”
上清噗嗤一下笑出声儿,他把徒弟托到身前,伸出修长的手指,戳了戳那圆滚滚的小胖肚子,“省些力气吧,你大伯徒弟都还没出世呢,你二伯倒是有几个预备的,不过他也都没相中。”
“至于咱家的金灵,虽说乃是天地灵物,灵性十足,可是你想想你当年化形,都用了多少年,她修成道体,总归是比你当年还要费时费力的。”
“与其琢磨这个,你莫不如还是先操心操心,等会儿睡醒了,怎么跟师父我交代交代,到底在壁画上画了些什么吧!”
啊!
刚才还斗志昂扬的小老鼠叫师父几句话就给说蔫吧了,耳朵都耷拉下来了,卷卷的毛发也蔫哒哒的,多宝长叹一声,“怎么会这样呀……”
“那到底能不能得了大师姐的名头啊?”
上清乐得不行,“小贪心包儿,有你占着大师兄的位子还不够啊,还非要咱们碧游峰连大师姐的位子也占上啊?”
多宝哼哼唧唧地在师父手心里躺下,“反正金灵都是咱们家的了,师父也定了她的名分,那既然能占,为什么不占嘛……”
上清温柔地轻抚着小老鼠的背毛,从头顶一直摸到屁屁尖儿,低声道,“好,既然多宝这么说了,那师父就努努力,叫金灵好生蕴养,争取快点化形,好不好?”
小老鼠叫师父摸得,舒服地绷直身体,打了个哆嗦,继而闭上眼睛,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小鼻子扭一扭,含糊地道,“也,也不用太过,着,着急……”
话还没说完,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室内有降温的阵法,温度稍微有一点低,上清手一抖,变出一条小小的轻柔软绵的云雾锦被来,轻轻搭在多宝身上,盖住了半个小老鼠。
多宝醒都没醒,舒舒服服地窝在师父怀里,一气睡到大天亮。
在地底虽然不累,但是那身紧身的劲装束缚得多宝很是难受,这会儿幻回原身,窝在师父手心里,十分放松,自然要睡个饱。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看到外面暗沉沉的天空,一时竟没回过神来,睡眼朦胧地抱着师父的手指又往下躺,口中喃喃地道,“天还没黑?那我再睡会儿!”
上清两根手指揪着这崽的后脖颈,把他放在地上抖一抖,“醒啦!你大伯二伯正等着我们过去呢,乖,起来洗漱,换衣服,咱们这就过去!”
鼠崽懒洋洋地在清凉的竹席上打了个毛茸茸软乎乎的滚儿,哼哼唧唧地道,“人家还没睡醒嘛……”
上清戳戳这崽屁股,“不起来?那师父自己走了啊?”
不行!
小老鼠蹭一下蹦起来,哒哒哒地跑开了。
没一会儿,高大英俊的青年带着一身水汽,神采奕奕地走了过来,“师父,我收拾好啦!”
上清站在廊下等他,一回头,就见多宝穿了一身宽松的淡青竹色的薄纱长袍,袍子上绣着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