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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靳呈眉心一跳,双眸晦暗沉深。

“我错了……牧靳呈,错了……”杨意心断断续续地念叨着,眼皮紧闭,但眼珠转动着,极不安稳的模样,“求你……原谅我……”

牧靳呈由着杨意心将自己的手臂紧紧抱着,像救命浮木,脸颊完全埋进沾染男人气息的衣袖上,温热的体温好似炽热的阳光驱散穷追不舍的梦魇。

杨意心渐渐安稳下来,呼吸平稳,眼睫不再颤抖。

病态绵绵,于他而言,比药物更有效的,唯有牧靳呈的陪伴。

第36章 带回家

杨意心坐在病床上呆滞地看护士帮他取下手背的留置,拔出的针管软软的,针头带着一点血。

“回去后要多出去走走知道吗?不要天天都在家里,最好每天固定出去散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你的药都给家属了,按照写好的剂量吃,特别是安眠药不可以多吃,定期回来复查。”

护士絮絮叨叨念了一堆,杨意心就听见一个词,愣愣地问:“家属?”

病房门从外打开,牧靳呈和卢召先后走进来。

护士:“呐,这不是你的家属?”

卢召提着大包小包的药站在牧靳呈后面一点,现在才有机会认真打量老板的白月光。

太瘦了,看不出来什么,病怏怏的样子又觉得有些可怜。

从牧靳呈进来后,杨意心的视线就黏在他身上,小声问:“我可以回家了?”

牧靳呈没回答这个问题,把两个袋子扔床上,“去换衣服。”

杨意心的大脑如生锈的机器,转得又沉又慢,“什么衣服?”

“当然是穿的衣服呀!”小护士笑道,“难不成你要穿着我们的病号服出去吗?”

杨意心去拿袋子,往里面看了看。

牧靳呈:“去换。”

杨意心在牧靳呈面前只有顺从的份儿,之前做的那些让他不敢造次,更清楚五年前的不辞而别让他在男人面前低人一等。

他慢吞吞地下床,提着东西进了洗手间,十分钟走出来,换下蓝白条纹的病服,浅蓝色的素T配上休闲白裤和球鞋,看上去很是清爽。

这身淡色和杨意心的气质很搭,但还是太瘦了,最小码穿着都大了一圈儿,消瘦得风一吹就倒。

杨意心见牧靳呈一直盯着自己,局促地抠着衣角,在郁期里习惯性微微弓着背,对别人的目光敏感又抵触,只想找个洞穴封闭自己。

牧靳呈朝他走过来,一把抓住细瘦的胳膊,手腕处只剩嶙峋的骨,半点肉感没有。

杨意心被拽着走,走出病房穿过长长的走廊,登上久未搭坐的电梯。

住院部的人流相对较少,电梯里只有他们三人,封闭的空间像一个牢笼,凝滞着闷热的空气。

杨意心的视线一直落在牧靳呈的手上,他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和力度,不知牧靳呈是怕他跑了还是别的什么,握着的劲儿一点没收,攥得杨意心生疼但不敢挣脱。

电梯把他们送到地下停车场,牧靳呈大步走出去,杨意心跟不上,跌跌撞撞的,新鞋硬,好几次差点摔倒。

牧靳呈骤然停下脚步时,杨意心来不及止步一鼻子撞上男人后背,来不及说什么就被粗鲁推上车,皮革味道充盈鼻腔。

杨意心体虚,头晕眼花,直到车子开出地下室才勉强好一些,看向窗外久未见过的人群,神思恍惚呆滞。

车子开得平稳,后视镜上的挂件还是不免微微晃动,那是一个木雕小件,吊着红色流苏,一股子土气和车内的奢华格格不入。

小佛牌颜色泛黄,可见被时间打磨了许久。

他不说话牧靳呈自然也不说,过了好一会儿,车子在红绿灯口停下,杨意心才缓缓开口。

“这不是我回家的路。”

牧靳呈反问:“谁说要送你回家?”

杨意心终于看向男人,有些慌,“我要回家。”

牧靳呈:“你的意见对我来说不如狗叫。”

“我错了牧靳呈,我不该出现在你面前,不该做那些错事。”杨意心说得急切又艰难,“你放我走吧,我发誓,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绝对不来打扰你的生活。”

牧靳呈侧眸看他,冷峻的脸没有一丝表情。

空调吹着冷气保持二十二度恒温,卢召在驾驶室觉得更冷一些,寒气从后排倾散过来,背脊发凉。

蓦地,牧靳呈缓缓勾唇,眼里是冰雪寒气,“算盘打得真好,看来疯是疯了但脑子没坏。”

“把我绑走一个月,玩儿够了、折磨够了再一脚踢开,说再也不见。”牧靳呈反问,“我看上去很善良?”

“……”杨意心说不出话,呼吸艰难,又像被牧靳呈在楼梯间堵住那样发抖,冰冷黏稠的沼泽将他黏住一样,一点点被黑水吞噬。

“你当初怎么对我的好,我要一样样讨回来,”牧靳呈冷漠道,“你不是喜欢绑人当狗?我也让你试试被人当狗的滋味。”

杨意心咬着唇摇头,“我没有,我从来没有……把你当过狗。我只是太害怕了……牧靳呈……我只是……”

“你不用解释,我也不想听。”牧靳呈说,“总而言之你最好听话,否则可以试试我会不会真的打断你的腿。”

车子驶入高档私密的别墅区,开了三分钟停在一栋小别墅面前,一楼车库的感应门缓缓打开,卢召把车倒进去,提着大包小包的药先下车帮杨意心开门。

杨意心坐在车里不愿出去,把头埋得低低的,抗拒一切的样子。

牧靳呈耐心很低,“怎么?要让八抬大轿请你进去?”

杨意心抠着掌心,情绪陷入死角,一根筋地说:“我要回家。”

牧靳呈:“你要是再念着那个小破房子,我今晚就找人一把火烧了。”

杨意心瞳孔缩了一下,带着强压的情绪,“你怎么能这样。”

抑郁的人情绪本就敏感,语气稍稍重点都有可能多想,更别说牧靳呈说得话这样严厉过分。

杨意心的心里立刻涌上委屈,可偏偏在牧靳呈面前他是最没资格委屈的人,被吼了也不敢哭,眼睛红红的,再次埋下头。

牧靳呈忙得很,一堆工作的事情等着他处理,把卢召叫来不仅仅是开车,一起回来后在书房开会。

电话会议的时间要到了,牧靳呈没功夫在这跟杨意心耗下去,扔下一句“随便你”便大步离开。

牧靳呈进屋后直奔书房,卢召跟着进去,他提前把重要文件拿过来了,宽大的红木桌堆得满满的,全是各种颜色的文件夹。

有事儿忙起来时间过得特别快,牧靳呈是工作狂加之工作量确实多,天色变暗才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卢召转动僵硬的脖子,冲老板要水喝。

牧靳呈敲着键盘,“需要我给你倒?”

卢召讪讪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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