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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不许摘啊。”
牧靳呈抬眼瞧着近在咫尺的人,他们挨得这样近,他能闻到杨意心身上温暖清爽的气息。
杨意心明亮的眼烙进牧靳呈的脑海,宛如昨日的记忆褪色,光影重叠,眼前的人再无半分校园时候的明媚。
哪怕那时候杨意心已经有了抑郁症,却也不像如今的颓废之态。
认真工作的人抬起头转动几下脖子,缓解疲惫酸疼之后,朝门口看过来,眸子依旧乌黑,但再无那份纯粹的明亮,“怎么了?”
牧靳呈收敛纷扬的思绪,语气不善,“你说怎么了?几点了?”
杨意心进入工作状态就会忘了时间,看向旁边的小钟,已经一点过了。
“今天吃什么?”牧靳呈板着脸倚着门框,“你把我拐来就是饿肚子?谁对待俘虏这个样子?”
杨意心把手套和口罩摘了,站起来问:“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牧靳呈扔下随便俩字,重新去客厅坐着。
杨意心先去洗了个手,本来想去厨房的,可看到沙发上的人,没忍住走过去。
牧靳呈早餐没吃多少,这会儿饿得有些厉害,考虑要不要吃一个苹果,幽灵一样的人把他笼罩。
他抬眼问:“干什么?”
杨意心喊他:“牧靳呈。”
“……”牧靳呈面无表情地看他。
杨意心坐在牧靳呈的腿上,灰白的一张脸凑过去,眼睛眨了眨,里面既无神也无光,瞳孔是散的,“可以亲一下我吗?”
牧靳呈静默须臾才说:“早上不是吻过?”
杨意心:“那你早上吃了饭,现在为什么还要吃?”
牧靳呈讥讽道:“看着状态不好,牙尖嘴利倒是一点没减。”
杨意心吻上牧靳呈的唇,不像前段时间那么强势又生涩的攻略,只是含着唇瓣轻轻蹭着,小心翼翼地厮磨,生怕惹恼了对方。
牧靳呈由着他吻了一会儿,不回应也没拒绝,只不过搭在一旁的手不动声色地握紧。
杨意心吻够了继续抱着他,埋在牧靳呈的颈间深深地吸了口气,过了好一阵才很难过地开口,“明天我要去出去一趟。”
“我一点都不想出去,只想跟你待在一起。”杨意心喃喃道,“我恨死他们了,讨厌他们。”
牧靳呈问:“他们是谁?”
“把我叫出去工作的人,”杨意心又亲着牧靳呈的耳垂,鼻息温热,“要分开我们的人。”
“你好像一直没有明白一点,”牧靳呈好心解释,“分开我们的从来不是别人。”
杨意心不解地抬头,神色愣愣的,面容清癯,顺毛的样子却很乖。
他这样子让牧靳呈的语气跟着轻了几分,“不是你吗?”
五年前的不辞而别,五年后的刻意隐瞒。
自始至终,胆怯害怕、粉饰太平的都是杨意心。
明知牧靳呈心结的是他,闭口不谈的是他。
他口口声声地说爱,可伤人最深的还是他。
牧靳呈能猜到杨意心胆怯的原因,但一段感情若是别人替他走完九十九步,就连最后一步都迈不开腿又有什么意思?
他凝视着杨意心的悲伤难过,看不懂杨意心的无限风光之下的鲜血淋漓。
“你这双肩担不起责任和过去,”牧靳呈问,“又能担起什么?”
杨意心泪眼蒙眬,笑起来:“你说得对,所以我活该啊。”
牧靳呈蹙眉,欲言又止。
“还有七天,你就要离开我了。”杨意心说,“我真的不想放开你啊,牧靳呈,我舍不得。”
“但是我不想你恨我了,你值得更好的生活,值得更好的人。你的人生那么长,你又这样优秀,不应该困在这里,更不应该被我困住。”
杨意心又去亲着牧靳呈的嘴。
这段日子牧靳呈早已习惯了杨意心的阴晴不定———上一秒崩溃大哭,下一秒又开始亢奋癫狂;上一秒生气骂人,下一秒又吻他。
分明什么都没有发生,日子和寻常无异,杨意心这般无助过,字字泣血。
而这次杨意心却给牧靳呈带来一种陌生又无言的恐惧。
这样嘱咐的语气好像遗言,好像他们没有明天。
第27章 太好吃
杨意心要出门很早就起来了,浴室里窸窸窣窣的动静把牧靳呈吵醒,看了一眼时间才六点。
昨晚他们厮混到凌晨两点,这会儿才这个点杨意心就起来洗漱,牧靳呈甚至不确定他有没有睡过。
浴室里面水声停了好一会儿杨意心都没出来,牧靳呈没休息好脑袋有些晕,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掀开被子下床,光着脚靠近。
门没有关紧,牧靳呈微微推开一些,顺着门缝朝里看去。
这么久过去杨意心还没有穿衣服,不着寸缕地站在洗手池前,素白的皮肤被热气氤氲出淡粉,清瘦的脸上没有表情。
他面前是一大堆药盒,他吃完这个又去拿那个,像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对自己的病情毫无希望或者说不在意,只知道麻木地吃药。
杨意心将一大把药片塞进嘴里,然后猛吞一口水咽下。
这不是牧靳呈第一次见杨意心吃药,这段时间无意或有意撞见好几次,杨意心从不当着他的面吃,偷偷吃了再把药盒藏起来,自以为藏得隐蔽,实则藏东西的习惯一点没变。
牧靳呈等杨意心吃完药,再把药盒重新藏好之后才推门而入。
杨意心没料到他会进来,惊慌一闪而过,“你怎么醒了?”
“我不能醒?”牧靳呈反问,“还是你给我下了安眠药?”
“我没有这个意思。”杨意心有些畏惧牧靳呈审视的目光,他又没穿衣服,好像一切无处遁形。
牧靳呈收回视线站在马桶边放水,杨意心穿上浴袍没急着出去,等牧靳呈放完水后从后面抱住他。
杨意心身上带着沐浴后的几分潮气,空气里香气和他身上的一样。
牧靳呈微微侧头:“干什么?”
“抱抱你。”杨意心轻声说着,是显而易见的落寞,“再有几天你就要走了,再也抱不到了。”
牧靳呈沉默着,直到杨意心吻上他的后颈,才开口问:“你会言而有信吗?”
杨意心的吻停下,不转眼地看着牧靳呈线条分明的侧颜。
浴室中滴答的水声偶尔响起,不约而同地落进他们的心里,晕起涟漪。
好一会儿,杨意心才说:“当然。”
牧靳呈转过身,凑巧看到水珠顺着杨意心的发梢落在挺翘的鼻梁上,再滑落脸侧流下,宛如一滴泪。
他抬手替杨意心擦去,然后在杨意心怔愣的神色中低头。
杨意心眼睁睁地看着俊朗的面孔在放大,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掌心无措地攥紧。
牧靳呈在距离杨意心的嘴唇分毫间停下,呼吸交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