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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出房间就在腰间系一条浴巾。
杨意心把大包小包的口袋提上床,一件件拿出来给牧靳呈看。
他买了一些衬衫、短袖和长裤,还有几条内裤。
毕竟是学艺术的人,眼光很不错,挑选的款式都是衬牧靳呈的,符合他的气质又内敛沉稳。
杨意心最喜欢其中一件不规则剪裁的衬衫,先拿出来比着牧靳呈的身体看了看,尺寸合适,应该是能穿的。
“你快试试。”他显然很兴奋,眼里闪着光,“肯定好看。”
牧靳呈一眼都没扫,冷淡地问:“有什么穿衣服的必要?”
杨意心问:“为什么不穿?你有暴露癖?”
“……”牧靳呈习惯了杨意心颠倒黑白或者倒打一耙的本事,“穿了不是也要脱?你把我弄来不就是为了那档子事儿?”
以初恋之名当一个不清不楚的床伴。
既想拥有又不敢坦然。
牧靳呈恨透杨意心这份虚伪。
杨意心兴致勃勃的,“话可不能这么说,反正都要饿,难道你不吃饭吗?快点起来试试,再试试内裤,我按照你的大小买的,应该没有估错。”
“……”
连接铁环的链条打开,牧靳呈短暂的恢复了自由,被杨意心拉着走到浴室,看到碎掉的镜子又将他拉到一楼洗手间。
他们面对而站,杨意心给牧靳呈扣着纽扣,嘴角噙着笑。
“以前我也这样帮你穿过衣服,”杨意心问,“还记得吗?”
———像是健忘,牧靳呈明明白白说过不想提以前,他却越要提。
“也是我生病那次,”杨意心的手指扫过牧靳呈的喉结,将领口扣好,对上男人没有情绪的眸子,“你照顾我一晚上,第二天去上学的时候我醒了。”
杨意心的烧没有退完,请假在家休息,牧靳呈得去学校,已经尽可能轻手轻脚还是把人惊动了。
他穿着牧靳呈的羽绒服跟着坐起来,为了报答昨晚“人形火炉”恩情,帮牧靳呈扣好校服扣子。
“你不用这样,”少年音色干净且低沉,感受到对方微凉的手,眉头微微蹙着,“你可能还要发烧,退烧药在桌上,我不上自习会早点回来。”
“我想给你这样做,”杨意心笑嘻嘻的,在狭窄简陋的房间里,带着感冒后的鼻音调侃道,“我像不像目送丈夫出门的小媳妇儿?”
“……”
杨意心本来就是开玩笑,见他不搭腔就把话收回来,“哎,什么表情啊?玩笑都不能开了?”
“小媳妇儿都会给丈夫临别吻,”少年牧靳呈盯着杨意心,些许起伏的情绪隐藏在淡然的语气中,“你要给吗?”
第22章 学不会
自从杨意心的药量加大之后记性就变差了,虚虚实实,有时候还会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他记得生病被牧靳呈背回家,也记得同枕而眠,牧靳呈为他煮粥以及第二天的分别。
但他却忘了最重要的,那天早上有没有亲吻。
记忆截止在牧靳呈问出那句之后,后面就像断片一样空白,在一堆碎片里找不到能接上的画面。
“牧靳呈,我们亲了吗?”他犹豫半晌,还是决定问出来。
期期艾艾地望着男人,头顶灯光照得他黯淡的眸子有种很亮的错觉。
牧靳呈冷硬的视线缓缓落到杨意心脸上。
衣服扣子扣好,杨意心并未撤手,顺势将双手搭在男人的肩上,上前一步,“我……有没有做你的小媳妇儿?”
牧靳呈过了一会儿才开口,“你不是句句不提以前?怎么,这个就想不起来了?”
杨意心目光微闪,笑着说:“我想看看你忘没有。”
牧靳呈的答案很干脆:“忘了。”
杨意心:“我不信。”
“和你的一切我都忘了,”牧靳呈说,“我为什么要记得你?”
“……”杨意心没平复多久的心绪又焦躁起来,明明是显而易见的答案,他非得找虐,想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能道,“你不是恨我吗?你忘了还怎么恨?”
牧靳呈冷笑一声:“恨你的事那么多,不是每一件都……”
杨意心捂住牧靳呈的嘴,“我不要听!”
牧靳呈正好闭嘴,反正也不想说。
“你的嘴里没一句真话,”杨意心受伤地说,“牧靳呈,你真的变了,明明你以前根本不舍得我受伤。”
牧靳呈不想搭话,可这一句句责怪的语气落在耳里尤为讽刺,“你也知道是以前。”
他们之间早就回不到以前,也没有以前。
杨意心帮牧靳呈整理领口,然后让他面对镜子,自己从后面抱住他,挤出一抹笑,粉饰太平道:“你看,好看吗?”
镜子里的人一个冷漠一个雀跃,镜片将他们框在其中,完全不一致的情绪让画面有些诡谲。
“我给你买了好多件,每天一件换着穿。”杨意心把脸贴在肩上,不舍又眷恋地说,“你天天穿着,最好出一点汗让味道留久一点,这样等你走了我就可以抱着你衣服睡觉了。”
“……”牧靳呈眼底掠过几分意味不明。
杨意心闭着眼,埋在牧靳呈颈间深深地吸了口气,闻到了没来得及洗去的淡淡汗味,不难闻的体味充斥鼻腔,男性荷尔蒙气息让他心安。
这样抱着人,怀里得到充盈,杨意心紧绷的心绪放松一些,轻声喃喃:“你都不知道,我根本睡不好,睡不着痛苦……睡得着也痛苦,只有抱着你才能睡着,有你在我才会安心。所以牧靳呈……不要凶我了好不好?能不能对我好一点?每次你凶我……我真的很难过。”
牧靳呈看着杨意心眷恋又依赖的模样,冷不丁地问,“为什么睡着也痛苦?”
杨意心没有防备,“因为会梦到……”
话头生生止住,他睁眼看向镜子,二人目光交汇。
杨意心抿了抿唇,想若无其事翻过这篇,没想到牧靳呈会追问。
“梦到什么?”
“……”
“梦到过去?”牧靳呈语速平缓,有种不紧不慢地紧迫,“是梦到我?”
杨意心矢口否认:“怎么可能!”
这些年来每每梦到牧靳呈没有一次是不开心的,哪怕在梦里都是谩骂,醒来依旧开心。
他甚至嫉妒过梦里的自己,梦里的他可以回到过去,可以触碰到念而不得的人。
牧靳呈问:“那就是别的?”
杨意心答不出,又不想骗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你别问了。”
牧靳呈果然没有再问,只是脸色比刚才更冷几分,转身离开。
杨意心抠着手指,在掌心掐出月牙印记,快步跟上,脑子乱乱的,语无伦次地说,“你饿没有?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做了午餐。”
牧靳呈停下脚步,身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