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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忙不迭上前刚将她扶起,突然被另外?修长的手接了过?去。
熟悉的气息萦绕在沈映鱼的鼻翼,温润的声线带着一丝凉意,将她从虚无缥缈的血腥幻想中拉回现实。
“我来?,你们去忙吧。”
苏忱霁觑了一眼楼阶上的人面上无甚表情?,弯腰将沈映鱼横抱起来?。
“子菩!”李洛川见到突然出现的少年眼眸微亮,单手撑在栏杆上轻巧地跳了下来?。
李洛川兴致勃勃地道:“子菩你怎的在此地?我还说一会儿便去衙门?寻你呢,你是晓得我今日?路过?晋中,特地来?寻我的吗?”
“抱歉小侯爷,请让一下。”苏忱霁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拦路的人。
他微凉的语气打断了李洛川的喋喋不休。
李洛川俊眉微蹙,定睛看着眼前温润有余,清冷如皎洁月华的俊美少年。
好像和他记忆中的苏忱霁有些不同。
他是习武之人,所以能第一时间发?觉杀意。
有瞬间他从苏忱霁的眼中好似看见了杀意,但眨眼间又什么也没有,眼前的少年正垂着眸看怀中的人,眉眼都是温柔。
方才所见的好似是自己的错觉般。
苏忱霁菩萨低眉地看着怀中的人,语气轻柔缓和得丝毫无方才清冷:“疼吗?”
沈映鱼拽着他的一角暗示地拽了拽,心?中有些微急。
他怎么又在大庭广众之下抱她!
苏忱霁视线掠过?她手腕上的血,抬首看着眼前的人,温言道:“麻烦小侯爷让下道,我上个楼。”
他虽如常般温良如玉地噙着笑,眼中却浮着冷意。
若非沈映鱼暗地拉他的衣角,一个小侯爷而已,谁知道会死在什么地方。
李洛川侧身将道让出来?,然后?看着他将人抱上去。
良久,李洛川靠在栏杆上,单手摸着下颌,眼底浮起疑惑。
“那女子和子菩是什么关系?”他抬首眼神锐利地问着掌柜。
掌柜见他与?苏忱霁认识,解释道:“是夫人。”
“夫人?”他似有些拿不准这个称呼。
似乎……苏忱霁并非娶妻。
“苏大人府上的老夫人。”掌柜犹恐被误会赶紧解释。
“噢。”李洛川恍然大悟地点?头,随后?便懊恼的用手中的折扇敲了敲额。
怪不得生气,他差点?将子菩娘给吓死了。
李洛川轻‘啧’一声,然后?对着掌柜招手:“你们的客房,收拾一间出来?,然后?告诉子菩,我在这里等?他。”
态度张扬,丝毫无客气,掌柜也拿不准眼前这公子与?苏忱霁什么关系,只?得照做。
二楼。
苏忱霁将人放在软榻上,半跪在身旁伸手去撩裙裾,蓦然被白皙的手握住。
“放开,我先看看你的伤。”他轻挑眉眼,温声宽慰着。
沈映鱼将他的手从裙裾中拿出来?,出言赶人:“不用,我自己来?,你先去见朋友吧。”
苏忱霁将她的帷帽摘掉,随手放置一旁。
此刻门?恰巧被敲响。
“进。”他话音甫一落,抓住他的柔荑就?放开了。
苏忱霁视线掠过?她的脸,见她欲盖弥彰地捂着手肘,神情?冷淡一分。
“主子,这是跌打损伤的药。”掌柜端着托盘进来?,恭敬地询问:“可需要让楼下的绣女上来?帮夫人?”
沈映鱼犹恐他说不用,抢先一步道:“要的,就?芳儿。”
她说的芳儿是刚才跟在掌柜身边的绣女。
掌柜悄然地觑了眼默不作声的苏忱霁,见他神情?冷淡并未出言反驳,迟疑地点?头。
“是夫人,一会儿便让芳儿上来?伺候。”
回答完沈映鱼,掌柜又转向苏忱霁道:“主子,那位公子说要在此地等?您。”
“你快去吧。”身后?的女人又轻轻地推了他一下。
“你先去告诉他,我一会儿便来?。”苏忱霁侧首看着榻上躺着的人,话是对着掌柜说的。
“是。”
掌柜退下,顺道将门?阖上。
梨花木门?被紧闭的那瞬间,坐在榻上的少年将她的手捉住,倾身含住她的唇,撬开柔软的唇。
直将人吻得身娇体软,气喘吁吁才松开。
“你为何在躲我?”他神色不明地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揭过?她的唇角。
最近沈映鱼躲他得太明显了。
从什么时候呢?
他低沉着目光看躺在美人榻上神色闪躲的人。
沈映鱼垂着头生怕被他看见了眼中神情?,摇头道:“没有躲你。”
“没有躲我?”苏忱霁弯着眼,眸中却无丝毫情?绪起伏。
他抬起她的下颌,仔细地盯着她闪烁的瞳孔,眼神极具穿透力,像是看穿了她浅薄的伪装。
沈映鱼根本?不敢去想旁的,暗自捏着自己的掌心?。
俄而,他对着她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唇,浅笑晏晏地道:“吻我,我就?信。”
“别闹了。”沈映鱼下意识蹙眉。
话音甫一落,他就?被推开了。
被推至一旁的少年安静地注视她,因生得白,神情?又温润,看人时总给人一种?菩萨普度众生的怜悯。
在他的身上半分窥不见半分的血腥。
但沈映鱼见他如今这般冷血冷情?,她不懂,是真?的不明白。
他是她自幼时就?看着长大的,从未给过?他任何可以成如今这样的机会,为何会变成这样?
她神情?颓败地落下,轻声地道:“地牢的那个人我已经见过?了。”
苏忱霁没有靠近,没有丝毫诧异:“映娘觉得我的真?面目很吓人吗?”
他努力在她面前扮演一个温润斯文的人了,但只?要碰上有谁试图伤她,他便开始漏洞百出。
沈映鱼摇头,抿唇道:“放他出去。”
里面的那人瘦骨嶙峋,四肢耷拉地垂挂在铁链上,奄奄一息得几乎快死了。
苏忱霁突然轻笑一声,上前捧着她的脸,以额抵额,语气亲昵:“所以你就?只?喜欢那些纤尘不染,像顾夫子那般清隽的人吗?”
“不是。”沈映鱼伸手推开他的额,眉微颦。
“与?他没有干系。”
“那与?什么有干系呢?”他顺从地往后?微靠,嘴角噙着笑,眼底半分波澜也没有。
“自小你眼中只?有他,从不看我一眼,所以你说究竟与?他什么有干系呢?”
沈映鱼默了默,安静地看着他的眼。
他突然就?看懂了,知道究竟是什么干系了。
所以他抬手捂住她的唇,眼尾微红地笑道:“别说。”
他不想听?。
真?的太狠心?了,究竟怎么才能走进她的心?中。
想剥开她胸腔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