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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父王说我们是狼群,只有在斗争中胜出才能继承大统成为狼王。”

说着,又忍不住抱怨道:“可他自己没经历过斗争,却非要他的儿女们这么做。”

对于奥利维拉四世的登基之路,江乘舟得到的消息少之又少。

立储从古至今都是统治者忌讳的问题,史书都未必可靠,但奥利维拉四世早就被立为王储,相较而言,他登基后娶了自己小妈并生下一对孪生子的事,可比名正言顺继承大统要有趣得多。

江乘舟也从星盗口中听说过几个版本,基本都是王储觊觎小妈的美色,提前让亲爹去见天神的狗血家庭伦理剧。

别说,子承父业的范围包括小妈什么的,确实符合江乘舟的喜好。年轻的江乘舟或许就是因为受到豪门狗血的启蒙,才逐渐长成现在这个形状。

这会儿他忽然想起,孪生兄弟在生育舱里待了好些年才诞生,确实有不少人怀疑他俩是先帝的遗腹子、当今的国王的亲兄弟,假如不是这种情况,就说明奥利维拉四世王储期间就与自己小妈勾搭上了。

江乘舟i狗血的基因又动起来。

他终于找到共同话题:“陛下对您要求严格吗?”

“陛下倒是不管我,也不喜欢我,”洛克说:“我母父管我管得严。”

洛克似乎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聊下去,说罢完全不给江乘舟追问机会,自顾自道:“母父叫我不要白跑一趟,让我顺路去德尔塔星监军,江乘舟,你陪我去好不好?”

江乘舟正惋惜瓜吃到一半被人拿走,听见“德尔塔星”时,忽然一怔,随即眉毛高高扬起。

他深深地看了洛克一眼:“勒罗伊亲王让您去的?”

洛克不耐烦:“当然,你怎么又变得婆婆妈妈的?看我干什么,到底去不去?反正你现在也没什么事……”

洛克哪怕内心特别希望江乘舟陪自己走一趟,说话也是颐指气使的语气。

江乘舟忽然间好像窥探到了某种,隐藏在平静海面下的充满怨恨与爱意的纠葛。

他微微一笑,道:“乐意至极,殿下。”

**

军舰抵达德尔塔流放星时,天刚刚亮。

帝国的流放星球环境都差不多,要么是苦寒之地,要么是矿星——能用机器挖的部分已经开采完毕,再深入就随时有塌方的危险,只能派人下去矿洞中采矿。

就拿江乘舟自己管辖的穆尔列斯星系来说,每年重度塌陷的矿洞都有上万个。

但是没办法,稀矿是星际竞争的重要指标,每个星区都在想尽办法开采地底矿。

星港内停了几艘军舰,矿地里几名当地驻军正鞭打着囚犯,让他们抓紧时间干活。

“快点!没吃饭吗那么磨蹭!”

“还以为自己是贵族呢?!我呸!”

“快点!”

……

鞭子是电磁鞭,打在人身上皮开肉绽,瞬间抽搐着倒地不起,驻军却还在骂骂咧咧。

驻军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从军舰下来的人,等到洛克走近了之后才慌慌张张地往舰桥这边跑。

江乘舟一眼扫过去,这场面何其眼熟,他的母亲和养父就是在这种条件下生活了十多年。

舰桥搭起后,那几名囚犯显然惊了一下,因为他们看见从军舰上下来的是帝国的十二王子殿下,以及所谓的叛党领袖之一,江乘舟。

囚犯们都穿着灰扑扑的衣服,满脸脏污,江乘舟却从人群中认出一个人。

向天歌。

驻军还要打,向天歌一把抓住驻军挥舞电磁鞭的手。

她戴着手铐和脚镣却依然是个刺头。

驻军脸色一变,大骂道:“向天歌!你想被抓去做实验是吗!”

向天歌冷冷道:“我妹妹呢,你们把她带到哪去了?”

驻军手一甩,电磁鞭在空气中爆出炸响。

驻军眼珠子骨碌碌一转,道:“谁知道呢,她可能躲到哪偷懒去了吧!”

周围的囚犯可能是向家的家眷,但几乎都是老人和妇女。向家全民皆兵,江乘舟却没看见任何壮年士兵——向天歌按年龄原本也只是个刚上完一年级课程的军校生。

向家在军事法庭审判后接受军方的调查,具体怎么倒台的,江乘舟也不清楚。

江乘舟只知道向天歌与时寒合作,但这样不至于让一整个勋贵家族遭到流放。

终于收到消息的治安官从休息室里跑出来,看见洛克不耐烦的表情时,军帽都差点跑丢了——“敬爱的十二殿下,您怎么亲自驾临了?”

洛克面无表情道:“我替母父询问向家军的情况。”

治安官听见是勒罗伊亲王的指令,赶忙跪下道:“请您向亲王转达一切顺利,我们一定会在’黄昏‘来临前完成改造输入的!”

这时矿场上一阵骚动,向天歌挨了一巴掌,头被打偏过去。

驻军狞笑:“向天歌,你害死一家族的人,伟大的国王免你死罪已经是网开一面,你还不知悔改,非要等向家人死绝了你才知道错吗!”

向天歌身边的人惊恐地抱着她,避免她做出更激烈的举动。

洛克皱眉道:“你怎么老是盯着那边看?”

江乘舟回过神来,道:“抱歉,我出自流放星,勾起了一些回忆。”

他的身份如今也不是什么秘密,江乘舟的母亲离经叛道,身为贵族女子却与最低贱的龙族奴隶私通还怀了孩子,令家族蒙羞。原本确实是要被秘密处死的,但估计有人暗中相助,将她秘密带离帝都安排到流放星球,指望她吃够了苦头后能悔改。

但是曼丽丝·切尔曼一直到死都没有表现出任何悔意。

这时治安官已经说道:“您想具体看看实验厂情况吗?”

洛克瞥了江乘舟一眼,面色古怪。

洛克不确定这事江乘舟是否真的能参与,正当他犹豫时,江乘舟体贴说道:“我和向家人有故交,我看向天歌那丫头似乎不服管教,请允许我尝试说服她,或许能让他安分一点。”

治安官说:“那可太好了!那死丫头性格倔得跟驴一样,三天两头闹事,您要是能劝住她可真是帮了我们大忙!”

当地治安官没有说的是,驻军见向家女眷中有年轻清秀的,便威逼利诱想要轻浮调戏。

却不知向家人性格刚烈,向天歌在里面又是个中翘楚,这帮驻军连阶下囚都奈何不了,一个个便将气都撒在他们身上。

那名驻军还在骂:“你以为向致远为什么会签署协议,还不是为了保你们的命!不然老子早就打死你们了!”

他字字诛心。

向天歌抖着嘴唇说不出话。

她想起分开前,向致远对自己说的话:“向家倒台与你无关,你不必过于自责。”

向致远也不复当元帅时体面的样子,胡子拉碴面容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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