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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一层考量,军部现在确实着急,最好的方法是尽快让这些学生被世人接受,以此来证明决策的正确性。”

时寒坐在床边,杯子里的水已经冷了。

“有多少样本?”

梁琼默然:“我离开得早,不太清楚。”

刚毕业的学生通常都是助理的助理,梁琼做了几年后逐渐接触到核心,才惊觉项目组居然在多年以前就实施分散样本大数据跟踪。

当前的技术尚且不成熟,早年更是离谱。

梁琼也是年轻气盛,既然理念不合又无法说服彼此,就干脆退出项目组,出来当一名普通的校医。

或许有一天他接治的学生,就曾经是“X计划”中的一组样本。

梁琼希望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时寒将杯中的凉水一饮而尽,道:“为了全人类的伟大目标而做出的必要牺牲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从古至今没有一位统治者能如此无私,冒着成为历史罪人的风险,投入不计其数的财政支出去推进一个进化实验。 ”假如真的出现百分百无副作用的进化技术,第一批进化者应该就是大贵族,因为他们必须永远保持“领先优势”,保证社会资源永远向自己倾斜,否则就可能被淘汰。”

梁琼只是一名校医,或者说,他曾经短暂地成为科研组里的一名成员,他和时寒在思维上就有很大不同,梁琼坚信人类在科研方面的努力最终能够取得成果,却未曾想,相比起进化后的阶级洗牌,对统治者来说,最好的方法反而是保持现状。

X计划只是彩色糖衣下的腐烂的糖果,是人类懦弱、自私、胆小却狂妄的写照。

梁琼无法反驳,只道:“那名学生被秘密送往第一星系治疗了,你先别声张,外面都以为是你俩打上了头。”

时寒冷笑:“他要出事,外面就都以为是我打死了人。”

这不是不可能。梁琼心中一凛,当即道:“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别太担心,有我和老司在,怎么把你俩从学校带出来的,就怎么带回去。”

时寒确实不担心,因为江乘舟这两天在西曼军校,尽管如此他还是对梁琼心存感激。

“谢谢你,梁老师。”

这是时寒第一次管他喊老师。

梁琼的心情依然沉重,却还是勉强露出一抹笑容:“既然你能下床,我就不在这儿陪你了,我晚上约了霍华德导师,若瑜说他九点回来,你要不放心可以去海边接他。”

时寒点点头,觉得梁琼导师的姓氏似乎有点耳熟。

不过姓霍华德的太多了,时寒没多想,思绪很快飘到另一边。

六边形男主下手够快的话,应该已经睡到了沈念。

他拿出通讯器,给江乘舟发了条信息——

【高处不胜寒】:出来喝酒吗?

【江边月】:什么时候。

【高处不胜寒】:今晚。

【江边月】:看来那一拳没给你干懵,居然还喝得动。

【高处不胜寒】:别废话,来不来。

【江边月】:你小子找到对象了,就不让我过会儿二人世界。

【高处不胜寒】:我专业剪红线。

【江边月】:行吧,上哪儿喝。

【高处不胜寒】:海边,若瑜去海底了,我喝完顺便接他回酒店。

【江边月】:……

【江边月】:做个人吧兄弟。

时寒没再回复,活像个提起裤子不认人的渣男。

“什么人啊这是,”江乘舟放下通讯器,忍了忍,实在忍不住吐槽:“自己老婆不在就光顾着折腾大哥,可恶!”

不知道他现在正憋着火嘛!

小老乡可能真的不知道。

江乘舟一回头,身后两米宽的大床上,沈念刚睡下不久。

他情绪受到刺激,注射了镇定剂后才睡着的,梦里都紧簇的眉头。

不知道他梦到了什么,恐怕不是什么愉快的事。

整晚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江乘舟完全有机会下手。

小寡夫欲拒还迎的本事练得不错,江乘舟不止一次被他气得牙痒痒,又勾得心痒痒,想起来就血气上涌,进浴室里撸过好几发。

他可不觉得订婚这么长时间,侯爵和未婚妻俩人还能清清白白,除非侯爵阁下“不咋行”。

时寒不知不觉中就被这哥们儿扣了一口大锅。

到底腹诽死人不是江乘舟所为,他虽不自诩正人君子,也不置于把错都归在死人身上。只能说明沈念跟在侯爵身边,练就一身高段位,能把其他人的情绪玩弄于股掌之中。

江乘舟这人脾|气|狗|得很,越挫只会越勇,非要把人驯服了不可。

他唯一优点就是不强迫人,江侍卫长从不玩强制爱那一套,上|床必须得是你情我愿。

江乘舟身边从来不缺男男女女,合不来就好聚好散,没必要搞得太惨烈。

之所以磨叽这么久,还是因为沈念总钓着他。

昨晚沈念死死抓住江乘舟的衣服,神志不清地叫他别走。

若非沈念亲自发话,江乘舟也不可能避开亲卫,留在他房间。

江乘舟像一头经验丰富的头狼,伺机而动,随时准备扑上去咬住对方的咽喉,让沈念彻底臣服于自己。

——而不是臣服于头痛。

沈念头痛了一整晚,苦逼的男主啥也没干成。

他是蠢蠢欲动,但也还没禽兽到非要在这种情况下生米煮成熟饭。

好不容易觉得今天对方醒来后,或许能深入探讨一下更进一步的关系,结果好死不死,小老乡在这时候找他喝酒。

他就是专门来克我的吧?:)

兄弟如手足,炮友如衣服。江乘舟还是决定去。

“不是,这就是你说的喝酒?”江侍卫长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龙族喝的都是烈酒,时寒给他捎带了一瓶酒,自己则捧着一杯热牛奶。

少年迎风坐在礁石上,喝了一口牛奶,听着海涛声,岁月静好道:“体谅一下,早上刚断两根肋骨,我再喝酒你信不信梁琼半夜爬你床底下去?”

江乘舟想了想,梁校医不是他的菜,爬床底大可不必,于是嘀咕道:“可以等伤好再喝嘛。”

“我官方登记年龄十七,”时寒放低杯子斜睨他:“一晚上不够你发挥的?”

不提还好,一提江乘舟就耷拉着脑袋,苦着脸说:“实不相瞒,还没得手。”

时寒:“……”

男人这奇怪的攀比心啊,简直是跨越阶级和种族的一种存在。

时寒不自然地轻咳一声,对江乘舟和沈念的私事提不起兴趣,转而问:“怎么跑到第三星系来了,穆尔列斯的事都调查完了吗?”

江乘舟心想不是你把我引来的吗,还在这儿装傻,但他也不挑明,仰头喝了一口酒。

冰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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