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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忍俊不禁:“你怎么还欺负起了一只猫?”
周允枫颇不要脸地道:“这是为了锻炼梨花的反应能力。”
萧景蹲下.身,摸了几把梨花的脑袋:“乖梨花,别理你父亲。”
周允枫笑:“也就是你这么教孩子。”
萧景:“哼,我就是要这么教。”
周允枫:“好好好,萧先生教得对。”
萧景尴尬地动了下手指,抠着自己的衣裳。
虽说当初为了占周允枫的便宜,让周允枫认自己作先生,可如今他们已经不是当初那般关系,周允枫这一声“先生”,总感觉奇奇怪怪的。
“走了,回去吧,折腾了一圈正好拿枣泥山药糕填填肚子。”周允枫自若地牵上萧景的手。
萧景往返萧姗那一趟还真挺远,又发了一通火,把中午的桂花鸭都给消化了,确实有点饿。
周允枫把新鲜泡好的红茶送到萧景的手里,让萧景用来下枣泥山药糕吃。
“对了,估摸着我父亲待会要过来找我,花团,你备一盏碧螺春。”萧景吃着枣泥山药糕吩咐道。
周允枫:“你父亲为何会过来?”
萧景:“本来我是去找萧姗麻烦的,结果萧姗口不择言,她爹还仗着自己是个长辈不讲理,我就只好把全家人都给请过去咯。”
虽然自己也可以发落了萧姗和萧护,可到底还是不如萧授名正言顺,能让萧授去做的事情,萧景也懒得自己去动手。
“那个萧姗骂了你?”周允枫压根不关心萧授要怎么处理这件事,他只在乎萧景受了什么委屈。
萧景搁下筷子,双手捧着周允枫的脸,还挤了挤,没挤动:“干嘛呀?这就生气了?”
周允枫很严肃地道:“她骂你,我就是生气。”
萧景一乐,凑上去在周允枫唇上贴了一下:“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左右这人已经教训过了,而且你一生气就喜欢皱眉,少皱眉,不然以后全是抬头纹。”
周允枫严肃不下去了,他只好道:“你受了委屈,就尽管告诉我,我去替你出气。”
萧景:“嗯?像之前那样去勤国公府套麻袋?”
不知为何,想到周允枫一个威风凛凛的将军,带着个麻袋翻墙,就莫名戳中了萧景的笑点。
周允枫扶住萧景笑塌下去的腰:“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萧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不行,你、你先让我笑一会儿。”
周允枫给萧景顺着气,也不知萧景怎么就笑得这么高兴。
等萧景笑完,抹去笑出来的眼泪花,拉着周允枫的手甩了甩:“这种我自己可以料理的小事儿,哪里用得着你出马?”
周允枫却道:“小景,我知道你有能力保护自己,可是受了委屈就是该告状的。”
萧景愣住。
周允枫抱住萧景,轻声地说:“我知你从前过得艰难,无人照拂,辛苦求存,所以有什么都习惯了自己扛,可我希望,在我这里你可以学着当一个回家告状的小孩。”
萧景眼睛一酸,眼眶瞬间就染上了一片晶莹。
“周允枫,你都把我给说哭了。”
周允枫说得确实不假,他人生十八年,前十五年受过无数的委屈,有大有小,有单纯羞辱他的,也有想要了他性命的,只是他无人可哭诉,只能忍着。
哪里有人生下来就会自立自强?还不是哭了也无人搭理。
可如今,他有人管了啊。
周允枫:“不哭不哭,是我不好。”
萧景破涕而笑:“怎么你还道上歉了?”
周允枫这人,不开窍前像个榆木,纯纯的呆瓜,怎的开窍之后就这般惹他心动?
周允枫抠住萧景的后脑勺,温柔地烙下一个吻:“因为喜欢。”
萧景一下就红了耳根。
想他也是拿春宫图当消遣的人,那些活色生香的图画看过许多也不曾有什么波动,偏偏叫周允枫几句话给迷得心乱如麻。
要不是萧景还得瞒着萧授,不让萧授察觉他与周允枫之间的过分亲密,他都想溺死在周允枫的温柔乡里。
萧景估计得不错,萧授还真来了潇雨院。
花团奉上碧螺春,给了萧授以前从未有过的待遇。
萧授端着茶盏,都以为萧景是转了性。
“父亲已经安排好了?”萧景没跟萧授打马虎,直接问道。
萧授:“你四叔到底是在乡下待得久,年轻时上学也不认真,眼界短浅,不适合在京城待着,已经送走了,你大伯也一道的,我也派了人一路护送。”
对萧拾那叫护送,对萧护嘛,那叫做看守。
也好让萧护明白,兄弟归兄弟,可这兄弟之间就是存在差距,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萧景:“那萧姗呢?四叔把萧姗带来京城,可是指望着父亲给她找一个金龟婿呢。”
萧授胡子都肉眼可见地抖了抖:“萧姗并非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吃苦耐劳还是行的,为父已经吩咐好了,让婆子把萧姗带到庄子上去。”
很显然,萧授并没有要在自个府里再养一位千金小姐的打算。
更何况萧授也不是没有瞧见,就萧姗那做派,他也好意思让余氏去好人家说亲?丞相府的脸面要还是不要?
“可到底她到了该成亲的年龄,人在父亲这儿,父亲不可能不管。”萧景道。
萧授没想瞒着萧景,甚至连余氏都没有告诉,他却告知了自己这个心眼不少的儿子。
“等萧姗在庄子上磨一磨性子,到了明年春闱后,再给她挑个好夫婿。”
庄子上有人看着,萧姗翻不起来风浪,还要跟着婆子们一块干活儿,就这么磋磨到明年春天,想来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脾气也能改掉。
要是改不掉,萧授也不是非得替萧姗谋前程不可。
萧景淡然一笑:“父亲思虑周全。”
他的好父亲还是很在乎家族荣誉的,也想把萧姗给送上一条好路。
萧姗有着萧授的面子在,只要不是在科举一甲里挑人,要找个夫婿还是很容易的,就怕萧姗改不了她的大小姐脾气,到时候平白自己耽误自己。
“我这么处置,你觉得好就行。”萧授道。
萧景很是惊讶:“父亲这是说的什么话?这丞相府是父亲的地盘,为何要我这个做儿子的满意?”
萧授静默良久,萧景也不急,端着茶盏自顾自地喝茶,等着萧授同自己谈心。
“景儿,为父知道,你的心里还是怨恨着为父的。”萧授默了半晌,终于吐出来这么一句话。
萧景似笑非笑:“好好的,父亲说这个作甚?”
萧授有些疲惫地往椅背上一靠,叹了口气:“你对那些人,都不曾心慈手软,却不曾对我如何,景儿,你老实说,你是怎么想的?”
萧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和萧授坐在一块儿,面对面地坦露心思。
“儿子没什么好说的,哪些人该怎样对待,我的心里自然有一杆秤。”萧景拨了拨茶盖,“想来父亲也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