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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一个新的研究方向?如果暴雪能够与微曜科技脱钩,那就太好了。

秦月章承认他是一个很贪心的人,但贪婪是人与生俱来的特质,为什么要回避呢?

其实现在他已经获得了他最初时想要的一切,可是他却并不开心,也并不满意。

秦月章看着华美的玻璃灯饰,看着被打造出瑰丽造型的玻璃中折射的璀璨的光。

人的需求是会变化的,前一个需求被满足,就会诞生更高级的需求。需求得不到满足,情绪和情感就会失衡。

秦月章知道自己现在想要的只有晏如。一个心理学家,看过那么多不同的人心人性,却也依旧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秦月章初时觉得荒谬,可当他看到晏如苏醒的那一刻,那种狂喜是此前任何一次课题研究获得成功都不可比拟的!

秦月章曾经以为人心也就那样,来来回回不过如此。可是现在他却前所未有地恐慌起来。秦月章承认,人心依然是最难以控制的变量,他的是,晏如的也是。

他可以用心理常识来解释自己的所有行为与情感,但人并不是简单用公式就可以套用、解释的机器。

他不能这么躺下去。秦月章想,他得做点什么。

他一刻都受不了了,什么计划,什么沉住气,见鬼去吧!他现在就去跟晏如说清楚!

如果晏如不接受、不原谅,他就……反正晏如是一个社会边缘人,就算消失,也不会有太多人挂念。

秦月章翻身而起,身上一向平整板正的西装因为他的动作而皱巴巴的,但现在秦月章也管不上了。

玄关的柜子上,秦月章买回来的菜还孤零零地放在那里。其实他回来的时候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现在才发现,那些都是无用的。

秦月章几乎是冲进了车库,踩着油门向晏如的出租屋驶去。

幸好现在已经很晚了,往城中村走的路段上都没有什么行人。秦月章车都没有停好,两三步到了筒子楼的院坝里。

筒子楼里已经漆黑一片,零星有几户还亮着灯光,里面隐隐传来男女的吵架声,或孩子的啼哭声。

属于晏如的那一户没有亮起灯光,与其他人家融为一片。

秦月章在来时的路上已经想好了他要说的一切,可是此时此刻又停驻了下来。

街头的晚风还略微带着春寒,也吹冷了他的冲动,秦月章激荡的情绪渐渐平息下来,理智再次回归。

或许,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候。

作者有话说:

完结倒计时,滴滴滴——

第90章 良夜

夜色正浓,灯火绵延处,是这个城市的繁华景色。晏如从秦月章的小区里出来,慢慢融身进人潮。

他走得累了,就找了个靠着茂盛树木的长椅,坐下看行人来去。

晏如有些难过,但他告诉自己,没有关系。他曾经已经难过了很多次,每一次都过去了,这一次也不会例外。他想,他会慢慢忘了秦月章,然后开启新的人生,或者回归到之前的平静里去。

对,他会忘了秦月章的。

一想到这个名字,晏如的心脏就紧缩着疼痛。

他得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做了。晏如微靠着椅背,硬木的材质咯得他后背生痛。

雪城中心的那个铺子,他明天就转让出去。他会把秦月章投资的那部分钱还给他,然后他们两个便就此两消。

秦月章去做他功成名就的心理学家,晏如自己继续摆摊,或者做些其他的……不管是做什么,他总能自己养活自己。

没有谁会离不开谁,没有谁会失去谁后就活不下去。

是的,晏如默默对自己说,就是这样,明天他们见最后一面。之后……雪城那么大,他们的活动圈、交际圈没有重合,即使在一座城市,要遇见也不是件容易事。

晏如打定主意,一种难言的疲倦席卷而来,他孑然一身,又身无长物,不知不觉间意识渐渐朦胧。

不知过了多久,晏如是被一阵狗叫声给吵醒的。

他先感觉到的是脖颈上的酸痛,浑身的骨头一动就叫嚣着难受,晏如扶着脖子,艰难地适应着。

他竟然在这里睡着了。

此时天色熹微,天幕已经变成了深蓝色,即使霓虹灯关闭,但周遭也不是全然黑暗。

夜晚已经过去。

晏如下意识探手摸向自己的口袋——他唯一值钱的物品手机倒还没有丢失。晏如松了口气,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一个流浪老人正蜷着腿睡在他的长椅旁边。而一只毛色驳杂但还算干净的狗趴在老人头边,黑溜溜的眼睛正盯着他。

“这是……”

晏如活了二十七年,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那狗见晏如起身,立即起身,仰着脖子“汪汪”了两声。

“二黄!你嚎什么嚎!”老人睁开眼,亲昵地揽过那狗,又转而看着晏如,“哟,你醒了。我看你睡得死沉,好心没叫醒你。这可是我的位置!”

这老人身上穿着脏兮兮的看不清本来样貌的衣服,几个可笑的洞横亘在衣服上,坦露着下面衰老可怜的皮肤。

老人的头发胡子也乱蓬蓬的,一半已经花白。几缕头发像海藻一样缠绕在一起,形成解不开的结。

晏如愣了愣:“你的?”

这不是公共资源吗?还分谁的?

老人颇理所当然地点头:“就是我的!算了,今天算是我收留你过夜吧,你要谢,就谢二黄吧。”

那狗听见自己的名字,应景地叫唤两声。

晏如懒得和他装疯卖傻,想起身离开,却听老头又说:“我看你的样子不像是流浪汉,不会是和家里的吵架了,被赶出来的吧?”

晏如顿住,静默地看着他,半晌才问:“你是被家里赶出来的?”

如果要比惨,这个老头儿或许会更胜一筹。

没想到老头儿脸色一变:“老子才不是被赶出来的!”他说完,高高飞起的眉头又很快落了下来,露出丧眉耷眼的模样来。

老头儿用力地摸了摸二黄的狗头,叹息着说:“小年轻,回去给家里服个软,就算了啊。小两口,哪里有过不去的疙瘩呢?”

晏如心中微动,竟反问他:“如果对方是做了很让人失望,很过分的事情呢?”

“她绿了你?她让你给别人养崽?她卷了你的钱跑了?”

晏如摇头。

“那能有多过分?”老头子偏头掀开自己浓密的头发,露出耳后一道长长的伤疤来,“我家里那婆娘,差点要了我的命!你的母夜叉能有这过分?”

那还真没有。

晏如却说:“你这么能忍,怎么还是被赶出来流浪?”

老头子苦笑一声,不断摇头,嘴里只说:“小伙子,珍惜当下吧。没有点波折,哪能叫过日子?你要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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