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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模糊。
我隐隐有些兴奋,血气上涌,耳朵里有微弱的鸣叫。
幸好,我没有等多久,戏就开唱了。
王月寒站在暗处,夜里的冷风让她不由自主地颤抖,她左顾右盼,搓着手臂御寒,轻声问:“小妹妹,你好了吗?”
可惜,没有人回应她。
她慢慢焦急,放高了音量喊道:“小妹,你好了吗?”
这次,回应她的是周新捏着嗓子,阴阳怪气的一声:“我好了!”
王月寒一愣,转过身,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三个男生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
她虽然已经成年,但毕竟年轻,力量上抵不过三个男生合力。她有些害怕,脸颊微微抽动,却强装镇定:“你们不是参加露营的学生,怎么在这里?”
孙单昊哑着嗓子:“老师,美女姐姐,我们当然是为了看你啊!那什么来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他把那个“日”字念得波澜起伏,猥琐至极,我就算看不到他的脸,也能想象出那应该是个多么令人作呕的表情。
王月寒哪里还能不懂他们是什么意思,不安达到了极点,她回身要喊叫,却被周新扑上去一把抱住,牢牢捂住了嘴巴。
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嘴里对晏如说:“你快拍,你快拍!”
如果再不拍,就来不及了。
果然,王月寒的眼泪还没流到腮边,头发都没乱,魏钦州就出现了。
和当年一模一样。
但这次我的目的却截然不同。
这场荒唐的暴行立刻被阻止,魏钦州武力值不错,很快撩倒了三人,很绅士地把自己的外套披在王月寒身上,回头厉声呵斥三人。
“你们是学校的渣滓吗?这样没有道德、没有法纪的事情都做得出来!我都替你们的父母感到羞耻!”
陈志东本来就胆小,心虚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周新被魏钦州拧到了胳膊,脸色讪讪。而只有孙单昊一脸不服,只是一言不发。
“你知不知道如果我没有出现,你们所有人的未来就都毁了!做事之前能不能动一动脑子?不要以为未成年是你们的保护底色!”
魏钦州说完,回头看王月寒。王月寒被吓得不轻,眼泪止不住往下淌。
“我要报警,我要报警!”她重复着这四个字,脸上惊恐褪去,目光逐渐坚定,“不要以为现在的女孩子都很好欺负,你们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陈志东当场“扑通”一声跪下,眼泪鼻涕齐刷刷的,仿佛经历了一场暴行的人是他似的:“王老师,魏老师,求你们……”
孙单昊咬着牙,冷笑说:“你们尽管去,有证据吗?我们做了什么吗?”
魏钦州没想到他居然还不知错,差点一拳砸孙单昊脸上。他忍了忍,把拳头放下,说:“我不打你,不是怕赔钱,而是不想碰到垃圾!”
说完,他护着王月寒离去。
三人碰了一鼻子灰,周新恨恨地冲着魏钦州的背影吐口水,像个只会用精神胜利的傻子。孙单昊用脚踢跪在地上的陈志东,从牙关挤出两个字:“废物”。
他们最后灰头土脸地隐入黑暗。
我看得心满意足,转头问晏如:“你拍了吗?”
没有回应。
黑暗中,晏如用一种很平静,平静到甚至淡漠的眼神看我。
这种眼神我再熟悉不过了。
我们第一次见面,他不就是这么看我的吗?
沉默地对峙,谁都没有退让一步的打算。
良久,他终于开口,直视着我的眼睛。
“晏如,你当年也是这么做的吗?”
第35章 责难
许黯然的突然清醒让很多人都始料未及。
这种情况,在暴雪稳定并正式投入使用后,还从来没有发生在许黯然这样等级高、经验丰富的研究员身上。
可见这一趟任务并没有一开始想象的那么轻松。
也是,一个杀人犯的梦境,必然充斥着暴怒、狠戾、仇世和杀戮。
其他研究员们都不禁有些同情起参与这次行动的顾蓝山和齐幼萱了。
许黯然放下手里的卷宗,看看还安然躺在操作机舱里的几个人,眸光闪烁。
他们无知无觉,还沉溺在暴雪的领域里。
“许总,怎么了?”身着职业套装,纤细美丽的秘书递来一杯水,妆容精致的脸上满是关怀。
许黯然看都不看她,直接对操作暴雪的研究员说:“我要立刻返回雪境,你们运行程序!”
“是!”研究员应了一声,双手如飞一般在键盘上操作,许黯然躺会机舱。秘书小姐丝毫不为刚刚的冷遇而尴尬,放下水杯,贴心地为他轻轻合上舱门。
许黯然闭上眼睛,体会着熟悉的失重感,以及与之相伴的意识的飞跃。
这是令人心安的感觉。
暴雪本身就应该是利国利民,令人心安的存在。
他轻轻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清浅的笑。
一个早就被世界抛弃的人,早就被世界审判的人,也妄图撼动暴雪,撼动微曜吗?
弄倒了一个魏钦州,又来一个晏如。
不过没关系,他们都是,痴人说梦。
——
死寂。
外界的所有声响在刹那间湮灭。
我只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在此刻竟无比喧嚣。
我们在黑暗中对视,目光穿透重重迷雾,抵达彼此的眼眸深处。
半晌,我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从喉咙里挤压出来的笑声,是四下里唯一的动静。
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的笑声在夜色里显得各外森冷可怖,可我却抑制不住。
“当年?”我压着嗓子,像是陷入某种回忆,徐徐说道,“当然!只可惜,我就差一点儿就可以把那三个混账送进监狱!”
就差那么一点儿。
我的计划,全然被魏钦州打乱。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个好人。
从来都没有!
好人早就在一年又一年的无视、霸凌里死掉了。如果我不扭曲,不改变,不腐烂,我怎么在这样令人窒息的环境里活下去?
我想要好好生活,这没有错吧?
可那个问我是不是在看星星,告诉我只要走得足够远,站得足够高,那么所有阻挠就微不足道的人,他却反过来指责我。
我明明是在按照他说的,努力往前走,往高处站啊!
这个烂好人,为什么要对所有人都那么仁慈?
为什么?!
他知不知道,这样会很容易害死他自己呀?
难怪啊,他现在死了。
十年前,也是这样一个漆黑的夜晚,我带着从魏钦州那里借来的相机,躲在暗处。
前一天我听到了孙单昊和周新的话,知道了他们那些龌龊的心思。最开始是愤怒,气得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