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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往第九节车厢——餐车享用。列车长携全体乘务人员竭诚为您服务。”
还竭诚为我服务?算了,求人不如求己,我自己去餐车吧。
想到这里,我抱着我唯一的行李——黑色背包,站起身来。那抱着孩子的女人丝毫没有给我让位置的意思,我只得不客气地抬着腿跨出来。
餐车就在我的邻近车厢,除了路上有些颠簸,倒也没有费什么力气。
餐车里的布置要比普通车厢里温馨一些,墙壁上还蒙了一层绯红的墙布。两列整齐的餐桌横亘在车厢里,餐桌上盖着格纹桌布,桌面上甚至还有插着鲜花的花瓶。卡座也远比普通车厢里的看起来要舒服得多。
餐车车厢里已经坐了几个人,见我进来,纷纷把视线投来。
这种众人瞩目的感觉还不错,我不由得挺直腰板,也大大方方地回视过去。
我第一个注意到的是个长得很端正英俊的男人。光从长相上来说,他生得很俊秀,眉头锋利,眼窝深邃,鼻梁高挺。这么说吧,他要是放在古装剧里,高低得是个年少得志的状元郎,还是能狂拉收视率的那种。还有他身上那件洗得有些旧的地摊廉价深蓝色polo衫,更是勤劳朴实、出身寒门却志存高远的点睛之笔。
不过人不可貌相,长相和人的内心可没多大关系。
他独自坐在餐车的一角,面前摆着一份全素的套餐。他面无表情地瞅了我一眼,我明显从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了疑惑的情绪,可不待我细究,他就又低下头去,把小白菜往嘴里塞。
在这个男人的前桌,坐着一个姑娘。她看起来二十五六岁,扎着干脆利落的马尾辫,几缕碎发落在脸侧。她右眼下到面中的地方,生着一颗清晰的泪痣。
这颗泪痣,无端又给她添了几分忧郁哀伤的气质。
女孩的侧对面,还有一个人伏在餐桌上休息。头埋在臂弯里,只能看到一个乌黑的后脑勺。
我随意挑了个地方坐下,点了一份两荤一素的套餐。这回倒很快就有乘务员送了过来了。
“先生,您的套餐,请慢用。”送饭来的是一个穿着深灰色风衣制服的男人,很年轻,笑容满面的。
我点点头。
男乘务的嘴角提得更高,转身离开。可他刚走到餐车的厢门前,突然车身剧烈地震动起来!
我下意识护住了桌上的餐盘,才没有让饭食掉到地上。
震动大概持续了十秒,然后便是“卡塔”一声脆响。
是车厢门落锁的声音?
“怎么了?”我听到那个扎着马尾辫姑娘轻声问。
男乘务员尴尬地笑笑,说:“可能是前面铁轨出了些问题。没关系,这其实是在铁路上经常遇到的突发情况,乘客你耐心等待就好。”
他说完,想要拧动车厢门的把手。可不管他怎么用力,车门都纹丝不动。
我心里一紧,赶忙去查看车厢另一头的铁门——还是一样的情况。
也就是说,我们被困在这节餐车车厢里面了。
“这边也锁住了。”我高声说。
那个坐在角落里的男人抬头瞥了我一眼。我这才发现他的眼睛也生得很好看,瞳仁黑压压的,像藏着一片星星。
男乘务无奈地说:“我们的车锁是电力控制,应该是控电室有些问题,但很快就会恢复的。”
他话是说“很快”,但我们一等就是快半个小时。
奇怪的是,这期间根本就没有人来问问我们这节车厢的情况。
我实在是坐得百无聊赖,忍不住心里的好奇,主动坐到了角落男人的对面。
他抬起眼皮,有些不解地看着我。
我摆出自认为最和善友好的笑容:“关在一起也是缘分嘛,兄弟,认识一下?我叫秦月章,你呢?”
听到我的名字,他的眉头下意识动了动。正当我以为他不会搭理我,我都在想怎么找个理由给自己台阶下的时候,他低低地开口。
“我叫晏如。”
作者有话说:
新文开更啦~
感谢小可爱们支持。最近工作比较忙,等下个月更新应该会更稳定~
第2章 停留
雪城广场位于雪城最繁华的地段,这里的音乐喷泉让此地一跃成为年轻人约会、拍照、打卡的圣地。如果不是政府管控严格,这里恐怕还会是精力充沛的中老年大妈们蹦广场舞的最理想选址。
天刚蒙蒙亮,冬日难得的晨光刺破云层和冰冷的钢铁大厦,准确地照射到广场中心的牧羊少女雕像上——这是当年雕像建造者的一个巧妙设计,也给这座广场增添了不少浪漫情怀。
那雕像是以白色大理石为材料,杂色都很巧妙地集中在雕像头部,成为了乌黑的秀发。
此时,一束阳光正好照到了牧羊少女的臂弯,她怀里的一束艳丽玫瑰便像是被镀上了一层金边,在晨色熹微中熠熠生辉。
很快就有过路来往的上班族发现了那束醒目却不合理的玫瑰。
“你看那个!”有个女孩扯了扯同伴的胳膊,指着洁白雕像身上的那一抹红。
诡异的是,浪漫艳丽的玫瑰却让两人的脸色凝重起来。她们面面相觑地靠近雕像,刚站到雕像的底座下,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
女孩瞪大了眼睛,下意识惊恐地脱口惊呼:“啊!是那个……”
“玫瑰杀人犯!”
*——*
他说他叫晏如。
我心里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这个名字引得我一阵心悸,好像听过似的。
我仔细想了想,却回忆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
空气有些燥热,心跳得很快,引来呼吸不畅的感觉。或许是车厢里比较封闭的原因,可空调明明开得很足。
我解开了衬衣最上面的那颗纽扣。
这时,我的余光发现晏如在角落里不动声色地睨着我。见我看他,他又若无其事地挪开了视线。
反正现在也没有事情,找个人聊天也是很好的打发时间的方式。
我把我的背包放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卡座里,说:“没想到坐个火车会碰到这样的麻烦事。我是去雪城出差的,你呢?”
晏如慢条斯理地把嘴里的小白菜咽下,然后才说:“就是做些小地摊买卖,没什么大事。”
他说话的声音也好听,像是某种低声部乐器。
我来了兴趣,把手搭在餐桌上,身体微微前倾:“做生意好啊,做生意赚钱还自由!比我们这些上班打工的要好多了!”
晏如敷衍地笑笑,扯了扯自己polo衫略微翻卷的领子,语气不卑不亢:“糊口而已,哪里挣钱了。”
我与晏如闲扯了几句,大概了解到他是在雪城做生意的小摊贩,其它的他都语焉不详,似乎不愿意多透露。
可能是对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