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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孝好徒儿的表情,微微俯身,体贴地问道:“师尊腰痛?”

她想要继续“师慈徒孝”,他倒不介意顺她的意。

姜狸浑身一个激灵。

因为徒弟的大手来到了姜狸的身后。

——穿过厚厚的大氅、扶住了她的腰。

二十四孝好徒儿的身高一米九几,压迫感是很强的。那只大手能够很轻易地掌住她的腰,他微微扶住了她,于是那种触感就清晰地隔着一层薄薄的里衣传递了过来。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徒弟区别于常人的体温,甚至他练剑时留下的薄茧隔着布料摩挲的触感。

姜狸不安地动了动,耳朵开始发热。

刚刚想要说点什么,徒弟已经先开口了,徒弟说他看过一本名叫《疏筋通脉》的医书。

如今师尊年纪大了,腰疼,有事弟子服其劳,都是他应该做的。

狸奶奶连忙说不不不不了,她怎么好意思麻烦小徒儿呢?

徒弟说:那怎么行呢?师尊腰痛,他于心不忍。

他的动作很规矩,是真的按照医术来。

但他只是轻轻摩挲了一下,那种奇怪的触感就从腰直蹿天灵盖。

徒弟微笑道:“师尊,放松点,下面还有人看着呢。”

姜狸:“……”

姜狸更加坐立难安了,既要“享受”徒儿的“服侍”,又要时不时不安地扫一眼下方的人。其实他们的位置很偏,他俯下身和师尊说话,其他人都以为他们在交谈,冬天的大氅又很宽大,没人会注意到座位后的动静。

他的手骨节分明,用指关节揉捏的时候,不紧不慢,还会十分孝顺地询问师尊揉捏得舒不舒服,这个力度够不够?

姜狸的脸和耳朵都红得快要滴血,但她在装慈爱,还必须回答徒弟。

被小辈揉揉腰捶捶腿,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但是在她的心里,徒弟已经不是小辈了,她再也没办法回到过去,把他当做小孩去漠视了。

可是姜狸还在嘴硬,还在不愿意承认。

突然,徒弟问:

“师尊,你不是说将我视如己出么?”

“徒儿有个疑问。”

姜狸装出不介意的样子,慈爱道:“徒儿啊,什么事呀?”

二十四孝好徒弟碧绿色的眸子眯起,扫过她快要端不稳的茶杯,毕恭毕敬道:

“那,昨天晚上,您那么生气,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姜狸心里有鬼。她先误会徒弟想着她做不轨之事,这件事本来就有点难以启齿,本以为昨天那个乌龙过去了就过去了,谁知道徒弟竟然知道了!

他竟然还揭穿了!还要和她解释!

姜狸:“……”

姜狸:啊!啊啊啊啊!!

脆弱的“视若己出”立马被风一吹就戳破了,碎得漫天飘零,渣渣都不剩下。

见到师尊开始手抖了,他微微一笑,打住了。

徒弟让她把茶水端稳一点,然后缓缓收回了手,很温驯地坐了回去。

徒弟还在时不时看她一眼,似乎在等她的答案。

但是怎么说?我没有误会你在想着我**?还是我没有生气?

姜狸再也坐不住了,她趁着徒弟低头喝茶的功夫,跑得像是身后有鬼在追。

……

姜狸在明镜斋转来转去,转了好多个圈。

转到了大师姐问她是不是吃了个陀螺?

姜狸往师姐旁边一坐,问师姐,要是徒弟不听话怎么办?

对此,大师姐只有一个字:罚。

姜狸说:那如果她有点心虚呢?

大师姐看了她一眼,告诉姜狸正确的为师之道:千错万错都是徒弟的错,师尊怎么会有错?徒弟要反驳,就往死里打。

姜狸顿时有种被菩萨点化的感觉。

姜狸朝着大师姐合掌拜拜,转头就朝着刑堂去了。

姜狸罚徒弟,一来希望让徒弟永远不要提起那件事,可以封口;二来可以打压一下虎崽最近越发嚣张的气焰。

她一踏进了刑堂,徒弟就看见了她,刚刚想要朝着她走过来。

姜狸大喝一声:“玉浮生,你给我站住!”

他还真的乖乖站住了。

姜狸绕着徒弟转了两圈,想让他在外面罚站、或者揍几下。鹅峮似而儿弍五九一嘶7但是徒弟到底不是个臭小鬼了,是已经主事的人了,当着底下人的面,姜狸总不好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姜狸想了想,决定让虎崽面壁思过。

并且把“尊师重道”四个字罚抄一千遍。

——理由是他今天的态度很不恭敬。

姜狸问他有没有意见。

问话的时候,她一直提防着他反驳:

毕竟虎崽长大了,可没有小时候那么听话了。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徒弟恭恭敬敬地一揖:“师尊教训的是。”

徒弟罚抄去了。

姜狸坐在一边喝茶,很是满意地打量着徒儿。

一切都好像是回到了虎崽小时候,他坐在对面老老实实写她布置的功课。

瞧瞧,多乖巧?

见徒儿罚抄了一会儿,姜狸凑过去检查。

姜狸决定只要发现一个字不工整,她就可以再找机会罚他了。

但是,虎崽做事实在严谨,每个字都端正漂亮。

姜狸找不到训斥徒弟的借口,只好借题发挥,开始给他讲“尊师重道”的道理。

这一切和小时候没有什么区别。

除了——

姜狸注意到,徒弟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耳垂上的那颗小痣。

她摸了摸耳朵,他就从善如流地移开了视线。

姜狸松了一口气。

徒弟乖乖地听着她的教导。

高大的徒儿笼着自己的师尊,漫不经心想着将她推倒在案几上、覆住她的手指是如何的光景。

她问他听明白了没有。

他终于移开视线,看着她的唇,乖乖点头说好。

因为徒弟的态度还算是乖巧,姜狸镇定了下来,找回了当师尊的从容。

这时,徒弟不徐不疾地开口,危险的音色显得很是意味深长:

“师尊,你白天这样罚我,你就不怕我夜里怀恨在心?”

姜狸上下打量了一下徒弟。

姜狸:“你是师尊还是我是师尊?”

哈,你怀恨在心,又怎样?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是姜狸仍对徒弟那个“怀恨在心”产生了一点疑虑,她疑神疑鬼了一会儿。

最后觉得徒弟不过是在虚张声势、故布疑云。

姜狸在香熏炉里加了一片香片,悠哉悠哉地躺回了摇椅上,把手边的书翻开一看:

《第四十一回:白天罚徒弟,夜里徒弟罚》

姜狸缓缓地关上了话本。

“……”

姜狸开始头顶冒烟。

摇椅上的姜狸变成了只沸腾的开水壶。

但因为之前有过误会的前车之鉴,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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