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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

想起来了。

他哭了一下,莫名其妙变成了人类,还被两个不怀好意的男人盯上了。

藤蔓保护他,他都快要逃出去了,却还是摔倒。那两个人就——

纪攸猛然转过头,并没有看见坏蛋的身影。

陌生的少年坐在旁边的病床上,双腿晃啊晃,低头拨弄着手里的玩具,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

他穿着灰色的冲锋衣,脚上蹬了双马丁靴,牛仔裤上挂着黑色骷髅头的裤链。

有点儿乱的头发上顶着副防风护目镜,镜片是镭射色,颇为酷炫。

年纪不大,看起来还是个叛逆小孩。

陌生少年听见动静,看过来。

眼瞳是海蓝色,目光沉静得与酷酷的外表不符。

少年似乎没有预料到他已经醒了,手上的动作一僵,把玩具扔在床边,跳下床离开。

纪攸这才看清楚,那个被丢在床上的小玩具,其实是长着翅膀的袖珍机器人。

他回忆了一下,自己昏迷之前看到的、从头顶飞过去的那些东西,可能就是这个。

“这可不是一般的小机器人,上面有微型□□的。就是它们救了你。”

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传过来。

纪攸心里一紧,条件反射想到了那两个想要把自己带走的坏蛋,下意识往后躲,却不小心牵动到了左腿扭伤的地方,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你伤还没好呢,别乱动,再扭着了会更严重的。”那人说。

等他绕到面前,纪攸才稍稍放心下来,这并不是瘦高个和矮胖男中的任何一人。

少年跟在这人后面,卡上了护目镜。

中年男人长得其实不错,就是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潦草为五官倒扣分。

他拍拍自己身上的白大褂,唉声叹气:“我刚准备关门回家吃饭,又得加班。”

抱怨是抱怨,还是拿着检测仪对着纪攸上上下下扫描了一边。

红蓝交错的光拂过全身,小鸟有些害怕,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感觉。

仪器滴滴叫了两声,中年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啧啧称奇:“这么健康?怪事啊。那个药成分里好几种违禁物,你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全部代谢掉?”

纪攸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忐忑地抓着被子。

他才发现身上穿的不是谢恺尘的大氅,而是件病号服。

“哎,别这么看我,护理机器人帮你换的。你那件衣服挂在衣帽间了,没丢。这也不是你的号啊,偷你哥哥还是爸爸的来穿?”男人走到他旁边,“要不要我扶你起来?”

小凤凰连忙摇头。他仍然有些惊慌,不想被别人碰。

“我长得这么不可信吗?”中年人对少年指了指自己。

少年移开了眼神。

戴着完全看不见双眼的护目镜,动作又较慢,像个机器人。

“嘿你小子……”他双手撑在床边,对纪攸眨眨眼,“你别看我像坏人,但大叔我真的不是坏人啊。”

……上一个说自己不是坏人的还要扎他呢。

啾啾才不要信。

“算了算了。”中年人叹了口气,再次冲护目镜少年招招手,“小孩,你过来。”

“那些小机器人都是这小孩的,把那俩变态弄得半瞎之后,又搞出个大的机器人把你搬到我诊所来。还说这些机器人都是他自己研发的,嘿,别说,这傻小子还挺聪明。”大叔解释道,“既然是你的救命恩人,总是个好人吧?让他来扶你行不行?”

凤凰没料到竟然是这么回事,诧异地看向少年。

沉默地盯着他的少年,在接触到目光之后,又沉默地别过脸。

大叔叉着腰:“那小孩,还傻站着干嘛呀,过来扶一把啊!”

少年这才磨磨蹭蹭走过来,低头看着纪攸露在衣服外面白得晃眼的皮肤,犹豫了下,握住他被病号服盖着的胳膊,扶他起来。

大叔又凑过来:“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过去他伪装成雀鸟时,总自我介绍是风中的雀鸟。

现在是人类的形态了,得换个符合人类的名字。

他绞尽脑汁,想到一个:“啾。”

大叔:“啊?叫啥?”

纪攸依言重复:“啾。”

“啾?是小鸟啾啾叫那个啾吗?”

小凤凰乖乖点头。

大叔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好好一漂亮孩子怎么叫个小鸟名啊?你家里灵宠是小鸟吗?”

反了。

他就是那个小鸟灵宠。

沉默至今的少年终于开口:“他只是不想告诉怪叔叔自己的真实名字而已。”

一开口把人噎个半死。

大叔想你还不如别开口。

他挠了挠头发:“哎那个,啾……小啾小朋友,我叫郎中,这家诊所就是我的。你叫我郎中就行。”

少年的语气难以置信:“你叫郎中?姓郎名中?”

大叔:“对啊。”

少年:“……”

纪攸:“?”

见小病号一脸茫然,郎中像对不懂事的幼崽一样摸摸他的头:“哈哈,你不是母星星系的原住民吧。我是个医生,郎中呢,就是母星上古代医生的叫法。”

他想起什么:“哎对了,那小孩,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少年本想再噎他一句,但看到病床上的男孩同样好奇地目光,不情不愿地吐出两个字:“……海登。”

郎中:“就是海登?姓啥?”

海登:“不想告诉怪叔叔。”

郎中投降地举起手:“好好好,不说就不说。你这小子,室内戴什么墨镜装酷呢,也不怕坏视力。”

海登不理他。

郎中自讨没趣,从口袋里掏出还剩一丁点液体的无针注射器:“这玩意我得收好,上报给督察局,嘿嘿,说不定能给我这个好好市民奖励点儿信用点呢。”

他打量着纪攸:“这么快能代谢掉成瘾性的药物,这个体质太奇特了。幸好是送我这儿来了。万一是什么黑心诊所,早就……”

孩子们都看着他。

琉璃色的眼睛,和镭射的眼……镜,都流露出不谙世事的天真。

郎中见过的病人无数,一看一个准。这俩看起来都是在家里被保护得很好的、锦衣玉食娇宠大的小少爷,不明白世道险恶。

害,他暗自感叹,得亏我是个好人。

他不想吓唬孩子,后面的话没说,索性转移了话题:“哎,小啾你这个在哪儿纹的,还挺漂亮,回头我也整一个。”

纪攸:“?”

“怎么一脸懵?”郎中拿来镜子,“喏,你看看。”

纪攸看过去。

他的额上竟然有一片金色的纹路,看起来很像古母星时代流行绘制的花钿。

是个并不对称的图案,既像三枚尖与尾重叠的羽毛,又似三滴将落未落的泪,灯下闪烁着细碎的金光。

花钿上莹莹的光亮如同鸟儿形态时凤凰羽上的流光,随着他的呼吸起伏,亮度也有所不同。

恰巧今日迎春节许多民众也化了妆,才让他的这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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