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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法的好公民!”

他左手原本拎着袋子,抬手的动作连带着里面的东西倾倒而出,咕噜噜滚落地面。

是几个青绿色的果子。

太子的目光如同有实质般扎在队长的后背,冷汗快要把衣衫浸透了。

他磕磕巴巴:“你、你们没抢老人家的东西吧?”

“啊?”那人正低头捡果子,以一个颇为滑稽的动作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怎么会呢?这些都是我要送给他们的——巴结他们都还来不及呢,谁敢抢呀?”

“啊?”队长发出了同样的困惑,“巴结,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那人把沾了尘土的果子在衣服上擦了擦,重新放回袋子里:“害,长官您一看就不住在这附近,方圆几百里现在还有谁不知道这里的圣水呀!”

圣水是什么,不清楚。

但一头雾水是真的。

有排队的人认出了稽查队队长,过来打招呼,顺便解释:“是井水,不过这井水神奇得很呐,长官,您有机会一定要试试,喝了之后神清气爽,耳聪目明,还能治病!他们老两口的耳背和瘸腿都被这水治好啦!”

队长想起了什么。

井水……老人院子里的那口井,不是几个月前自己亲手帮忙挖掘的吗?

竟然有如此奇妙的功效,为什么他不知道?

正巧老爷爷被老婆婆派来看看后面的队伍怎么停了下来,同样认出了过去总欺压自己的稽查队队长,脸上还有些惴惴的惧意:“长、长官您好,您也是来尝……尝尝这泉水吗?”

自己挖的还能不知道吗?

长官的嘴角抽了抽,然后挤出一副亲切热情的笑容:“不,老人家,我今天来,是带一个人来见你们的。”

最近每天都会有很多人想来见他们,但是有谁能够劳长官大驾呢?

老爷爷困惑地顺着稽查队长手指的方向看向停在不远处的飞行车。

车窗有防窥涂层,从这里并不能看见里面坐着什么人。

然而在他的注视之下,窗户下降了些许,露出一抹流光溢彩的金色。

那光芒无比熟悉。

老人瞪大了眼睛,一个念头击中了他。

“难、难道是……”

“就是你猜的那样。”队长狐假虎威地翘起嘴角,“行了,让这些人改日再来吧,今天关门歇业,只接待贵客。”

*

老爷爷已经把桌子和椅子擦了四遍了,老婆婆不停地搓着手,从动作到声音都带着止不住的颤抖,不过是因为喜悦。

“殿下,真没想到您还会来……我们这儿太小了,希望您不要……”

“请别这么说。”谢恺尘起身,打断他们一而再再而三过分的恭谨,“我在这里住了那么长时间,麻烦你们那么久,请您二位不要变得如此生疏。”

年轻人太高了,站起来的时候老人家得仰头看他:“那怎么行呢?以前您是小谢,现在您可是太子啊。”

老婆婆扯了扯老爷爷的袖子,小声道:“瞎说什么呢?人家一直都是太子。”

“哦,对,对对,你看我这老糊涂了,殿下千万不要见怪……”

听着老婆婆熟悉的埋怨声和老爷爷的乐乐呵呵,谢恺尘忍不住带上了笑意。

没想到宇宙之大,皇宫里的荣华富贵,位于巅峰的权势……全都比不上在这样一间破落的小屋子里,听家长里短和欢声笑语。

这里比母星与鎏宫更像他的家。

小凤凰飞了一圈,视察了所有房间。

很好,看起来还是原来的样子。

等到再回到客厅,欢快地再次打招呼:“啾啾,啾~!”

在这里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恢复原身,不需要什么额外的伪装。

“你是不是长大了,好像身上的颜色深了,尾巴也长了。”老爷爷笑眯眯地,“来吧,崽崽,我去给你弄点儿好吃的。想吃小米粥还是炒小米?是不是好久没有尝过我的手艺了?”

“啾啾!”

纪攸清脆地叫着,飞到老爷爷的头顶。

哎呀,怎么好像感觉不太对劲儿?

他忘了自己现在不是小雀鸟的形态,还把自己当超迷你的小宝宝呢。

谢恺尘也看出来了,怕他压着老人家,下意识伸手:“小叽……”

但老人家阻止了:“没关系,我们崽崽轻得很,我这样很舒服的。小宝是叫小鸡吗?”

谢恺尘:“对,小叽。”

老爷爷念叨:“奇怪的名字。明明是小鸟,为什么叫小鸡呢?”

谢恺尘知道他想的字肯定跟自己取的不是同一个:“他的全名叫纪攸。”

不愧是皇室,老爷爷想,起名字都这么有个性。

他头顶小鸟儿,深沉而缓慢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就是小鸡嘛。

“啾啾,啾啾啾,啾!”

“小鸡怎么了?”

“啾!”

小凤凰小心地不让爪爪伤到老爷爷,微微扬起翅膀保持平衡,继而扭了扭,对人类错误的认知表示抗议。

“哦,我懂了,你想让我叫你叽攸对不对?”

“啾啾啾——”

是凤凰,才不是小鸡!

哼哼!我不当叽攸啦!

*

老爷爷带小凤凰去做好吃的同时,老婆婆给谢恺尘讲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

几个月前,凤凰帮助他们发现的醴泉治好了老两口的旧疾,消息飞到许多人耳朵里,纷纷慕名前来。

他们拿着五花八门的器皿,排成长队,只为祈求也被神明眷顾。

起初他们想要用信用点购买,但老人家拒绝了。

这是自然的馈赠,是神禽的馈赠,不是为他们所独有的。

居民们隐约听说这过去孤苦无依的老两口被什么大人物庇佑了,不敢白拿。

于是,每次来取水时,都会带点儿小礼物。

有时候是蔬果,有时候是装饰的小玩意,或者是别的星球带回来的纪念品。

互利互惠,百利无害。

神圣的井水看似用之不竭,但老人家也清楚没有什么是无穷无尽的,并不敢挥霍。

他们平日里用得不多,希望居民们每次也只取一罐,被要求者欣然答应。

醴泉是用来喝、用来治病的,又不是洗澡,的确没必要弄太多。

一切听起来都很完美,直到最近,井口冒出了一株藤蔓。

这很不寻常,如此纯净的水源应当是不适宜生命存活的,但或许是醴泉不是普通的井水,才会滋养出特殊的植物来。

藤蔓上的倒刺尖锐,一不小心就会伤着人。

有人试过直接拽,无效。

又用上刀剪等工具,仍然纹丝不动。

有人提议用火力更足的武器,被其他人一致反对:这可是圣水,哪儿能如此暴力?

藤蔓就这么被迫保留下来,取水的人们只能自己多加小心。

老婆婆带谢恺尘去看了藤蔓,也的确特殊。

藤蔓并不是普通的绿色,而是艳丽的绯红,如同一道燃烧的晚霞。

根茎打着旋儿蜷成一圈圈柔软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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