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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

“这好像不是我的语言。”谢恺尘模仿着那个发音,“这是什么意思?”

“是‘星星’喔。”

谢恺尘没有追问为什么是星星,他和弟弟们的名字里都有自然元素,或许只是起名中的一种偏好,没有特殊含义。

他问了另一个迫切想要知道的问题:“如果你认识未来的我,那时候的我,有灵宠了吗?”

琉璃一样的漂亮眼眸弯成了小月牙:“有的呀。”

少年晦暗的心被这个回答,也许是被这个笑容点亮了:“是什么样的?也和父亲、弟弟他们一样,是鸟儿吗?”

“是。”小美人听起来有几分骄傲,“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鸟!”

可爱?

这并不是十五岁的男孩想要听见的、属于自己灵宠的形容词。

他更希望是勇猛、彪悍、或者很厉害之类的。

然而他得体地没有在小美人面前表现出来什么,或许对方的灵宠就是观赏型的小动物呢。

“是什么种类?”小太子问。

小美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我不能告诉你。”

他盯着自己的右脚,又一次说道。

看来,回溯的外来者不能透露过于详细的、关于未来的信息。

否则会造成时空扭曲吧啦吧啦……这些都是谢恺尘在电影里看到的东西。

实际上,年轻的男孩根本不知道回溯是怎么形成、又是怎么运作的。

存在于人类身体中磅礴浩瀚的精神海,远比旧时代科幻作品中能想象出来的多元宇宙,要庞杂得多得多。

谢恺尘并没有太失望。

日后他会拥有属于自己的灵宠,光是这个认知,就已足够让他对那个未来抱有憧憬了。

问题是……

都已经有了灵宠,怎么还会出现失控、以至于回溯的情况呢?

难道那个灵宠如小美人所言,只是可爱,没有太大的用处吗?

还是说,是灵宠出了什么事、或者他同灵宠之间有什么问题?

这些都是眼前人无法解答的。

谢恺尘调整了下情绪,他没法为未来的自己操心,还是专注于眼前好了。

半个小时前他还在对母亲的诉说中漫无目的地想着,自己十五岁了还只有一个朋友。

然后,大雪中出现了这么个精灵似的小美人。

情窦初开的少年第一次这样清晰地感知到另一个个体充满吸引力的美感,许多次在完全没有意识到的时候,眼神已经瞟过去了。

小美人还在无忧无虑荡着秋千,雪白的皮肤在氤氲的光线下细腻而生动,淡金的长卷发被气流卷起。

发尾的天蓝丝带高高飘扬,蝴蝶结栩栩如生,好似真的挥舞着双翅。

如果总是忍不住盯着他看,谢恺尘告诉自己,不过是因为那只蝴蝶太过绚丽。

“你为什么系了蝴蝶结?”小太子问,“我认识的人中,只有女孩子才会这么做。”

“是一个很重要的人送给我的。”

小美人回答。

他停下秋千,坐在那儿,把长发拢到胸前,很珍惜地抚摸着蝴蝶结,看着它若有所思。

蝶翼匀净的蓝在他细白手指的衬托下,显得更加清灵。

少年感到胃里奇异地揪了一下,喉结滚动:“……是谁?”

“我不能告诉你。”

又来。

既然有那么多不可以透露的秘密,还来找自己做什么呢。

青春期的小殿下产生了这般孩子气的想法。

谢恺尘自认情绪波动掩藏得很好,过去连母亲都看不出来。

然而此刻,更小的那一个却敏锐地察觉到了变化。

“不开心了?”

“……”谢恺尘说,“没有。”

“不相信。”小美人说,“你可骗不过我喔。”

小太子刚要反驳,却发现小美人的衣服很眼熟。

金红色的光滑面料,领口和袖口绣着橘边,胸前纹着的校徽之下悬挂着一张铭牌。

上面刻印着三个字:谢、恺、尘。

——这不是他的校服吗?

他低下头看看自己,只有一层单薄的内衬。

幸好里面也有控温贴片,不然冰天雪地早就冻成冰棍了。

对面的小少年比他矮一些,也更瘦,小了几号。

合身的制服被他披在身上,像大衣。

赤橘色很衬他的浅金长发是没错,但谢恺尘悚然意识到,自己根本想不起来对方之前穿了什么衣服。

反正肯定是穿了的。

为什么想不起来?

“……你什么时候拿走的?”谢恺尘拧起眉心。

“来的时候呀。”

“……”

完全没发现。

“为什么要穿这个?”

“我冷嘛。”

理所应当。

“你刚才还说神明是不会冷的。”

“我骗你的。”

“哪一句?不会冷,还是神明?”

“你猜。”

说完这句,小美人没有从秋千上下来,反而站了上去。

是的,直接站在了木板上。

谢恺尘也是直到这时才发觉,这个秋千和普通的那种不太一样,没有座位,没有围栏,只有一个光秃秃的木板。

与其说是给小孩子玩的,不如说是给鸟儿准备的,还是放大版的那种。

谢恺尘在谢鸣风的灵宠那里见过相似的。

木板还在晃悠,站上去很不稳当,看得小太子心里一颤。

但小美人并不畏惧,他扬起雪白的脸孔,接受阳光的洗礼,长卷发散落,身形轻盈如一只鸟儿。

谢恺尘下意识帮他扶住两端。

小美人低头,眼睛里有很明显的笑意:“约阿诺!”

这不是他的名字,但谢恺尘还是条件反射回应:“嗯……?”

会说谎的小神明就这么猝不及防从天而降,整个人都跌入他张开的双臂——正好是一个怀抱里。

谢恺尘被他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臂弯中柔软的躯体之后猛地松开手,向后退到安全距离。

小太子今年十五岁,没有喜欢过任何人,没有萌动过,几乎没和同龄人有过什么亲密的肢体接触。

简单来说,还是个冰清玉洁的纯情小处男。

——然后就被贴贴了。

这种体验基本跟触电没有差别,谢恺尘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脸上涌。

还好他控制住了,没有脸红。

不然也太丢人了。

他不想在他面前丢人。

好在小神明也没有嘲笑他,好似当刚才发生的一幕不存在似的,自顾自地拍了拍(他的)衣服上的褶皱。

又拈着校服铭牌看了一会儿,评价道:“还是约阿诺好听嘛。”

被强行改名的小殿下:“。”

小美人忽然凑近了。

离得很近很近,以至于少年能闻见他发梢的香气。

是浆果、晨雾和雨后新芽混合的香味。

鬈曲的浅金和柔顺的黑色交缠在一块儿。

对方靠得那么近,谢恺尘什么都看不清楚了,除了双眸。

睫毛卷翘,瞳仁清润,静谧地映出他怔忪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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