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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来得及恢复通讯。
……怎么的,太子有妻有子的事情不会全网都知道了吧?
自己这个当弟弟的难道是最后一个?
绯红鹦鹉感受到了主人情绪的剧烈波动,毫不留情地啄了啄他的头顶:“快谈恋爱!快谈恋爱!”
它自己两周前相亲了一只漂亮的栗额金刚鹦鹉,摆脱了单身鸟的身份。
转而耀武扬威嘲笑起主人来了。
谢鸣风一把抓住它的脖子:“……你给我闭嘴!”
店小二当然不会这么就此罢手,拼命挣扎,羽粉呛得人类直咳嗽。
还拼命地喊:“杀鸟啦!二皇子杀鸟啦!”
怕引来别人围观的谢鸣风:“……”
向后退了一步避免被羽粉波及的谢恺尘:“……”
同样是鸟类灵宠,性格天差地别。
还是自己的小凤凰好。
哪儿都好。
他看了眼腕机:“还有什么事吗?”
谢鸣风终于制住自家鹦鹉,可惜也很狼狈,发型乱了不说,黑衣仿佛被泼了五彩颜料,还是荧光的那种。
店小二忙着用尾羽拍他,一根宝蓝色的羽毛悠悠飘下来。
它愣了一下。
然后。
一只鸟竟然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我的毛!!嗷!!还我的羽毛!!”
“别啄我头发了——放开——!!!”
纯纯菜鸡互啄。
谢恺尘边思念着自家小毛球,边冷静地向后再退一步。
谢鸣风感觉到了被侮辱,掐着小二的脖子暂停决斗:“哥,哥哥哥哥哥,别走别走,我话还没说完。”
谢恺尘:“……你说。”
谢鸣风哀嚎:“你别往后退啊TAT!”
谢恺尘:“……”
谢鸣风掸了掸头发上的羽粉:“我就是想跟你说,小心点老三。”他叹了口气,“这趟你回来,我觉得他肯定比以前……”
“我知道。”谢恺尘垂眸看着他,“不用替我担心。鸣风,照顾好自己。”
谢鸣风欲言又止。
老皇帝年轻时颇为风流,花田里犯了不止一次错,才会有三个年龄相仿、同父异母的儿子。
谢恺尘的母亲是唯一名正言顺的皇后,她刚一病逝,皇帝就娶了最心爱的三皇子的母亲。
哪怕内阁和议院一致反对,也抵不过他独宠的昏庸。
谢鸣风的生母倒是洒脱,她才是老皇帝那个真正的春风一度,生下孩子后皇室给了她一大笔信用点,并且要求她再也不要见谢鸣风,她爽快地把儿子一卖,自己拿着钱逍遥快活去了。
谢鸣风很小时就显出了双腿肌肉先天萎缩的症状,并且无法治愈。
再加上精神力也只是普普通通的B级,皇帝很快就对他失望了,采取放养政策。
上有S级兼太子的哥哥,下有A+级又备受宠信的弟弟,夹在中间的谢鸣风既没有靠山,自己还是个残疾的废人,别说参与党争,能在兄弟的厮杀间苟且偷生都很艰难。
他自我保护的办法,就是保持中立。
无论任何事情,任何场合,能不发表意见的绝不发表,不得不说两句,也尽量哼哼哈哈打圆场。
巅峰的权力之争是没有硝烟却更加残酷的战场,弱者明哲保身的艰险,不亚于任何表面上的博弈。
就算心里更加偏向大哥,也不得不为自己保留着若是日后老三上位的余地。
就连这样单独找谢恺尘说两句话,都不得不避着别人,以防被有心人拿去发酵。
平日里看起来再怎么低调、不受宠,他毕竟是皇子,流淌着皇帝的血脉,依旧会在某些重要的时刻拥有决定性的一票选择权。
也正因此,就算是再弱势的二皇子,仍然会遭人觊觎和拉拢。
他,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有无数双眼睛明里暗里地盯着。
店小二挣脱了主人的钳制,飞到他的肩膀上。
要知道金刚鹦鹉的重量可不是普通的小鸟儿,谢鸣风都快被压垮了,赶紧把鸟摘下来放在腿上。
他的腿这么多年来都没有过知觉,也无所谓了。
“哥,你好像比以前开心了。”谢鸣风的视线从谢恺尘空空的左耳垂,移到那已经看不见丝带的口袋,“是因为遇见了她吗?”
谢恺尘微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是的。
是因为遇见了他。
*
短暂的被转移走注意力的开心之后,小凤凰再度陷入了相思。
连瓜子嗑起来都不带劲了。
也可能是因为不是太阳花的原因。
小毛球忧郁地平躺在窝窝里,翘着小爪,肚肚朝上,很需要有谁来挠一挠。
约阿诺怎么还不回来呢?
房东先生说,明天就回来。
明天,明天是什么时候?
纪攸听见了开门声,一骨碌爬起来。
是约阿诺回来了吗?
他着急地拍着翅膀飞过去,然而来的是裴桉和谬儿。
对别人的到来感到失望是很不礼貌的事情,可是凤凰还是忍不住有点儿失落。
裴桉看见小鸟儿一副想要叹气、却又极力忍耐的模样,好笑地点点他的额头:“别伤心,我给你带了礼物。”
有礼物!
纪攸睁大眼睛。
凤凰喜欢礼物。
裴桉拎起手里的袋子,从里面掏出一个布娃娃。
娃娃穿着白色金边制服,外加一块扇形的布当做披风,顶端的扣子有着蜡笔质地的波浪线,头发是几块剪开的黑布,耳朵上有一个小绿圆片,大概是替代耳坠。
咦……?
怎么看来有点儿像约阿诺?
这个娃娃做得很粗糙,说是丑也不为过。
缝制得很不走心,到处都是线脚,两只深灰色的眼睛大小和位置不太一样,连眼珠和眼白都贴反了。
无论是机器制作还是手工都很离谱。
但是那紧紧抿成一条线(字面意义)的嘴,看起来颇为不悦的神情,熟悉的打扮,还真是有点儿像人类先生。
丑娃和小鸟儿的身高差不多,裴桉把他们一起放在翡翠兰旁的新吊床上。
金羽碧瞳的凤凰也好,这间自然乐园的植物、小家具,都是精致且价格高昂的。
歪鼻子斜眼的丑娃简直格格不入。
裴桉把目光从丑娃身上移开,以免自己笑出声。
见纪攸一脸茫然,揉揉他的小脑壳:“这是你家殿下的周边。”
又是一个新词汇。
小鸟歪头:“啾?”
什么是周边呀?
谬儿也跳上吊床。
猫咪习惯性地伸爪子,想起这是太子,还是停下了。
它解释道:“就是殿下的粉丝照着他的样子做了一些东西,互相分享和收藏。比如这个丑娃。”
“丑娃?”小凤凰仔细看了看,“不丑呀。”
他和娃娃贴了贴小脸,蹭啊蹭,严肃地补充:“很可爱!”
裴桉听着鸟儿据理力争地啾啾叫,问谬儿:“他在说什么?”
黑猫的表情有种微妙的无奈,如实转述。
裴桉大为震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