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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思量,身后那人却忽然抬手指了指那几架造好的床弩,“难以移动,上不了山。”

符离的这种危机意识是天生而来,他看见弩,便下意识的思考东山,观察了半天,他便很放的下心了,随威力尚可,但还是笨重难移,守城攻城尚可。别说是金东山,怕是连山脚的河流都渡不过去。

水时刚要搭话,就觉□□阵地一阵喧闹哗然,一只弩的发箭木轴断裂,箭身瞬间偏移方向,重力扭转,那二十几个弩边的士兵登时控制不住巨箭。就在孙陆谦与几个老工匠的焦急大喝声中,一只犹如蛟龙出海的黑色巨箭,迎面便朝水时与符离的方向飞来!

就在顷刻之间,符离的血脉忽的沸腾,瞬间射到眼前的漆黑巨箭,倒映在那双金色的眼中,这场景令狼神族分外熟悉,仿佛昨日重现。巨狼之神射出黑箭,穿透反叛者的身躯,禁锢残忍嗜血的灵魂。

符离如兽的瞳孔缩成一条细线,浑身肌肉勃发,胸腔兽鸣大震。水时只来得及喊一声“符离!”就见这人早已一跃而出,那惊人的弹跳力令他瞬间跃至半空!

而此刻,由于发射失误而连声大喊让开的众人,却仿佛一群被掐住脖子而无声的鸡。他们怔愣的看着一人以肉身凡体,一跃数丈高,朝着那在试炼中能轻松穿透藤甲的巨箭便去了。

已经能有人因不忍心而闭上了眼,那一箭下去,不管多结实雄壮的人,也要来个对穿!

但守在旁边后勤队中的冬生抬头见这样的场景,却一身冷汗,心脏“咚咚”的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别人不知道的,他可知道!别说是一箭,它要是变成巨兽,在场诸位还不够塞牙缝的,还有空担心别人?先担心自己吧!

只是,在这大军试炼场众目睽睽之下,若真变成个野兽,那水哥儿不也得糟!冬生心里咯噔一下,急的太阳穴直鼓。

而这些都是眨眼之间的事情,只见跃在空中的符离大喝一声,那声音极具穿透力,震的人耳朵“嗡嗡”直响。还没等冬生反应过来,符离便单手接下了那床弩上三张弓联合发射的重箭!

他劲腰猛力一转,硬生生于重箭猛烈的去势下,在空中折了个弯,双臂箍住重箭一用力,“啪嚓”一声,利落折断了箭尖,而后顺势把尚余力道的箭杆往空地上一掷。

试炼场一片寂静,只听那枪杆扎进坚实土地的“嗡嗡”震颤声。水时看着依旧是人身的符离,大大松了口气,庆幸这人还是在最后关头控制住了自己,往日在东山中的训练好歹没白做。

水时已经管不得别人怎么想符离了,没失去神志化为兽体,进而在大军中来个“中心开花”,他们就还有回转的余地。

这时的冬生抹了一把汗,看着焦灼的现场,黑豆眼一转,立即高声拍手喊道,“好!不愧是我们热河最好的猎户,这一手搏熊的功夫深得师傅真传!”

众人一听,才恍悟,哦,就说怎么能凭空出来这样一位神人,原来是又师承家学!嗐,真是人才。

随即试炼场中便气氛一松,想起叫好声与夸赞,还有几个当中喊出来要学艺的。

孙先生也就坡下驴,只是三两句就把焦点又转移到床弩成功之上,叫人不再过多关注符离与水时两人。

看着渐渐退去的人群与大家远远投来的崇敬目光,水时心里一阵嘀咕。

走,必须得走,再不走要露馅了!

符离落地后却一直立在原地,神色恍惚又疑惑。水时赶紧上前拉住符离的大手,并拿到眼前仔细的摩挲,看没事,才使劲拍了一下符离坚实的臂膀。

“你蹦那么高干什么!咱们躲开不就完了么。”

符离却一歪头,低着声音说话,他强克制住化身为狼的血脉冲动,此刻说话有些语音不清的兽化。

“不是,这把箭,要找箭。”

水时看着受了些不知什么影响而有些神叨叨的符离,便赶紧把人往回拉。路上冬生鬼鬼祟祟的跟过来,但也不敢靠近,只是对水时一招手,见两人没事,才将因擦汗而湿透的领巾扯下来拧了拧水,随即叹了口气,回到营中。

只是他还没到新兵营地,便有不少人围上来问东问西。

“好小子!你们那竟有那样一号人物,快,介绍给哥们儿认识!”

“哪个师傅,郑头儿,我也想学!”

“班头儿,我磕个头,您就算带师傅收下俺了,嘿嘿嘿,俺是个豁牙子,他老人家嫌不嫌!”

冬生刚缓过来劲儿,看着眼前一伙营的糟心小王八羔子,登时眉毛一竖,拿出已经被锤炼的稍显沉稳的气势,不耐烦的骂道。

“滚滚滚,想学?他老人家如今只能在阎王殿开武堂,用我送你一程不用!”

“……”

“倒也不必……”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陪护一个月,但尽量日更,并在这一个月里完结撒花!

第64章

次日一早,水时就整理好了行囊。

近几来,藩王的勤王三路大军眼下要到平州,后将军蒋昭忙的去勾心斗角、权衡各方势力。早已顾不得这两个“异人”。

于是水时趁着这个空档,天还没亮便辞别了孙先生,与符离一同离开了军营。

他们此行要查之事耽搁至今只露出些眉目,如今大军交战,时局混乱之下必要生出事端,有些狐狸尾巴也会就此露出。

符离在崇山峻岭间翻腾跳跃,右臂抱着小雌,左臂还拎着一个碎花蓝布的小包袱。水时如今在野外也算生活惯了,小小一个包袱中置办的可齐全!一路上“叮啷啷”直响。

符离正沿着气味赶路,却鼻子一耸,在一大片未受战祸的茂盛油菜花田中停下了脚步。水时正紧紧抱着那副宽厚的肩臂,如今翘着脚回头看这人。

“怎么啦,你累啦?”

说罢还怪乖巧的抬起袖子,假模假样的给这人擦汗,只是他英俊的面目间连一丝丝汗都没有,倒是有些拂面而来的油菜花粉。

水时眨眨眼,凑上前,深吸一口气,鼓起腮帮子,“噗呼”一声,冲着粘了花粉的英朗面目狠劲吹了一口气!

符离的耳朵条件反射般往后一动,眼睛一眯。但被吹完后依旧没走,却一歪头,展臂将人放置在花田中。

他将左手间拎的包袱往眼前一拿,只见蓝花布底下不知道被什么洇湿一小片,有东西黏黏咕咕的滴落下来。水时一见“诶呦”一声。符离伸出手指沾了些,那大鼻尖一闻,舔了舔,尝到滋味后,有些无语的看着在花田中咋咋呼呼的小兽。

“糟了!快瞧瞧,蜜罐子是碎了还是漏了?那小黑熊精没得吃,要气得捶地了。”

说罢水时一翻包袱,就见是军中木质的罐子实在没受住符离这样的颠簸,盖子碎了一块木角,金黄粘稠的蜂蜜便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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