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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经常性因为各种鸡毛蒜皮的事争风吃醋,胤禛就觉得舒玉这会儿是强忍着心酸说出这话。况且,是不敢,又不是不会。
再加上舒玉方才的那一沉默,让胤禛心中思维越发的发散了,随后只觉得舒玉这幅低头不敢言语的模样,看上去委屈极了。她,是醋了吧?
这么一想,胤禛清咳一声后,解释道:“是爷失约了。只不过昨日是额娘派人来寻爷,说了一些对你很不好的话,若是昨日爷依旧在你院里,只怕是将你架在火上烤……”
舒玉听到这里眼中闪过了一丝诧异,没想到这位爷竟然还会为自己考虑,不过,他今日来又是做什么呢?
这么想着,舒玉抬起了眼看着胤禛,胤禛自然看到了舒玉眼中显而易见的疑惑,可是却没有多说。
“今日你气色不好,爷为你上一些胭脂吧。这铜镜,你若是不喜欢,改日爷让苏培盛去西洋行给你买些洋人研究出来的镜子。”
舒玉听了这话,只是低低的应了一声。这镜子一日才能用到多少回?倒还不如给她弄一顿好饭来的实在!
心中这么想着,可是舒玉却没有说出来。而胤禛看到舒玉这副沉默的模样,心中不由生起些许愧疚,都是自己食言而肥,让姝儿伤心了。
胤禛这么想着,随后伸手去舒玉的梳妆台上来取胭脂,随手拉开,却发现那匣子孤零零地放着一盒看起来制作粗陋的胭脂。
随后,胤禛将那胭脂拿起来看到那背面写着的内务府制,最后又打了开来,用手轻轻一捻,虽然他不懂女人这些胭脂水粉,可是这等着色极不均匀的胭脂,可绝非主子用的。
“这胭脂,是谁送来的?”
舒玉平日里素面朝天惯了,若非是那日心血来潮想要上妆,不然她都要忘了自己如今的现状。
“咳,爷,奴婢的胭脂用完了,这是借暖春的……”
这么说着,舒玉都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毕竟任谁暴露出如此窘状,也会觉得脸上臊的慌。
随后,胤禛依次将舒玉那梳妆台的抽屉一个个拉了开来,却发现那里面只有零零碎碎的几朵绢花和一些素银簪子等。
这么一看,倒是只有舒玉发间插的那根梅花白玉簪算得上是她这些饰品中成色最好的了,而这一切看得胤禛心中不由火大。
“你平日,便是用这些妆点自己吗?”
舒玉低着头,默默不语。而这时胤禛陡然反应过来,自己的语气太过于像是质问了,连忙敛了自己那冷冽的神色,满眼心疼的看着舒玉,柔下声线:
“你呀,就是太好说话了。若爷没记错,庶福晋的份例中,一年四季,各会有四身成衣,四套头面首饰,你,已经多久没有领到这样的份例了?”
舒玉哪里知道这些事,只轻声说道:“奴婢缠绵病榻已有一年有余,对于这些事不甚清楚,左右奴婢也只是一个病人,也用不到这些……”
胤禛听了这话,心中钝钝的疼,姝儿,想必吃了不少苦吧?
随后,胤禛拍了拍舒玉的手视作安慰,然后将眼神放到一旁的两个丫鬟身上:
“姝儿不清楚,那你们来说。”
花枝胆子大,最先开口说道:“回贝勒爷的话,格格一向心地好,起初府里送来的份例还是够数的,可却被刘嬷嬷他们瓜分去了不少,格格想着,自己如今失了宠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不容易,便由着他们了,却不想后面凡是给格格的份例他们都一抢而空,也就只有这份例银子不敢动了……”
花枝刚说完话,暖春大概是因为昨日发生的事,胆子也大了起来,便开始接口:“如今幸亏有贝勒爷您在,格格曾经的日子就跟在苦水里泡着一样!想用膳,若不使银子,连口热乎的都没有,刘嬷嬷他们看格格病得起不来,连格格房子中的摆设都给他们搬了去!奴婢去寻福……”
“好了暖春,事情都过去了,多提无益。”舒玉打断了暖春即将出口的话,抬起眼,眸中水波盈盈,含着温柔的情绪,却能安抚人心:
“爷,如今都过去了。现在追究过往的事,也并没有什么意思,如今,只要爷心中有奴婢就好了。”
随后,舒玉缓缓站起身,轻轻地依偎进胤禛的怀里,将头靠在胤禛的肩上,胤禛先是一僵,随后,抬手轻轻环住了舒玉的纤腰。
“委屈你了。”胤禛沉默许久,发出了一声轻叹,最后看向一旁当壁花的苏培盛:
“苏培盛,你和这两个丫鬟将你耿主子的屋子过一遍,缺什么只管去爷的私库拿!捡好的拿!让人给尽快给你耿主子送来,大张旗鼓的送来!”
苏培盛听了这话,应了一声后,便退了出去。只是,出去前抬眼看了一眼舒玉发间的梅花白玉簪,心中咋舌,这梅花白玉簪,世无其二,若是拿出去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呀!
房里,胤禛低头看着舒玉精致的五官和那时不时轻颤,如鸦羽般的纤长睫毛:
“以前是爷想差了,总想着将你放在爷的心上便好了,生怕宠你太过,惹人妒忌,却不想……”
那些内务府出来的小人,拜高踩低惯了,看他不曾大肆赏赐姝儿,便这般怠慢!
“爷,已经很好了。”随后,舒玉有些依赖似的在胤禛怀里蹭了蹭,让胤禛一下子柔和了神色。
胤禛抬手摸了摸舒玉的鬓发:“今日起的这般迟,可是不曾用晚膳?”
舒玉听了胤禛这话,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而胤禛看着舒玉这幅模样,却是怎么看怎么可爱:
“跟个孩子似的,还赖床!”
舒玉皱了皱鼻子:“爷也赖过,大哥不笑二哥!”
听了这话,胤禛饶有兴致地打趣了一句:
“是吗?那你唤爷一声大哥听听,恩,大哥不好听,不若叫哥哥?”
这是情哥哥吧?
舒玉憋了好久,将脸都憋成了一个大番茄,都没有憋出来。
可胤禛却一错不错地盯着她,过了半晌,才听到舒玉那声若蚊鸣的一声轻唤:
“禛哥哥……”
只这一声,让胤禛整个人便愣在了原地。从不曾有人,这般亲昵的唤过他。四阿哥,老四,四爷,爷,这许许多多的称呼之中,从未有过这般,让他一听便不自觉,柔软了心的称呼。
遥想起曾经额娘哄十四用膳时,那一叠声的“祯儿”,让他无数次都恍若以为是额娘在换自己,可等他的目光追寻而去,却发现那温柔,是给旁人的。
胤禛发愣的时间久了,这副模样,倒是让舒玉心中不有七上八下,难道是她唤错了?
就舒玉犹豫着,自己这会儿是不是要认错的时候,胤禛将那微暖的薄唇,印在了她的眉心:
“若无人,便这么唤爷。”
“奴婢……”
舒玉抬眼看着胤禛,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