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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傲天。

这句话就足够解释一切了。

商钦最后还是及时赶回了京城。

黎帝虽然因为这些年和朝臣们争执不休、耐心渐渐消耗殆尽,但是那好面子的性格却倒是还未改过,又没有人给他递台阶下,他只能和朝臣这么僵着。

再者这些年针锋相对下来,黎帝早就有点对人不对事的趋势了,但凡朝臣的提议(尤其是那几个太子党)黎帝必定要找出理由来反驳一波,实在遇上那些无法反驳的也要挑出点刺,让这些人心里不痛快他就痛快了。

这次的事情也是一样,黎帝确实脱口而出“打”就后悔了,但是满朝文武开始劝说之后,他那股拧着的劲儿又上来了。

凭什么不能打?!

这些人缩在后面,却推着他的儿子去当质子——其、心、可、诛!

商钦就在黎帝和朝臣们争得面红耳赤的阶段回来了。

一开始无人在意这个远离朝堂多年、又在京城毫无背景势力的九皇子,但是后者很快就成了整个朝堂的焦点。

这位九殿下一回来就旗帜鲜明地站在了黎帝这一方:他主战。

要是单单只这一点倒也没什么稀奇的,毕竟这件事最开始的导火索是“质子”,按照黎帝一贯的作风,他是决计不可能放小十三去的。如此一来,危险的就成了其他几位没有背景的皇子了,而那几位皇子虽然不像九皇子这样鲜明地表示了态度,但也确实是倾向于黎帝的。

但问题在于,这位九殿下不但主战,而且还主动请求领兵北上。

在方暇看来,这次事情进展顺利的不可思议,他仗着旁边的人看不见,在朝堂上旁听了整个流程。

他是知道商钦的打算的,听商钦这么直接提出来,本来以为这件事要来回拉扯几次。

毕竟让一个此前在朝堂上几乎隐形的皇子突然提出要带兵,怎么可能会被这么轻易的答应?

可事实就是,黎帝在短暂的震惊思考之后轻而易举地就答应了下来,甚至像是生怕这个儿子反悔一样,急急敲定了相关事宜。之后更是满面红光连连夸赞,不知道的还以为商钦才是那个被受宠爱的儿子。

倒是商钦对这情况丝毫不感意外,他回来之后还和方暇说了原因,“因为我是‘皇子’。”

这短短一句话,只让方暇身上都冰凉了起来。

当然不可能是“因为是皇子,所以深受信任”,而是“因为是皇子,便是败了就可以直接说是送去的‘质子’”,而所谓的北征也可以解释为“质子心生不忿、擅自行动”。

这么一来,整件事就跟南方朝廷没有丝毫关系,而原本被朝臣推为质子的小十三也得以保全。

进退两全,怪不得黎帝答应得那么痛快。

……

而之后黎帝钦点的不足万人的军队,和那相比较军资而言丰厚得过分的财物,只让方暇觉得这情况还能更离谱一点吗?

黎帝这根本是连打都没有打算打,直接是要往那边送啊!!!

也像是知道自己的行为表露的目的过于明显,黎帝试图挽尊:“神豹营乃是昔日太祖开国依仗,其中将士个个精锐、皆为以一当十的好手。”

方暇:“……”

他觉得黎帝这话还不如不说。

他也知道是开朝时的依仗啊?开、朝、时!

一支已经有好几代没打过仗的军队,这老皇帝还好意思说是“精锐”?方暇甚至怀疑以黎朝上层这个样子,军队里面那些人还能拿得起刀吗?还“以一当十”?可别到时候反过来“以十当一”?

这老皇帝得多厚的脸皮,才能睁眼说出这种瞎话?!

黎帝显然并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在找补过后似乎也是说服了自己,他神情镇定了许多,于是上前一步,拉起了还跪在地上的儿子,拍着肩膀说了好一些勉励鼓舞的话。

这种场面方暇在第一个世界见过不少,但是说实话,就算是卫尘起对待一个普通的将士,也比黎帝这会儿的表情显得真诚。

——这可还是他的亲儿子!即将被他推进火坑的亲儿子!!

这老皇帝就算没有一点父子之情,那也多多少少得有点愧疚心吧?!

商钦绷着一脸“为父皇分忧”的严肃表情走出了大殿,他前脚刚出,就听见身后噼里啪啦的一阵响,不知道那皇帝磕着摔着还是撞着了,反正听动静是伤得不轻。

旁边的宫人惊慌地跑过去查看情况,并没有注意到这位九殿下那一瞬间扬起又放下的唇角。

商钦很快就将表情恢复了刚才的严肃,但是紧接着压低声音的问话还是忍不住透出了点笑意:“消气了?”

方暇轻轻哼了一声作为回应。

——当、然、没、有。

先记小本本上,等到了晚上非得让这老皇帝好好体会一下什么叫“亏心事做多了,是会闹鬼的”。

第37章 冷宫13

事实证明,情况只比方暇想得离谱还要离谱。

方暇知道按照黎朝上层那混乱的情况,军队也必定好不到哪去。虽然这个“神豹营”是顶着大黎最精锐军队的名头,但他也做好了商钦会接手一支军纪散乱、全无训练痕迹的杂牌军的准备,可现实还是大大出乎方暇的预料。

别说杂牌军了,根本连“军”都没有!

这只军队里面超过七成的人都只有一个名字,也就是传说中的“吃空饷”。

对于这种行为方暇也是早有耳闻,但是万万没想到会嚣张到这种地步。

超过七成!!这是什么概念?

也就说在的人只占名单上的四分之一。

甚至这种行为都明目张胆到毫不掩饰了。

方暇就看着那个体型看起来连马都上不去、让人用软轿抬来的“将军”陪着笑脸解释:“九殿下久未居京城,又对军中事物不熟悉,恐怕有所不知,这事在朝中都是惯例了。毕竟年年予北边的岁贡那么重,只能从军中缩减开支,底下的人又都要吃饭,只能用几个人的份例养一个。”

这位解将军脸上虽陪着笑意,但却无半点心虚,甚至说话的语气都相当理直气壮。显然对这情形已经习以为常,不觉得有什么了。

商钦倒也没有立刻发作,只是平淡地问了一句“现在的普通士卒份例几何”。这一下子可把这位解将军问住了。他立刻想扯点话题带过去,毕竟这位九殿下虽然领着带兵的名头,但实际去北方干什么,朝中人心里都有数,解敬才对这位年轻的皇子其实也没有多少尊重,只是被那个宫中做贵妃的姐姐提点,怕这位临行之前闹出什么妖蛾子,才笑脸相迎,但是其中敷衍的意味也很浓。

他脑子中正转着念头,转头却对上一双黝黑不见底的眼,像是深深把人映进去,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只把人看得心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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