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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发呆的凝视中叫回神。每每做课题研究时,她总补一句提醒,叫他握笔轻一点,不要划破记录的纸张。不要老踢坏自己的课桌。干脆换一张放得下自己腿的桌子。于是谈灼被她一星两点地管教着,改变一点,就更高兴一点。逐渐谈灼自己也成熟了许多,假期好不容易和女alpha约出去自驾游。无师自通地,他发现开车慢一点,就能看窗外风吹过女alpha的发梢。

骨头里密封的火星。

湿润而无害地燃烧着。

那一天短暂的自驾游,或者是只是兜风,才让alpha头一次感受到发现街道边的花是亮在阳光里的。

鸟鸣声是一场金色的细雨,湿润了耳朵。

于是梦境里,alpha本能躁动的欲求被以另一种满足感淹没,退潮般,冰消瓦解。谈灼退回原来的位置,女alpha也不再看向他,慢慢转移目光,手肘搁在桌面上,轻托着脸颊看向原本就在远眺的窗外。她想着他并不完全知道的事情。爱打拳击的alpha想知道,热情不懈地靠近,下意识地讨好在意。力争做她最先的好友。只是。不知道也可以。不知道也没关系。无法占有的苦恼,谈灼压根就没想到。

是你的“好友”,就为你所拥有。干净坚固,难道不是超越一切的亲密?

易感期结束之后的谈灼忘掉了硬生生熬过来的细节,还进了急诊室,小病了好几天。

很快又生龙活虎地回了学校,不改其行地黏着女alpha。

情窦是开的,和友窍联通起来,早已密不可分了。过去,现在,以后。

蜂蜜都要做柑橘的搭配好友。

作者有话说:

让我来收尾,番外要写别的背景下各种新角色单恋江蓝的故事,大家可以跳过不看

现在工作强度每天很高,要是能摸鱼的时候,就隔日更,太忙的时候就只能周更了,但写,在写,绝不会不写了,一定要把这本完结了再去写beta那本或者艳鬼那本感谢在2023-06-14 07:02:28~2023-10-09 01:04: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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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ENDING

◎“祝愿离港”◎

*

江亭收集过一枚很小的邮票。

爱好这类事情对情绪起伏很平的人来说, 并不是必需品。只是为了绘画比赛找的参考素材。

那张邮票很小,小如蜂鸟,面值也不高, 在国外已经绝版了, 但绘着让人一眼惊艳的冰蓝色管风琴。

至今为止他在鉴赏课上注目最久的一幅画叫做《灵魂》,画中分割两境界,空间的后半部分占据了四分之三, 描绘着一个惊愕地站起的男人, 眼窝聚着光点, 手臂向前捕捉。弧度无力。似乎又像是推的动作。

色调黯淡无尘的男人, 光在画中看不出是什么性别, 据说画家的后记中提到是中性的beta。

前半部分是披下黑发的女人在冷风呼啸的窗前垂下手, 幽灵般庞大的手风琴夜空中隐现,奏响。画中液态黑雨一般的发丝, 与其说是披下,不如说是黑天鹅的羽毛柔滑自然地敛下。那管风琴是蓝珍珠的光泽。

女人被风吹起略微的裙摆, 使得她像雪塑的人鱼,站立楼房之间, 如同站立在木质的礁石之上。

这样的形象让这幅作品在时代中脱颖而出,留下一道荣耀的、宁静内敛的痕迹。

表达是一种最深切的渴望。身形瘦削、气质随意自在的讲师解析这幅颇有名气的作品时,在台上裹紧长开衫, 打了个春意的哈欠说道。江亭坐在底下, 气息均匀平和,在脑海里不经意地跟读了一遍,表达是种渴望……而刻意的匠气呢……是无可避免的讨好, 无可避免只能用另一种无可避免来躲灭。只要你渴望, 真的渴望, 就会失去讨好这个词的记忆学习。成为天才的、成熟的婴儿。

好像在念咒式的劝服,相当夸张的说法。

可是江亭能够明白。

他能够感受到,能够触摸到自己那种几近膨胀如大象脚掌的渴望,一想到那些东西,画中的元素。

他就想起一枚冰蓝色手风琴的邮票。

想起潮蓝的江水。

并不是因为胆怯才说不出的名字,只是那个人,好像心里念她的名字,都会真的打扰到她。所以江亭缄默,以静态的思绪绕过一圈,再想到女alpha。

获了一等奖的参赛作品主色彩冷暖交替,迷幻又静谧,构图脱胎于他最难以忘记的那副名作。评选很快,在寄来的回复中称赞了构图中管风琴筑成的柔软的蓝色的海,一粒雪白的人迷失其中。整个世界是一张斜贴的邮票,边缘小船的末梢,不过是手竖放时、闯入镜中的中指指腹一点。标题是《离港》。

……

那是一种冥冥之中的灵感。没有吉,也没有凶的预兆。

“难道你想让江蓝留下来吗?”

在家里和女alpha重新见面第一次,问了声好就像锯嘴葫芦一样的蒋鹭没有看向和自己对话的人。

他从一开始就望着天台的天空,凝视着视野里的宝蓝色。

出门了。上楼。在他们家楼上的天台上站立,停住后蒋鹭对着江亭问。后背靠在天台楼梯下的墙上,一束天光泄露,照在alpha手指平静捏住的烟嘴上。

江亭闻言向他看去。

刚才他在女alpha面前可不是这样的。

在门把手边,说出去好久不见几个字就沉默下来,似乎只能用笨嘴拙舌几个字来形容。

只是视线一步一步迟缓地位移到女alpha身上的蒋鹭当然知道,自己就像高温的铁汁注浇在身为alpha的躯壳里,在诧异的女alpha面前所能做的也只是勉力维持躁郁的腺体、慌痛的生理感应。

仅仅才不到十分钟。

蒋鹭能够数清楚,具体到了哪一秒。

重逢之间,他在江蓝视线内,被她所注视的时间。就已经想好了要怎么退场。

那时候,蒋鹭气息很稳,只是很难想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在门口略有一点仓促、不漏很多痕迹地对多年不见的女alpha点头,随即开口:“……我想抽根薄荷烟。”这一句完后的五秒钟,他伸进上衣口袋。万幸的。几年前戒烟时,旧外套里残存着一两根廉价烟。烟身柔软陈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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