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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早就?已经?好?了吗,这碗药又是治什么的?

他松开手要离开,却被宋初姀抓住了袖子。

听?力不好?之?后周围的一切都让宋初姀没有安全感,她现在想不起自己是谁眼前人又是谁,只想要抓住那仅剩的一点安全感。

“别...走...”

她声音沙哑的可怜,抓着他袖口的指尖微微泛白。

“不走。”

裴戍回答,却将自己的袖子从她手中抽了出来。

宋初姀看着他的唇一张一合,却不知?他在说什么。

直到手中一空,她缓缓垂头。

床幔散下,她一人抱着软枕发呆,不安地?用指尖去扣被褥上的绣线。

被褥上是绣得极为精致的花好?月圆图,她尖长的指甲不知?扣了多?久,生生将牡丹花花瓣上的绣线给扣断了。

上好?的锦缎被面被她蹂躏的不成样子,显然已经?不能要了。

宋初姀却不停手,转而去扣牡丹花的花枝。

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微微分散注意力,才能让额头不那么疼。

直到一只手攥住她手腕,她抬头,发现是去而复返之?人。

“你烧了三?天?”

裴戍说这句话?时声线不稳,让他本就?沙哑的声音显得异常难听?。

他刚刚寻了她院中那个老夫人,询问之?下才得知?她没有来竟然是病了,还病了几日,今日上午才刚刚退烧。

怪不得!怪不得她今日这般黏人,原来竟是病了。

宋初姀侧耳,最终还是放弃了。

眼前人靠不住,她已经?提前下好?了定义?,于是重新低头去折腾绣线,以此来缓解自己的头痛。

“宋翘翘。”

裴戍意识到什么,目光一沉,声音放轻了些。

可眼前人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头也未抬。

攥着她手腕的那只手猛地?用力,宋初姀吃痛抬头,对他怒目而视。

“宋翘翘!”

他这次提高声音,薄唇发抖:“你是不是听?不见了。”

明明是问句,可他却语气尤为笃定。

宋初姀皱眉,下一秒,便被男人打横抱起。

如今正是深夜,外?面寒风呼啸。

裴戍脚步一顿,用一旁的斗篷将人裹紧,确保不会让她再?次受寒。

做好?这一切,裴戍抱紧人往外?走。

明知?道她听?不到,他却还是安抚道:“这只是暂时听?不到,我?带翘翘去看找大夫,很快就?会好?。”

他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慌乱,抱着她的手臂都在微微发抖。

哪怕是在战场上被千军万马围困,哪怕是南阳一战时的拼死一搏,他都没有像今日这般失态。

宋初姀紧紧搂着他的脖颈,不安到了极点。

突然的悬空令她失去依仗,浑身上下酸痛到极限,她回头看向铺着被褥的床,很想回去睡一觉。

但是裴戍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他将她抱紧,大步往门外?走。

越是接近门口便越是冷,宋初姀将脸埋进他胸口,喃喃道:“回去...”

她声音太小,裴戍有些听?不清,附耳过去。

但宋初姀却没明白他的意图,将脸往他怀中又埋深了些。

连日的高烧将她烧的记忆错乱,隐约间,她好?像又成了十六岁的宋初姀。

明日要去施粥,她想,希望下一场雪,她早日收摊,然后去寻裴戍,让他给自己堆个雪人儿。

裴戍不知?她在想什么,他大步迈出房门,往院门走。

走到门口时,立在一旁的荣妪却突然跪下挡住了去路。

“滚开!”

裴戍对旁人向来没什么耐心,念及她是宋初姀身边人,才没有直接动手。

荣妪抖了又抖,不停在地?上磕头:“您这样出去,会被人看到的。”

即使众人对夫人与君上的事情心知?肚明,但对外?声称的一直都是入宫研墨。若是今日这般明晃晃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岂不是直接将将这件事情坐实。

男女?之?事,本就?是女?子吃亏。如今有这位贵人镇着,旁人不敢多?放肆。若是有一日贵人厌弃,夫人又该如何?自处?

裴戍表情阴骘,冷声道:“你以为本君是如何?进来的?”

“崔府上下这么多?人,你当真以为没有人知?道?本君进来了多?久,可曾有一人来?”

他嘲讽道:“一群贪生怕死的东西,只知?道躲在女?人身后。崔忱若真的对她上心,便不会放任她烧到神志不清,让她如今连声音都听?不到!”

裴戍彻底失去了耐心,抱着怀中女?子大步走了出去。

与此同时,皇城下。

巨大的鸣冤鼓被敲得震天响。

模样瘦弱的女?子一边敲鼓一边喊道:“民女?李蓉蓉,得知?陛下登基,特来击鼓鸣冤。”

“民女?要状告九华巷卢家,纵容不肖子强抢民女?草菅人命,害我?阿姐一尸两命,玉殒香消!”

第32章

正如裴戍所说, 宋初姀的小院与崔府大门相距很远,他抱着人光明正大走出来,路上却不见一人。

哪里是真的没人, 只是一个都不敢出来罢了。

裴戍越发?觉得?可笑, 这么多年来这些世家当真是过?得?太好了,以至于贪生怕死到这个地步。

夜深露重, 即使披着斗篷,寒风还是不断往身上钻,宋初姀只能不断往抱着自己的人身上钻,以此来汲取温暖。

裴戍垂眸看向?怀中人,却见她正睁着眼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冷......”

宋初姀开口,声音低得?几?不可闻。

“再?忍一忍。”裴戍说着, 步伐越发?快。

听不到他说什么却能感觉出更?冷的宋初姀微微一怔,有些不高兴了。

这人根本就不管她冷不冷, 只知道自己赶路。

她偏头, 目光落在崔府的灯笼上, 微微出神。

出了九华巷就是建康长?街,路上没什么人,偶有几?人与他们擦肩而过?时, 总是会侧目看上一眼。

毕竟这个时辰,一个男人抱着小娘子在街上走, 光是这个场景就已经让人无限遐。

裴戍周身气?压很低, 将偏头观察四周的少女?转过?来,让她面向?自己胸膛, 以此来隔绝那些偶尔投来的视线。

宋初姀被弄得?有些不舒服, 想要挣脱出来,却又被强硬地按了回去。

裴戍衣衫单薄, 但他是习武之人,即使是在寒冬时节身上也不见到冷,只要贴着就会很舒服。

宋初姀额头蹭了蹭,没有再?犟,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小憩。

见她不再?乱动,裴戍眉头微松。

走了两条街,裴戍来到一扇其貌不扬的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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