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痒,非常想抓挠,但是我能在疼痛的压制下忍受了,就是……好疼,好疼啊。”

蔺祥放在身后的手指颤了一下。

可是,可是,他远没有早上净化得多。

他的净化技能并不是可以无限使用的,和他的身体以及精神力绑定。

早上,为了得到线索,他几乎是耗尽自己来给他净化了,他从不骗夏白,他跟夏白说他要撑不住了,就是真的要撑不住了。

即便那样,他也只是让苏茂清醒了几分钟,而且那几分钟他依然痒得难以忍受。

时间太短,他还没恢复回来,又先给齐彦净化过,刚才给苏茂净化他用的技能效力应该不足早上的五分之一才对,但苏茂不仅清醒了,还没那么痒了。

怎么回事?

蔺祥正在想着时,一直站在窗边的尤月忽然走了过来。

她低头看着躺在床上的苏茂,脸颊两边的头发顺着她的动作下滑,遮住了她的眼神。蔺祥和乔佑霖没看到她的神色,只能听到她略带沙哑的声音。

“那个初中女同学,身上真的有虱子吗?”

“那个高中男同学,真的偷了班费吗?”

浑身是血的苏茂应该是非常可怕的人,可是他仰头看着这个一直没怎么说过话,头发遮住大半张脸的人,只漏出一小半眼睛,和半张不断开合的没有血色的唇,忽然感觉到一阵莫明的,难以言说的恐怖。

她的声音竟像是不知是来自哪里的审判。

“那个初中女同学,身上真的有虱子吗?”

眼泪一滴一滴地滴在写满微小欢喜的日记本上,她说:“是你把虱子放在我身上的,苏茂。 ”

“那个高中男同学,真的偷了班费吗?”

双手撑在厕所脏臭的地板上,他不断后退,退到厕所墙角,仰头看向几个逼近他的人,他说:“钱是你拿走的,齐彦。”

那审判般的声音,模糊了时空,三道声音合而为一,在眼泪滴落的声音和哭泣声中一阵阵地冲向他。

“你回答啊。”蔺祥说:“你回尤月的问题,你感觉到我能治疗你了吧,快点回了我继续。”

他不知道尤月为什么忽然问这个问题,但尤月是夏白的朋友,他一定要站在尤月这边帮她。

“没、没有。”苏茂说:“她身上没有虱子,是我为了换同桌放到她身上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她身上真的有了。那个男生他应该也没有偷班费,可能是齐彦拿去用了,怕被怀疑,就把锅砸到那个最不合群的男生身上了!”

他看到那个垂着头的尤月,嘴唇动了一下,露出一个微不可查的不知道是笑还是什么的弧度。

蔺祥已经跳脚了,“好家伙!你!是你做的坏事!是你们!你们还故意引导校暴!贱不贱啊你们!”

尤其是听到他说“最不合群的男生”,蔺祥气得连脏话都骂出来了。

当时夏白就是他们班里那个最不合群的男生,他也不是没被人找过茬,蔺祥甚至想过,夏白没有他的初中,可能也被欺负过,毕竟他又瘦又小又古怪,一看就很好欺负。

“不合群招你惹你了?你他妈就逮着不合群的弱势同学欺负是吧?有本事你去欺负朋友一大堆的啊!”

乔佑霖是觉得苏茂和齐彦做的事太恶劣了,但没想到蔺祥会被气成这样,忙拉住他问:“尤月为什么要问这个啊?”

蔺祥并不是个情绪化的人,他缓了两口气,看向尤月,“这是说,诅咒更精准一层是污蔑?诅咒来自被污蔑、诬陷的人?”

尤月又低下了头,“我刚才只是好奇才问的,没想到这一层,要不你去问问夏白。”

“嗯啊!”蔺祥激动地说:“可能被尤月你不经意问出了一个关键线索,我这就去跟夏白和凌队说!”

蔺祥都跑到楼梯,快要走了,尤月才又说:“蔺祥,你看,苏茂是不是比之前好多了?”

蔺祥回头看了一眼,苏茂也在转头看他,看眼睛就能看出清醒,确实好多了。

这也是他刚才疑惑的点,“怎么回事?齐彦还没好,他就好多了,我也没怎么给他净化啊?”

尤月:“这个问题你也可以问问夏白,把你做了什么,他做了什么,都详细地告诉夏白。”

“哦哦哦!”蔺祥一边走一边整理要跟夏白说的话,忽然停住脚步,慢慢睁大眼睛,“他说了齐彦的事,难道、难道这就是破解诅咒的办法?!”

说出另一个人做的可以被诅咒的事,自己的诅咒就会变轻。

如果说,五姑村得怪病的这些人,都做过什么值得诅咒的事。他们又对诅咒人讳莫如深,闭口不谈,这样他们的诅咒永远不会被解开,直到在越来越严重的病中病死。

说得通!

那个诅咒的人要让他们,要不就被怪病折磨死,要不就互相揭露彼此的罪恶。

他们要破除诅咒,就要说出其他人做过的值得被诅咒的事,他们还会团结一致闭口不谈吗?

那五姑村将会变成什么样?

蔺祥想到那个场景,心脏忽然一跳,“这是对他们非常有用的线索,凌队那边也是!”

“那你们两个都去吧,分头去把这个线索告诉他们。”尤月说:“我在这里看着他们。”

苏茂:“别……”

“好!”蔺祥和乔佑霖同时说,压住了苏茂的声音,他们立即激动地分头去找夏白和凌长夜了。

尤月站在楼梯口看着他们跑远,不紧不慢地回头,对上了苏茂被血包围的眼睛。

第65章 五姑村8

还没走近吊脚楼,凌长夜他们就听到了刘福撕心裂肺的叫声。

他醒了,这叫声不知道是因为痒,还是因为痛,很可能是又痒又痛。

惨叫声里夹杂着女人无措悲伤的哭声,吊脚楼被凄苦浸透,摇摇欲坠。

他们三人来的正是时候,一来就被刘福老婆当成了救命稻草,她哭着喊:“救命啊医生,求求你们救救他!”

窗户开着,房间里依然一片浓重的血腥气,地板很显然被女人擦过,干净的地板无法改变这个房间令人呕吐的状况,床上没有皮的血人凄厉的叫着,床单被鲜血浸透,已经看不清原来的花色,上面还有细碎黏糊的东西。

“求求你们救救他。”女人坐在地板上绝望地哭泣着。

凌长夜说:“我们可能能救他,就看你们配不配合了。”

“配合!我们一定配合!”女人实在没办法了,“只要能救他,做什么都行!”

凌长夜走到刘福身边,在他撕心裂肺的叫喊中,又用黏合绷带把他更牢靠地捆住。他们已经在苏茂身上试过,身上没有皮,这已经无法算是可以愈合的伤口了,但总比用布条好。

黏合绷带能加快伤口愈合,但不能止痒,刘福依然痒得抓心挠肺,痛苦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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