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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之前,周漾从来不拔热水器电源,但沈一柯过来之后说,洗澡时记得拔电源,小心漏电,即便这么说,周漾也没拔过都是沈一柯自己拔的,然后在要用水前又插上,烧好又给拔掉。
他从没洗过冷水,沈一柯总会提前给他烧好。今天除外。不过没关系,现在是夏天,忻城很热,即便是晚上也挺热,所以洗个冷水澡也没关系。
都没关系,没了沈一柯,他还不能活了?
洗完他本该回自己卧室休息了,可他还是呆呆躺在客厅的沙发上。
这才第一天,他告诉自己不该这么狼狈,但很快这个想法便湮没在堆积如山的消极怠慢中。
之后两天他依旧如此,像头没有思想的丧尸,安静默然地枕着那只粉红豹,抱着那五本书,躺在客厅沙发上抽烟,从每隔5分钟打个电话过去,变成每隔两小时打电话过去,每提示一次关机,就骂一句脏话。
第三天,烟抽完了,他穿着短裤、拖鞋下楼,准备去距离最近的超市买一条烟回来继续。
他不由得觉得自己对沈一柯的耐心还是挺足的。
买完烟从超市里出来,一金黄长发男子忽然上前来勾住他的脖子,压低声说:“借个地儿说话。”
周漾心情本就不爽,看见这只人妖挨到自己身上就更不爽了,直接扒开他的手,冷冷瞥了他一眼:“约架?”
银凉被他的反应逗乐了,这就是校霸的自觉吗?他以前做校霸的时候,好像都没这么直接过。
“看起来你很想动手?”银凉解下腕上的名表放进了裤兜,“虽然我没这个意思,但接下来谈话不愉快的话,可能会如你愿。”
周漾眼眸微眯:“有屁快放。”
这小子脾气是真的差,就算没有沈一柯,让他撞上也免不得一顿打。
不过他今日来确实不是为了干架的,他直截了当地问:“沈一柯人呢?”
周漾轻笑:“巧了,我也正找他呢,你要知道了给个信儿~”
“连你都没说,看来你在他心里的地位也不怎么样嘛。”
周漾眸色暗了暗,警惕道:“所以你找他干嘛?”
银凉漫不经心地瞥向他一眼:“这就不是你该管的了。”
说罢便走向路边的路虎,上车准备离开。
周漾三两步拦在车前,直到银凉摇下车窗看向他,他才到窗口,“你是谁,找沈一柯干嘛?!”
银凉散漫地笑了笑:“看来沈一柯真的什么都没跟你说过。听说你和安叶姝现在的女朋友交往过,我还以为多少知道点。”
又和安叶姝有什么关系?!他还知道安叶姝和阮怡的关系?!
周漾心情越发焦躁了,真tm想锤人。
“沈一柯越不想让你知道,我反而越想告诉你了。”银凉道。
沈一柯以前经常转学,在初三的最后两个月转去了承希学校,也就是安叶姝的哥哥安延年所在的学校。
每所学校都存在拉帮结派的现象,同时也或多或少的存在欺/凌事件,承希学校也如此。软弱还总是独来独往的人往往会沦为被欺/凌的对象,安延年如此,他们以为沈一柯也如此。
转来第一周,沈一柯就被盯上了,不过沈一柯完全不在意他们的挑衅。安延年是隔壁班的,在这之前一直是他们玩弄欺负的对象,看到他们挑衅沈一柯,便觉得沈一柯和他是同类,他主动找沈一柯抱团取暖,但沈一柯却爱搭不理。
直到一次无意间看到沈一柯被几个不良少年堵在学校外的巷子里,他们对沈一柯拳打脚踢,安延年本就很怂,躲在一旁吓傻了。
“老子叫你求饶!”为首的不良少年大声吼道。
第046章 替身又如何
安延年这才知道,原来沈一柯跟他这个能屈能伸的人不一样,沈一柯那闷不吭声的样子看起来就死倔。而这群心理扭曲的人享受欺/凌弱小的感觉,特别喜欢看别人像条哈巴狗似的趴他们脚边摇尾乞怜,更是沉浸于他们颤颤巍巍的求饶声中。
为避免挨更重的打,安延年总是听话的求饶,他觉得自己是个能屈能伸的大丈夫,不过他也在心底暗暗发誓绝不会让家人知道,尤其是妹妹。
这也是后来那些人举着手机要拍下来时,他被逼坠楼的主要原因。
可沈一柯呢,流了那么多血,现在看起来都快要被打死了,却还是一声不吭。
安延年刚开始就报了警,可警察一时半会儿也赶不过来,来了估计沈一柯都没了。于是他畏畏缩缩地站出来阻止那几个仍在拳打脚踢的不良少年:“你……你们再…再打,我……我……”
他话还还没说完就被其中一个不良少年拽了过去,直接扔在沈一柯旁边,水泥地板很硬,他屁股摔得生疼,再加上害怕,整个人肉眼可见地颤抖着,他开始后悔走出来逞英雄了。
他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头顶凶恶的目光,余光瞥见沈一柯那张清秀帅气的脸现在沾染血污,破碎感十足。可比起他的无处躲藏的恐惧,沈一柯依旧面无表情。
“这新来的嘴太硬了,玩着真没意思。”
头顶上有人议论。
“这小子话都说不利索了,还敢来逞英雄?以前没被打够吧?”
忽然一人蹲下来,手刚触碰到安延年的脸,安延年就直接跪在了他跟前,不停地磕着头颤着嗓音说:“各位大哥,对不起!我……我……我和我朋友实在不是……不是有意要碍各位大哥的眼的……求你们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们一马吧……”
听他说完,几位不良少年都笑了。
“我看你这个朋友,可不是这么想的。”
安延年一愣,立马看向沈一柯,赶紧用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劝他:“同学,好汉不吃眼前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引经据典,试图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但沈一柯依旧不为所动,甚至动都不动,要不是眨了下眼睛,安延年差点以为他已经死了。
“看来,你朋友很不乐意啊。”
安延年额头冒着细汗,继续低声劝慰:“大哥,大丈夫能屈能伸,你能不能别那么轴?你这样是要害死我啊!”
一直沉默的沈一柯终于张嘴了:“多管闲事。”
这嘴张了还不如没张。
安延年面色难堪,一看头顶盛气凌人的氛围,他明白自己现在处于进退两难的境地。
似乎是看出了安延年的心思,一个不良少年忽然鬼魅地说:“安延年,你看他这样子是不是很欠揍?这样吧,只要你打他,打得我们满意了,我们就当你没出现过。”
那一刻安延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遍体鳞伤的沈一柯,那枯瘦白皙的手抬了又抬,终究没下去。
“看不下去了,娘们唧唧的。”一人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