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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项衡的嫌疑。

一众县吏仍在公衙议事,就是头疼这次谍贼事件会牵扯封家。渤海大族封氏,北平大族阳氏,北海大族逢氏均跟匈奴、鲜卑保持着大量奴隶买卖,迎合朝廷徙戎之意的同时,三族跟异族谍人有来往的传言也没断过。

但只要不谋反,朝廷不会动豪族。

因此稻喜是不是想用箸浸乌头毒膏行刺王葛,不是查案的重点,重点是封家参没参与。

邹娘子心事重重,回吏舍后久久不能入睡。她干脆拿牛革囊为枕,试试能不能起到听瓮的作用。可是满室鼾声,想听的不能听到,不想听的声声入耳。

被褥窸窣,王葛跟个虫子似的蛄蛹到邹娘子被窝。“我跟阿姊一起听。”

牛革囊颇长,二人并肩平枕刚好。

“阿葛以后会去洛阳吧?”

“想去。”

“想去就一定要去。凭你的本事,该去更宽广、匠人更云集的地方。”

“阿姊不留我在辽东了?”

“不留了。再留,我怕护不住你。”邹娘子想,阿葛一生注定不能平静,既然斗,干脆去都城斗!什么封家、什么鲜卑,有本事也跟去都城?不敢去就是怂货!

十月初五。

要试牛革枕能不能达到听瓮效用,最关键得找个耳聪之人。

优勉自荐。

他擅驯禽,从前经常和伙伴进山聆听各种山禽鸣叫,伙伴离世、他腿受伤后,一天天独处,优勉就聆听草虫蹦跃、鼠打窝、蜘蛛盘丝。

有了聆听人,从哪找那么多人跑动,制造声源呢?

王葛的想法是,今天将声源设为三种级别:百人徒步,五十人徒步,十人徒步。

人数肯定凑不来,用辎车顶。

前两种出发的起点位置在五里之外的固定点,根据测算结果定十人徒步的出发点。

明天再定骑马方式的人数、距离远近。

城中没有合适的空旷地,城外的话,先排除北面、南面。原因是城北皆考场,城南客旅、商队太多了。

再排除城东,东边地势不平。

定下城西后,辎车全带上,队伍大张旗鼓开拔。

可怜孔书佐的鞋都跑掉了,终于在署院里把队伍拦停:“匠师留步,留步啊。王匠师,邹散吏,为何说走就走?”

后方,小吏一手牵马、一手提着拣到的鞋朝这碎步跑。

这误会!王葛、邹娘子赶紧下马解释:“书佐,我等是去城西试『听枕』。”

“什么听枕?路上说。”

就这样,孔书佐又带了十名巡兵一起出行。

王葛听从邹娘子建议,跟书佐、优勉同乘车。白容很生气,被小吏牵去马厩途中把孔书佐的坐骑踹折了腿。

“我是这样想的。”车里,王葛简明扼要,开始胡诌:“瓮埋在城墙里,能听到城墙外有人掘地道,那说明泥土可传递声音。”

这道理孔书佐当然知道。

“所以哪里的泥土不是泥土呢?”

“嗯。”

“瓮因腹鼓、中空能集声,对吧?”

“对。”

“革囊也中空,吹足气后是不是也鼓?”

孔书佐点头。

“所以同样是泥土,同样鼓腹、中空,为何非得用沉重的瓮?”

“可是……”

“书佐疑惑瓮得深埋,革囊小,无法深埋对吧?”王葛示意对方把革囊的正中位置竖到耳旁,然后她在外侧用指腹轻点。

孔书佐眼睛瞪大。

“能听到声响,且声响不小,对么?可换成大瓮,我在瓮腹另侧这样轻点,书佐觉得能听如此清楚么?”

“应当……不能。”

优勉笑着道:“我试过,不能。”瓮壁厚,整体阔,这种力道的少位置触碰,当然及不上革囊附在耳边。

王葛:“那进入瓮里听呢?”

优勉:“如果是我,或许能听到。”

人进瓮里?!这点孔书佐一下想透了!

第372章 354 生病

王葛:“革囊比瓮的纳声灵敏,抵在地面之上纳声,若能及上瓮深埋竖井的纳声,兵士就可随身携带,平时将革囊当箭箙用。”

她向优勉示意,新瓮模图就搁在厢角,形制一目了然。“书佐看,新瓮的顶部跟底端一样封死,能跟听瓮一样完全裹于泥土,只留瓮口在外。新瓮平时也可蒙革,需要细听时除革,兵士进到瓮里。当然,竖井形制得跟着改。”

“这不是问题。”孔书佐朝后方指:“新瓮也带着了?”

王葛摇头:“唉,街市几家大陶肆都忙,短时间烧不出来。”

“两天!让官署陶肆烧。”

巡兵当即拿着瓮图往县署返。

其实私人陶肆的意思是,烧这么大的瓮很容易出裂缝,凡烧坏的全得买家出钱。王葛又不是冤大头,凭啥一再拿辽东郡署的钱贴补玄菟郡署。

巡兵最知城西哪里空旷、少人。定下优勉的位置,出发点刚好能定成五里外的“望原亭”。

试听枕的效用,难度在于如何精准测距。好在平州基础练兵规定了慢行军的步伐、速度,十个小匠徒全被邹娘子督促跟着训练过。所以王葛这边出三十一人(十链枷兵、十一乡兵、十匠徒),加上孔书佐的九个巡兵,去望原亭借十名亭吏,再拉动五辆辎车,按每辎车抵十人是可以的。

随队伍在视野中渐远,孔书佐先侧躺于地,耳贴牛革,起初怕压坏了听枕,脑袋没压实,即便这样,也能听到“咕噜噜”跟地底往上涌雷的声响。

“妙哉!呵……”他乐着起身。

优勉递出拐后,不需老亭吏扶,先单腿屈,再从容侧躺,枕于革囊的正中位置,紧接着撑肘离革。

声响太大了。

去望原亭的行动不算在试听里,因为由近及远会让优勉抓取细微动静的难度增大,从而判断不准。

众人耐心等。

白雪茫茫的平原视线极好,队伍挺远了仍能看到身影。

优勉再次耳附革,离革,向王葛、孔书佐道:“能听见。”二人欣喜,这已经证明革囊在地面上能纳声了。

天真冷啊,吸鼻涕声此起彼伏。王葛也吸下,上冻的鼻涕跟薄膜一样在鼻眼里呼扇,别说,还挺有意思。

孔书佐眼力一般,望着队伍越来越眯眼,建议:“试新瓮时可去都亭,那里有望楼和巢车。”站高才能望远。

望远……望楼……兵车……

夜半,王葛头疼而醒。

她梦到了“望楼车”的图。前世林下画过此大型兵械,记得那时她刻木疲惫,休息之隙到他身旁见到的。

邹娘子睡眠浅,一睁眼见王葛坐着,赶紧也坐起来问:“哪里不适?”白天试听枕的时间太久了,一次次等待亭兵报距离,回来路上她就发现王葛眼下涨红。

“渴。”一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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