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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阴县是不是很远?”

“嗯。二百多里地。”

小女郎吓得一捂嘴,二百多里?比她以为的远要远多了!“从姊,你是不是怕大父母不同意,先跟我说,到时让我帮你说话呀?”

王葛再舀一点水,喝了后嘟囔道:“阿菽这么聪明,肯定是喝这水喝的,我也要多喝点。”

王荇总算诵读完,立刻跑过来。“阿姊、从姊,你俩在笑啥?”

王葛拍拍自己背。

王荇扭捏着,还是趴到她背上。好久都没被阿姊背过了,真好,阿姊回家了,真好。

王葛背着阿弟出院子:“走,咱们转转苇亭。变化更大了,跟新建了个村落一样。”

“是哩!”

王菽怀疑从姊这是避开伯父,先跟虎头提去山阴县的事。唉,从姊每次回来,离开的日子就更漫长。苇亭的邻里时常夸自家出了个极有本事的女娘,羡慕的很,羡慕从姊不必辛苦开荒就能过上好日子。可他们哪知道,从姊在外头受的苦比开荒累多了。“山阴县……唉。”

王大郎拄着杖出来:“山阴县咋了?”

王菽:“山、山阴县,山阴县……席子我铺好了,我去抱荆条。”

王大郎笑:这孩子最随二弟,不会撒谎。山阴县?阿菽不会无缘无故知道山阴县,一定是阿葛说的。她得到十月才在山阴县考试,为何现在跟阿菽提起来?这孩子方才分明在忧心叹气,莫非……

这时王葛已经跟阿弟来到木亭里。苇亭唯一没变化的就是这个亭子了。

“我现在沉了,阿姊背我累了吧?”小家伙太会心疼人,让王葛坐台阶上,他在后头给她捏肩膀。

“有点累。”

“昨日你回来,饭都没吃完就睡着了,别说大母和阿父了,连大父都心疼的……”王荇抿紧了嘴,不想跟小时候一样动不动就哭的,可还是没忍住。

“来,坐。其实我昨晚那么快睡着,根本不是累的,是路上遇到了一桩杀人案,把我吓得前一宿几乎没睡。”

“啊?!”

“所以啊,我可算回来了,你们都在,我一安心就睡过去了。我跟你说说这桩案子,差点连累二叔……”

王葛从路上搭伴同乡考生说起,到再遇桓真,到观察那方手巾、怀疑少了根绣花针,再到桓真是如何梳理案情的,她又是怎样抽丝剥茧的,连带最后她去辨认女尸,认出就是偶遇过一次的聂娘子!王葛仔仔细细,全告诉王荇。

讲述的过程中,她时刻提问:“若是你,你怎么想?你再想,别按我讲的说,按你自己想的说。”

半个时辰过去,终于讨论完。王荇问:“然后哩?天亮后,桓阿兄他们就去找针了吗?”

“去了。所以剩下的事只能等你桓阿兄回来才能知道。”

“嘻,我明白了,到时我去问,问到后告诉阿姊。”

王葛用头抵他的小脑袋,王荇欢喜,像心头开了一朵花。“该虎头讲了,讲讲这段时间家里的事。”

“家里都挺好,除了三叔。上个月,大父同意王竹回家了,可是王竹每天清早去种地前、傍晚回来,都要去看望鳏翁,给翁做早食、晚食。三叔一开始只嫌王竹犯傻,后来嫌他不孝顺自家长辈、反孝敬外人。再后来,鳏翁生病……阿姊别担心,翁很快就好了,是王竹日夜照顾,照顾了三天,翁才好的。”

王葛点头:“不管咋说,王竹这点做的对,翁没白疼他。”

“是。二叔也是这样夸的。谁知道三天后王竹刚进门,三叔就打他了,把王竹的鼻子、嘴角都打出血了。二叔气坏了,说三叔骂儿郎的话比仇人还狠,二叔就把三叔打了。”

“三叔骂王竹啥话?”

第150章 148 要紧的事情

王荇愤然,尽管周围无人,他仍小声转述。

王葛难以置信,忍不住“呵”的冷笑,此刻真觉得,可能换哪个孩子被王三教养,也教不出好来。

王三骂的是:“你就是个天生的坏胚、不孝种!怪不得我梦到你要放火烧死你二叔……”

剩下的话被王二郎揍回去了。

王葛问:“虎头,你可知二叔为啥不等王三把话说完就发怒吗?”

王三?王荇只惊诧一下,立即跟着改口:“知道。王三把梦里的罪孽安到自家儿郎身上,这就是阿姊从前跟我讲过的『莫须有』之罪!倘若让王三继续莫须有的嚷,被村邻听到,传闲言的时候只要落下最关键的三个字,王竹……唉,竹阿兄还有活路吗?”

是啊,落下三个字就会变成……怪不得你要放火烧死你二叔!

“唉,咱不说他了。二叔常来吗?我想二叔了。”

“常来,嘻,因为二叔也知道你快回来了。”

“贾三娘哩?”

“嫁出去了。听说是个不长头发的鳏夫。”

“噗!”王葛姊弟抵头笑,笑的像两只刚偷到谷粮的鼠……在桓真眼里。

“桓郎君何时回来的?”

“桓阿兄!”

桓真今日用布条束发,以一根歪扭的木棍为簪,一看就是自己打理的,头顶梳的有两处鼓包。“一个时辰前回来的。”他坐下,拍拍跟前,让王荇坐他身边后,看向王葛道:“按你说的距离,县吏用磁铁找到了,确实是一根绣针,还带着一寸长的绣线,绾着死结,线与颜色,均与绣像一样。”

太好了!不过她心里也只是踏实一大半。“桓郎君,此案应当再牵连不到我二叔了吧?”

桓真见王荇也是一副紧张相,便知王葛已经给小家伙讲了。

“已经将何安、殷女娘一同缉捕,何安不经吓,当场就招了。他跟死者聂娘子早就相识,何安本性放荡,一边跟殷女娘订了亲,一边牵挂着聂娘子。聂娘子因年纪过了二十,怕乡所随意给她指配婚事,就对何安也上了心。聂娘子虽半疯却不傻,知道何安不会娶她,所以何安说要离乡几日去接殷女娘时,聂娘子更慌了,大概是想将事情做实,也偷跑离家,跟在了何安身后。二人都无过所竹牌,又心照不宣,便一同穿行槭树林。”

桓真一讲案情,不但话多,整个人格外神采飞扬,有了少年郎的样子:“何安是放荡,可他也不傻,无论聂娘子怎样勾引,何安都直说不会退亲另娶。那根针就是在此过程中,扎在了何安腰后。”

王葛点下头,明白了。终归是聂娘子棋高一着,知道何安即将和殷女娘会面,就行此计。殷女娘到时一定会看到绣针和针上的彩线,只是谁能料到殷女娘果断的把针线扔了。殷女娘一定早知道何安跟聂娘子不清不楚,因此比聂考生还着急,想让聂娘子赶紧出嫁。

一切,全能说通了。

桓真先告诫王荇:“记住,这些都是阴私手段,不可不知,不可不妨!但儿郎志在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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