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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举属于作弊,会将他的匠工等级也废掉。

可是好些人的木板只有十尺距啊!

为什么他的刚好能达到十一尺距?为了得到今年的考试名额,他付出了多少,家里付出了多少啊!

“全都……白费了。”他放下刻刀,手被割破。

考官来到队形最前方,随他一挥手,匠吏集中至第一排,一人量一木板。测量速度极快,一声声“过”、“淘汰”,令人心惊胆战。

第一排淘汰四人。

第二排淘汰三人。

到王葛这排了。

匠吏蹲在直木前,一尺、一尺的比对,并未对她十一段尺距全部精确至分距而惊奇,简简单单一个字:“过。”

她这排被淘汰四人,毫无意外,差一尺距未目标考生离场了。

咚……技不如人!

一声声不如鼓,听着真令人忐忑,谁敢说自己不会成为下一个?

与此同时,苇亭。

因桓真去参加乡兵大比,任溯之派程霜暂时过来看管。程霜很尽职,知道桓真迟早会考上护军营,到时苇亭亭长就空出来了,自己是有资格争一争的。

王菽背着筐快行,朝木亭而来。她三月底去乡里争“匠员”名额,才体会从姊的不易,她信心挺足的,可惜没争上。在考场外,王菽遇到了同去比试的村邻张仓。当时张菜也跟着,不知咋的,此后张菜每十天半月的就来苇亭一回,每回都站在她割茅草回来的道上,光看她,也不说话。她又不傻,他不说,她才不主动问哩。

不料这回,张菜开始尾随她,吓她够呛。而且这个时候他咋走到的苇亭?莫非昨日就来了,一宿躲在茅草窝或苇窝里?

王菽冲着木亭来,就是看到程霜在这里,立即求助:“程阿伯。”从姊教过她,叫叔叫伯显亲近。

程霜拦住张菜,不悦道:“非苇亭百姓,逗留在此作甚?速速离去!”

张菜畏缩,走离几步,终是不甘心,问:“阿菽别怕。我就想知道阿葛在哪?”

王菽躲程霜后头,有底气了。“我自家之事,凭啥告诉你?”

“她之前总和我一起玩耍的,我每回见她,都给她带好吃食,我自己舍不得吃,尽给她带。我对她这样好,可她在哪我都不能知道吗?我就是想知道她在哪里。”他说着说着,有了哭音。

王菽已非昔日的软性格,没有同情他,质问道:“张菜,你少污我从姊声名!我问你,你给的那些吃食,我从姊吃过一口吗?”

“未。”

“所以你从没送出去的、自以为的好物,还让我从姊还么?”

张菜一下变得茫然。“所以,她一开始就防着我了?不喜我?是这样吗?是这样……”

咚!

程霜敲鼓,苇亭的求盗卢五闻声赶来。程霜扬颌示意:“那小郎是贾舍村的,有些失心智,把他送回村。别到时出了意外,赖上苇亭。”

王菽听了这话,后怕的要命,她厌恶张菜,可是仍希望他能想通,能好好的。

程霜将忐忑不安的小女娘送回王户院前,开始认真思量:苇亭人手不够,他要不要提前过来,给桓亭长当属下?

第129章 128 大淘汰赛,矩尺划线

“准匠师考……二考区,淘汰二十五名考生,现有二百余五名考生。所有考生原地不动,等待更换巨型矩尺木料。”

只淘汰掉二十五个人?王葛这前三排就淘汰十一人了,后面那么多排,竟只淘汰掉十四人!可见实力强者尽在后方队伍。

其实好理解。进场排队时,越是着急排在前头的,越是像她一样,没有出身、心里没底,下意识就想先排队进场。

巡吏先对照王葛的行囊木牌,在直木板上刻下“瓿、二十五、二”,才将其搬走。考试结束后的三天内,有不服成绩者,均可申诉,这些标号的材料就是核查时的凭证。

开始换矩尺木料了。

大晋朝的矩尺,一般都是由整块木板雕成,横向、竖向的刻度尺是固定的,不可活动。

它外形相当于将两个直尺的首端,横、竖相接,相接处的夹角呈直角。横向与竖向,都有“分、寸、尺”刻线。且起始刻度线,都在夹角处,分别向上、向水平延伸。

但是,巡吏现在更换的考试木料,是两段不相连的直木板。

一段丈余长。

另一段半丈左右(五尺)。

摆放的方式:丈余长的直木板,还跟刚才的第一项考试相同,竖着、笔直置于考生们脚前方。短的直木板,则远离考生,呈直角、竖放,置于长直木板尽头的上方。

两个木板材料,相隔两尺有余!

将考生的木板材料全部更换完毕,巡吏来到各排前方。仍是各喊各的,公布此项考试的规则。

太吵杂了,王葛仔细聆听。

“大淘汰比试……第二项……巨型矩尺划线。此项考核分上、下两场试。先进行上半场考核。考你们对『寸距』的掌握,只在长木板上刻『寸距』,不能刻『尺距』,不能刻『分距』。你等可明白?”

“明白!”

“刻线的起始位置,必须是你们脚下这端。且……要空出短木板的夹角拼接之距!你等可明白?”

“明白!”

就是在长木板上划“寸距”线段时,不能从边沿开始算,得空出短木板的宽度。比如短木板宽五寸,从长木板上刻线时,第一个寸线段,在五寸位置开始,往后顺延二寸、三寸、四寸……直至刻到长木板另一端不足一寸为止。

“上半场比试……计时为两刻。短木板的宽度,仅能目测!诸考生不得用手、用刻刀接触短木板,不得在地面划线标记,不得藉助外物长度,比如发丝、手指、头绳等!重复一遍,仅能目测!违反者按作弊处置。你等可明白?”

“明白!”

诸考生心中狂骂,这跟预想的不一样啊,仅能目测?倘若测错了,那接下来标记的所有刻线不都白费工夫?

“记住!长木板边沿留出的『短木板宽度』,跟实物短木板的宽度误差,只允许差一个『分距』,否则淘汰。一丈为十尺,一尺为十寸。寸距线段标错达到十个,也淘汰。诸考生……莫要乱了分寸。”

凡说完这句的巡吏,全部走回队伍两侧。

最前方的考官:“计时鼓三声后,开始!”

咚!

王葛随此鼓声深呼吸: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

咚!

绝大部分考生……无法冷静!这项考试的难度,不全是要刻至少一百个“寸距”线段,其实最难的,是目测短木板的宽度。因此考试时间才延长至两刻。

咚!

来不及思考了!

王葛和所有考生一样,冲到短木板跟前,一个个无论是世家培养的匠工考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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