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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最普通褐色衣服,头发束在脑后,垂着眼站在一边,就如同每个人身边都有的邻家少女一般。

落在旁人眼中,只觉得更加乖巧可爱。

店小二都忍不住道:“好你个老徐头,人家好端端个小姑娘,来问你几句话,你也要欺负人家!”

容诀轻叹口气,无奈道:“我这个妹妹待人接物都很妥帖,唯独一点不好,就是脾气太好了。”

许是被容诀忧愁的模样感染,客栈内的客人纷纷加入谴责老徐头,并安慰起容诀来。

“为老不尊的东西,欺负人家小姑娘来了!”

“啧啧啧,尽给我们鸦羽镇丢人!”

“公子别担心,这女娃娃嘛,是要护着几年的,过几年就好了。”

“是啊,有公子这样的兄长护着,这女娃娃福气也大着呢!”

桑宁宁眨巴了一下眼睛,看了看笑眼弯弯的容诀,又看向了老徐头,威胁地拍了拍剑柄。

老徐头:“……”

脾、气、太、好。

不是他老徐头多嘴,但这位兄长长得是一表人才,一举一动都与旁人不同,称得上一句“龙章凤姿”……

但他这眼神多少有点什么大病吧!!!

第20章

从老徐头那儿得了话,又有周围人作证,桑宁宁也容易就拼凑出了简单的真相。

说起来,不过又是一桩老生常谈的旧事。

怨魂因“爱恨嗔痴”而不同色。因情爱而产生怨气的乃是红色,其中以赤魂怨气最深,其余以颜色浓度排列,颜色越深,怨魂越强。

而鸦羽镇上则是绯魂怨女。

她生前名为婉娘。幼时千娇万宠长大,父母舍不得她出嫁,就为她招了一个女婿。

本以为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又能让女儿女婿和和美美,又能让小两口留在身边孝顺。

谁知这女婿是个包藏祸心的,在老两口死后,立即霸占了家产,气得那徐家婉娘在头七之后依旧不肯离去,七七之后,更是直接化作了怨魂。

但意外的是,镇子上的人谈论起此事时,比起恐惧,更多的倒是些居高临下的叹息。

“嗐,虽说这陈家主子确实有些不地道,但归根结底待婉娘极好,这婉娘么,气性未免也太大了!”

“可不是嘛!什么徐家陈家,说来说去,不都是要留给她儿子的么?这陈老爷也没另娶,算得上是个痴情人了。”

“是啊,而且当初其实陈老爷也没错啊!这徐家偌大家业,婉娘一人也撑不起来嘛!”

“怕?有什么好怕的!反正婉娘只害陈家人,与我们无关嘛。”

众说纷坛,人云亦云。

客栈大门敞开,室外阳光灿烂。

听了一会儿后,桑宁宁有些说不清的胸闷,她起身踏出门外,将闲杂之声抛掷身后。

“走得慢些,小心脚下。”

声音温柔,语气中又夹杂着些许无奈纵容。

他也并非真的要桑宁宁走得很慢,只是提醒她,自己还在罢了。

路过之人听见这样的嗓音都忍不住纷纷回望,饶是容诀掩盖了容貌,可周身气度仍旧令人心折。

不过显然,他本人半点不在意旁人所思所想。

“你,生气了?”

容诀走到了桑宁宁身旁,偏过头看向身侧的小姑娘,有些好奇的开口。

桑宁宁也侧过脸,闷闷道:“我不能生气吗?兄长。”

一句话,称呼就从“哥哥”变成了“兄长”。

容诀弯弯眉眼:“倒也不是。只是自从我认识你以来,很少见你生气,有几次我都要生气了,可你还是半点反应也无。这次居然是为了一个陌生人——甚至是怨魂,而感到生气吗?”

桑宁宁认真地想了想,觉得这样确实有些奇怪。

可她又是真真切切的,在感到生气。

容诀抬手揉了下桑宁宁的头顶,对上对方皱起的眉头,非但没有放下手,反而愈发扬起唇角。

“还记得我与你说过的话吗?”

桑宁宁下意识大道:“欲速则不达。”

容诀微微颔首,动作自然地牵起了桑宁宁的手向前走。

他的手还是很冰很冷,可这一次,除却一开始的轻微的躲避,就再没有别的不适。

桑宁宁觉得,自己好像有些习惯容诀的体温了。

“这世间太大又太繁杂,你行走此间注定会遇上很多人、很多事,不是每一样你都能寻求到一个结果。若是想不通,便不要着急去想,暂且放下也好,当断则断也罢……依照自己的心意而行,怎么舒服,就怎么做。”

“切勿画地为囚,用他人他事,困己一生。”

容诀似是没察觉到桑宁宁忽然的沉默,他一边轻声说着话,一边侧眸看了一眼桑宁宁今日的装扮。

她不像桑云惜那样有家人准备的精致华丽的留仙裙,也没有容长老额外赠送的法衣,师门中也没有人如同桑云惜入门前,那样精心筹备,特意为她备好衣裙。

所以桑宁宁行走在外,连一套像样的衣裙都没有。

桑宁宁忽得开口:“哥哥在看什么?”

就这么一会儿,又变成“哥哥”了。

容诀莞尔:“在看我妹妹今日的装扮。”

衣裙是很普通。

可这一刻,阳光落下,像是被桑宁宁的穿戴着的衣裙的针脚勾住似的,紧紧地缠绕在了她的身上,看起来温暖又坚定。

很好看。

好看到,容诀莫名觉得,自己似乎也看见过这样好看的风景。

两人沿着怨魂的气息,一路沉默到了陈府门口,然而刚刚进入大门,桑宁宁就看到了一个极为眼熟之人。

“桑宁宁?”

桑曜安一怔,万万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看见自己的两个姐妹。

他张了张口,还不等他说什么,就听站在桑宁宁身边的人开口,嗓音温柔。

“阿妹可是遇上了之前的玩伴?那你们不妨在此叙叙旧,为兄进去找一些陈老爷,马上就出来找你。”

还挺入戏。

桑宁宁扫了容诀一眼,心中久违的胜负欲再次升起。

容诀这样入戏,她也不能输!

“我知道的,哥哥。”桑宁宁仰起头看向容诀,努力扬起了一个笑,“我在这里和他说话,不会乱走的。”

她笑得很努力,但还是有些僵硬。

桑曜安近乎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

他不忍直视,下意识想要嫌弃:“你别——”

下一秒,桑曜安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因为容诀动了。

他态度自然,垂眸宠溺地笑着,近乎是纵容般地揉了揉桑宁宁的头顶,手掌又落在她的肩上,转而对桑曜安道:“我妹妹就暂且拜托桑少爷了。”

虽说态度温和有礼,虽说语气平静无波。

但是桑曜安坚持认为,比起嘱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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