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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身深深地跪了下去:“城主,熙若不该在揽月阁内惹是生非,扰了城主的清净,熙若已经知错,请城主责罚。”
“先禁足一个月,以观后效。”一个月的时间,足够挫掉她的锐气了,还可以给杨家父子一点压力。
“熙若领罚。”杨熙若听闻只是禁足,松了口气,顿了顿,她抬起脑袋,看向骆弦羽,“城主一向赏罚分明,熙若被罚,没有任何怨言,只是今日之事有目共睹,非熙若一人所为,若只罚熙若一人,熙若担心恐怕不能服众。”
言下之意,若非纪樱落出言挑拨,她也不会动手。
“那我也禁足好了。”纪樱落抢在骆弦羽开口之前,一脸无所谓地接了这句话。与其等杨熙若煽风点火,不如自己先痛快承认错误,把责罚领了。
她直起身子,规规矩矩地跪好,垂下脑袋,十分恳切的说道:“城主,是樱落不对,给城主添麻烦了,樱落心甘情愿领受骆城主的责罚。樱落保证,禁足期间,绝对不会再惹出任何乱子。”
“你知道就好。”骆弦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完这句话后,拂袖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纪樱落:我做我自己替身。
第65章
满天星子如水, 淡淡星辉笼着揽月阁。紫嫣提着一盏灯笼, 朝着骆弦羽的书阁走去。
这是纪樱落被禁足的第十日。
纪樱落一改往日的乖张叛逆, 竟真的乖乖地在自己的屋里禁了十天的足, 这些天来,除了用内力给纪樱落驱出体内的火毒, 骆弦羽几乎不见人影。从三天前开始, 骆弦羽连人也不来了, 直接派了金戈过来,代替他完成这件事情。
纪樱落等了三天,终于再按捺不住, 叫紫嫣来书阁, 求见骆弦羽。
紫嫣只是个丫鬟, 能不能见到骆弦羽, 她心里也没有把握,可眼见着纪樱落就要失宠,她咬了咬牙, 决心试一次。
她是个低等丫鬟,以前专干粗活重活,这次被绿竹提拔上来,伺候纪樱落,心里很是高兴。她原想着, 纪樱落相貌美丽身段柔软,骆弦羽又颇为喜爱她,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若是纪樱落能得宠, 她也能跟着得到些好处,谁料到这恩宠昙花一现,和杨熙若一次争执,纪樱落就被禁了足,如今连骆弦羽都不来了,久而久之,恐怕要失宠。
纪樱落急了,紫嫣也急了。
这个时候骆弦羽还在书阁内处理流云城的政务,绿竹垂手站在门口,随时等候他的吩咐。她远远便瞧见紫嫣提灯而来,走下台阶,问道:“可是樱落姑娘出了什么事?”
“姑娘说,略备了些薄酒,想请城主一叙。”紫嫣打量着绿竹的脸色,将纪樱落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达给绿竹。
绿竹颔首道:“你等着,我去请示城主。”
片刻后,绿竹走了出来,温声道:“城主说手头上还有一点事没处理完,你且在这里等上片刻。”
紫嫣原本不大抱希望的,听说前两日杨熙若也派了身边的丫鬟过来,连骆弦羽的面都没见着。听到绿竹的话,她立时面露喜色,连连点头:“多谢绿竹姐姐,奴婢知道了。”
骆弦羽是流云城的主君,手上的事务堆积如山,多半要处理到大半夜,紫嫣做好了等上一两个时辰的准备。
星辉从头顶的树隙间落下,在地上印下斑驳的树影,紫嫣才在树下站了一会儿,屋门被人从里面拉开,露出一道颀长的身影。
骆弦羽一身白衣胜雪,长身玉立在门口,昏黄的灯光从他的背后透出来,勾勒着他挺拔的身形,他整个人被镀上了一层浅金色的光晕,唯独俊朗无双的眉眼间,在灯光的映衬下,温柔之色更为明显。
他看了紫嫣一眼,步下台阶,对着呆愣的紫嫣说了一句:“走。”
紫嫣这才回神,走在前面,为他打着灯笼,照亮前行的路。
纪樱落住的小阁楼,就在骆弦羽卧寝的后方,穿过一条幽深的小径,重重花影掩映中,一栋雅致的小楼立于其间。
紫嫣走到台阶前,停下脚步,对骆弦羽福了福:“城主,请。”
骆弦羽抬步踏进阁楼内。
纪樱落住的这间阁楼有两层,二楼是她睡觉的地方,一楼被她稍稍改造了一下,用来平日里练舞。
地上铺着柔软的毯子,周围挂着薄雾一般的轻纱,屋内放置着四面半人高的大铜镜,这些镜子的镜面被打磨得非常光亮,能清晰地照出人的眉眼。
骆弦羽抬手拂起轻纱,站在镜子前,看向镜子里的自己。镜中的他白衣翩翩,眉眼温雅,默不作声地与他对视着。
紫嫣将灯笼放下,取来美酒和佳肴,放在雕刻着浮云纹路的梨花木方桌上:“城主,请坐。”
骆弦羽走到桌边,盘腿坐下。
屋子的三面各置一排木架,每排木架上都摆满了红色的蜡烛,这些蜡烛俱被点燃,烛火跳跃着,昏黄的光芒透过白纱,将屋子照得一片透亮。
紫嫣斟了半盏酒,递给骆弦羽:“城主,请用。”
骆弦羽看了她一眼,并没有接她的酒盏,而是抬眼扫了一眼周围,风从半开的窗户拂进来,拂得重重叠叠的白纱轻轻晃动起来,犹如大雾涌动,看得并不真切。
“樱落呢?”
紫嫣迟疑了一瞬,犹豫地启唇说道:“姑娘说,她藏起来了,若是您能在半炷香的时间内找到她,她就陪您共饮到天亮。”
说完,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骆弦羽的脸色,一颗心几乎提到嗓子眼。
纪樱落是主子,骆弦羽也是主子,这两位主子,哪个主子发脾气,都是她吃不消的。那句话是纪樱落吩咐,即便她知道说出来,定会惹得骆弦羽雷霆震怒,她也不得不说出来。
她实在不懂纪樱落的意思,都已经将人请到这里来了,为何还要藏着躲着,不肯出来相见。若是这次骆弦羽拂袖而去,下次再想将人请过来,是不大可能的了。
紫嫣估摸着,这回纪樱落真的要失宠了,她一边心情沉重地等着骆弦羽发作,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日后的去处。
紫嫣等了半天,也没能等到骆弦羽的雷霆震怒,骆弦羽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变化,眉眼间不见丝毫愠怒,不知是个什么反应。
紫嫣只是个听候主子吩咐的小丫头,不懂得揣摩骆弦羽的心思,她见骆弦羽没有发脾气,暗松一口气,依照纪樱落先前的吩咐,捧来一只香炉,点了一枝香,插在香炉上。
见骆弦羽只是坐着,没有动作,紫嫣想了想,忍不住鼓起勇气,提醒了一句:“城主,时间不多,您……”
“我知道了。”骆弦羽淡淡地说了一句,“你退下。”
“是。”紫嫣起身,朝他福了福,恭敬地走出去了。
骆弦羽抬手,将紫嫣搁在桌子上的酒盏端在手中,手指轻轻摩挲着杯口,脸上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桌子上的香一点点地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