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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张口，也许是月色太美，也许气氛太过暧昧，也许是他的神情太温柔，她一句拒绝的话也说不出口。

“我、我去找金戈过来。”纪樱落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脏平静下来，挣扎着从骆弦羽的怀中起来，沿着斜坡往上走。

骆弦羽躺在地上，眼角余光看着她的背影，嘴角略略勾了一下。

纪樱落刚爬上山坡，平日里与骆弦羽形影不离的金戈从天而降，对她抱了一拳。

她连忙拽住金戈，气喘吁吁地说道：“快，你家城主在下面，快去救他。”

还好斜坡虽陡峭，却不高，骆弦羽滚的那几下，只受了些皮外伤。大夫过来替他的伤口清理，上了药，就走了。

屋子里点着数盏琉璃灯，将屋内照得一览无余。骆轻霜他们见骆弦羽没事，也跟着大夫一起走了。

纪樱落站在床畔，看着骆弦羽眉头微皱，不由得问道：“痛得厉害吗？”

骆弦羽靠坐在床头，轻轻点了一下脑袋，脸色极为惨白，难得地露出几分虚弱之态。

“我拿书给你看，你看看书，转移注意力，就不痛了。”纪樱落转身。

一只手蓦地伸出，拽住了她的手腕，纪樱落回头。

骆弦羽抬起双眸，冲她微微一笑：“不用，看你就好了。”

“我有什么好看的？”

“哪里都好看。”

纪樱落一怔，猛地反应过来，自己被骆弦羽调戏了。

骆弦羽松开她的手，拍拍床畔，温声道：“坐这儿。”

纪樱落依言在他的身边坐下。

骆弦羽盯着她的脸颊瞧了半晌，问道：“这张脸是真的吗？”

纪樱落点点头：“是真的，不信你摸。”

骆弦羽果真抬起手，在她的脸颊与头发接缝的地方，仔细地摸了一遍，没有找到人皮.面具。

绿竹推开屋门，冲二人福了福后，一路行至紫檀木架子旁边，打开银色熏炉，新添了香丸。

过了一会儿，袅袅香气腾空而起，室内一下子充满了淡淡的冷香。

纪樱落嗅着这冷香，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些什么，每当快要想起的时候，神思便一阵恍惚。

“你为什么总燃这香？”纪樱落问。

“不好闻吗？”骆弦羽反问。

“也不是，就是怪怪的。”纪樱落直白地说出自己的感受。

骆弦羽的目光落在她的腰侧，本该系着香囊的地方，却只悬着环佩等装饰物。他的眼底微微闪了一下，伸手握住环佩，轻声道：“我送你的香囊呢？为什么不配上？”

“我忘了。”纪樱落老实回道。

那香囊被她烧了流苏，要是被骆弦羽看到，一时半会说不清，早上出门的时候，就特意摘下放在了床头。

“真的？”骆弦羽明显不信。

“真的！”骆弦羽斩钉截铁地回道，察觉到骆弦羽有追问下去的趋势，她飞快地转移了话题，脸色微微一红，“……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纪樱落回想着她和骆弦羽相处的这些日子，从一开始的针锋相对，到后来的假扮情深，他们的关系的确缓和了许多，可她怎么想，也想不出来，骆弦羽何时看上了她。

“如果我知道，我也不会栽在你的手里。”骆弦羽失笑，“没有缘由，不知何起，这便是欢喜。若什么都能追根溯源，这世上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纠缠不清的事情了。”

这个答案，像是说了，又像是没说。

纪樱落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梦，只有梦里的骆弦羽，才会对她这样温柔，口口声声说着喜欢。

她垂下睫羽，心里头空落落的，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

骆弦羽伸出手，握住她的手。纪樱落回神，讶然看她，她的掌心处，多了一颗圆滚滚红色鹅卵石。

她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些，惊讶道：“这颗鹅卵石……”

“是你的。”骆弦羽唇角挑起一抹戏谑的弧度，“还记得那日，你轻薄了我。”

纪樱落脸色一红，面露窘迫：“我那是被逼的，我如果不那样做，你就会杀了我。”

“换作别人那般轻薄我，我早就将她大卸八块、碎尸万段。”骆弦羽瞥了她一眼，淡然说道。

纪樱落的心尖上掠过一丝寒意，因为，她知道，骆弦羽说的都是真的。

“你怎么会藏着这颗鹅卵石？”纪樱落回过神来，忍不住问道。这骆府有多少价值连城的宝贝，这颗鹅卵石再好看，也只是一颗石头而已。

“那你为什么又把这颗鹅卵石当宝贝收着？”骆弦羽反问。

纪樱落沉默了片刻：“你知道一颗鹅卵石是怎么来的吗？”

“愿洗耳恭听。”

“一颗鹅卵石的诞生，要历经山洪冲击，流水搬运，在不断地挤压和摩攃中，经过数万年光阴，逐渐磨去不规则的棱角，再与泥沙一同深埋地下百年千年……”纪樱落握紧了手中的鹅卵石。

骆弦羽的目光停留在纪樱落的身上，呆了呆。

纪樱落不是隐忍的鹅卵石，她是一株生机勃勃的向日葵，快乐自由地生长着，心怀阳光，令人不知不觉间，忍不住靠近，汲取她身上的温暖。

“你不需要磨平棱角，你只需，做你自己就好。”骆弦羽握住她的手，低声道。

纪樱落与骆弦羽说了一会儿话，就回去了。

她推开屋门，室内的幽香扑面而来。这幽香和骆弦羽房间的香气是一样的，纪樱落的目光落在搁在她床头的香囊上。

香囊的事，终究还是要解决的。怕骆弦羽日后再追问，纪樱落思前想后，决定去找绿竹。

香囊既然是绿竹绣的，她一定有办法修复。

纪樱落拿起香囊，借着夜色遮掩，悄悄寻到绿竹的住处。

绿竹听完她所言，笑道：“夫人放心，给奴婢一夜的时间，明日一早，定会还夫人一个完好如初的香囊。”

纪樱落这才松了一口气。

绿竹是个守信的，翌日一大早，就将香囊送了过来。

纪樱落不放心地问道：“城主他不知道吧？他小气吧啦的，若是知晓我弄坏他的东西……”

绿竹摇头：“此事奴婢定当守口如瓶。”

纪樱落将香囊配回了腰间，为了证明，她没有弄坏他的东西，她还特意跑到骆弦羽面前晃了一圈。

第47章

天色一黑下来, 银盘似的明月便升上了万里长空, 洒下皎洁的月光, 照耀着大地与山河。

骆弦羽命绿竹在院子里摆了一桌好酒好菜, 纪樱落坐在桌前，不解道：“昨晚不是才吃过吗？怎么今日又摆了酒菜？”

“今晚只有你我二人。”骆弦羽提起银壶, 斟了两杯酒, 一杯递给她。

纪樱落接了酒盏, 头顶的明月映在酒盏中，轻轻一晃，便碎成了千万片。

“这月饼是今日命厨房现做的, 都是你爱吃的馅, 尝尝。”骆弦羽拿起一块月饼, 递到她跟前。

“多谢。”

“你我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