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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吃撑了,都跑不动了。
怜心连忙扶着她进屋,纪樱落躺回床上,拉起薄被盖在身上。
怜心拿起准备好的汤婆子塞进被窝里,纪樱落抓住汤婆子,先是在脸颊上滚了滚,又在额头上滚了滚,直到把自己烫得满脸通红。
怜心把药炉打开,让药味在屋子里散开。
还只是初秋,纪樱落又是盖被子,又是抱着汤婆子,不一会儿,浑身便出了一层热汗,倒真像是发热的症状。
骨碌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这个声音纪樱落太熟悉了,除了骆弦羽那个衰鬼滚着他的轮椅过来了,还能有谁。
第20章 .第二十章
轮椅滚地的声音越来越近,纪樱落闭上眼睛,睫毛抖动了一下。
“奴婢见过骆城主。”怜心的声音响起。
“她怎么样了?”骆弦羽状似“关切”地问了一句。
“托骆城主的福,小姐的病情已经有所好转,再过两日,差不多能康复了。”怜心对着骆弦羽说话,心脏扑扑乱跳,藏在袖子里的手握成拳头,手心里捏出了一把冷汗。
骆弦羽的目光像是能穿透她的灵魂,落在她身上,叫她浑身一阵僵硬,说话的时候牙齿打颤,身体也忍不住抖了一下。
“我知道了,你出去。”骆弦羽收回目光。
骆弦羽既已下令,怜心不好留在屋里,无奈走了出去。
轮椅滚动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是朝着纪樱落而来的,随着声音的接近,纪樱落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骆弦羽明明很讨厌她,这次却主动来看她,分明没安什么好心。她可不能露馅,万一被他觉出她在欺骗他,不知道又会整出什么么蛾子。
轮椅滚动的声音在她的床边停下了,即使纪樱落没有睁开眼睛,也能猜得出来,骆弦羽此刻一定用着那冷冰冰阴沉沉的视线注视着她。
只有在她的面前时,他才会褪掉那一副君子端方温润如玉的假面孔,对她毫无保留地释放着自己的恶意。
那犹如实质一般的视线,就停留在纪樱落的脸颊上,恨不得化作无数尖利的刀子,将纪樱落千刀万剐。
“穆雅风。”骆弦羽冷不丁地开口,声音阴森森的,听得纪樱落头皮一阵发麻。
纪樱落没反应,她当做自己的两只耳朵不存在,无论骆弦羽说什么,她都听不见。
只要再等等,怜心把公孙楚找过来,她就有救了。
骆弦羽的目光停留在纪樱落的脸上,纪樱落的容貌无疑是美丽的,尤其是现在,双颊泛着薄薄的绯红,像是染上了一层胭脂,有一种病态的艳丽。
“我知道你没病,睁开眼睛,看着我。”骆弦羽眼神阴郁得可怕,低声警告,“不要挑战我的耐心,我没时间陪你玩游戏。”
纪樱落在心里默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看着纪樱落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骆弦羽抿了抿唇,双手推着轮椅转身。
听到轮椅滚动的声音,而且是渐行渐远的声音,纪樱落心头腾起疑惑:就这样走了?
这明显不是骆弦羽的作风,他今日前来,不可能就是为了撂这两句狠话吓吓她。
纪樱落偷偷地掀开一条眼缝,朝着骆弦羽的方向望去,骆弦羽的后脑勺跟长了眼睛似的,倏然转身。
纪樱落飞快地闭上眼睛,心里一阵发虚。
也不知道怜心找到公孙楚没有,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若是公孙楚不来,她今日死定了。
车?辘滚动的声音再次响起,逐渐朝着她靠近。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骆弦羽又在看她。
这次他什么话也没说,空气静默得只听得见窗外的鸟叫与虫鸣声。
若不是没听见车?辘远去的声音,纪樱落真的以为他已经走了。她的心里直打鼓,摸不清骆弦羽到底要做什么。
骆弦羽他就是个神经病,尤其在穆雅风面前,动不动就发神经。
他不会就这么盯着她,一直盯下去吧?
纪樱落正被他盯着毛骨悚然时,忽闻骆弦羽一声冷笑,紧接着,一壶凉水从天而降,浇了她满头。
纪樱落“啊”的惊叫一声,如同弹簧一般,从床上弹了起来。
这个骆弦羽,居然泼了她一头的水。还好茶壶里的水已经凉了,要不然,这一壶水泼下来,她的花容月貌可就毁了。
纪樱落磨了磨牙齿,抬手抹掉满脸的水,眼神凶狠地瞪向骆弦羽。
骆弦羽手中拎着熟悉的茶壶,唇角勾着一抹嘲讽的冷笑:“怎么不装了?”
“骆弦羽,大白天的,你吃饱了没事干,跑到我这里发什么神经!”纪樱落怒道。
从小到大,还没有谁敢这样泼她水,她真是欠了他们骆家姐弟的,姐姐害她落水,弟弟又马不停蹄地跑来泼她水。
骆弦羽这倒楣东西,真的快把她气炸了。
纪樱落脑海中一股气血上涌,感觉自己的肺都快变成了个球,哪里还记得面前这尊瘟神是原书中的终极反派boss。
她只知道,她从来就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她就是块硬石头,谁碰砸谁。
她要砸死这么个糟心的玩意儿!不把他砸得满头包,她就不叫纪樱落。
纪樱落气急之下,神志混乱,想也没想,抓起手边的东西就朝着骆弦羽砸了出去。
莫说她没有病,被这么泼一回,气一下,没病也有病了。
纪樱落丢出去的是个圆滚滚的扁壶,骆弦羽抬手,精准地接住了这个扁壶,定睛一瞧,看清楚扁壶的模样,不由得愣了一下。
居然是个灌满热水的汤婆子。
他一下子明白过来,纪樱落满脸的绯红,都是这个汤婆子给烫出来的。
亏她能想得出来。
骆弦羽正端详这个汤婆子时,又有一团阴影朝他飞来,这回是个枕头。
枕头里塞着决明子等助眠的东西,比普通的软枕重一些,骆弦羽扔掉手中的汤婆子和茶壶,抬手接住枕头。
刚抓住枕头,一团被子又飞了过来。接着是一本书、一把梳子、一把剪刀、一只塞着袜子的绣鞋,以及……
一件绣着兰花的肚兜。
骆弦羽的眉心狠狠地跳了一下,被烫了似的,飞快地将肚兜扔出去。
她到底在床上藏了多少东西,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都有,居然连剪刀这种利器都能藏枕头底下,难不成是准备刺杀他来着?
骆弦羽眉头皱了起来,厉声道:“穆雅风,住手。”
“你让我住手,我就住手,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纪樱落心道,冲他翻了个大白眼,随手拿起一块沉甸甸的东西,朝他的面颊砸了出去。
骆弦羽抬手,握住了那东西,摊开掌心一看,是一块红色的鹅卵石。鹅卵石呈水滴状,颜色殷红如血,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捡回来的。
纪樱落床上的东西很多,骆弦羽猜得不错,都是拿来防他的,尤其是那把剪刀,是用来避他这尊瘟神的。
丢出鹅卵石那一瞬间,她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