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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睡不着跑过来叫我打游戏,结果打着打着困了,就我屋里睡了啊,都是大男人谁还嫌弃谁不洗脚咋的……”

“哦~”叶枫点了点头,为自己的腐眼羞耻。

“我两经常一块打游戏,累了就睡一块,有时候他屋,有时候我屋。我们有时候还去网吧打,下次叫你昂。”

“不会,我教你。”

周云飞又拍胸脯保证,一定要带着叶枫尽快融入他们的娱乐活动中,让叶枫在饶安的生活热闹快乐。

吃完泡面,两个人闲扯了一会,插上冰箱电源,调好温度一切正常。

乔天还没回来,周云飞掏出手机就想教叶枫打游戏。

“几点了,你赶紧回家睡觉了。”叶枫提着一袋子点心赶周云飞回屋。

“这搁你屋,你半夜饿了,或者乔天找你打游戏饿了你两吃。”

“你真不玩啊,可容易学了。”

“改天,这都快十一点了,回你屋睡觉去,我可嫌弃不洗脚了……”

周云飞刚才那句话可算是给了叶枫警惕了,这人大概犯懒不爱洗脚……

“我就开开玩笑,我洗脚还洗澡!”

周云飞在辩解声中,被叶枫轰出了屋门。

夜里风更大了,紧闭的窗户导致方便面味道久久不散,叶枫深吸几口觉得分外安心。

(本章完)

第四十八章

夜里的风吹得树叶噗噗响,天空没有一丝云,白色的月光洒在大地上映出万物模糊的轮廓。

晚上十一点过的饶安仿佛被按下了静止键,路上没有了行人也没有了车。

马路边,屋檐下时不时有黑黢黢的身影晃动,那是每个城市都能看到的流浪汉。

一行人在夜色掩盖下,穿过一条条的小路,朝着全饶安最贵最豪华的酒店走去。

他们走得慢悠悠,大概是人多驱散了黑暗带来的恐惧,除了沉默不语外,他们行走的姿势放松又惬意。

一点没有在黑夜中行走的紧张迫切。

“行行好,给口吃的吧。”黑黢黢的巷子里,一只脏兮兮的手端着豁了口的搪瓷碗伸到了路中。

“好几天没吃的了,行行好吧,大善人啊。”

沙哑的嗓音反复念叨着“行行好,大善人。”

流浪汉喉头翻动,再次努力吞咽,男人忍不住伸手想要拿一颗奶糖帮他剥纸。

一辆出租车正好开过来,两个人不得不放弃追人,跑到路中间用身体拦住了马路上唯一的汽车。

“你上过学,读过书吗?是本地人吗?”

胡平单腿往门外蹦着,一条腿伸进了裤腿,手里提着裤腰,歪着头抵着肩头夹着手机。

“报警报警,赶紧送医院。”

局长语速极快,火气很大,不到二十秒挂掉了电话,连说“收到”两个字的机会都没留给胡平。

流浪汉闷头快速咀嚼奶糖,第一颗糖不到半分钟被他咽下,大概还有点大,他抻着脖子努力吞了几下,喉结滚动他等不及又从碗里拿起一颗抖着手剥开塞进嘴里。

“别追了,救人要紧。”

“我不要钱,我就想要点吃的。”趴在地上的人抬起了脸,明亮的眼睛满是渴望。

被体温炙烤多时的奶糖,失去了坚硬的身姿。

他连抱怨都来不及赶紧按了接听。

**

凌晨,胡平刚收拾利索躺进被窝,手机猛然响起,一瞧来电是局长。

寒光一闪,半蹲着的男人下意识抬手一档,凉意滑过他的手背直抵心窝。

他挥舞着刀一咕噜爬了起来,嘴里“呵呵呵”的叫着,拔腿往巷子那头跑去。

他合拢手掌收回来,取出一颗剥掉糖纸喂到了流浪汉嘴边。

血液顺着身体流下,染红了衣服,浸透了旁人拼命按压想要止血的手掌。

男人单腿蹲下,仔细看着流浪者的脸。

“你多大。”男人问。

“看你年纪不大,为什么出来流浪?”

满是尘土脏污,不知道多少年没洗没剪过的头发黏成了缕状,贴着头皮成垂在了肩上。

“哎又是个可怜人。慢慢吃,不够还有。”

男人看流浪汉一口气吃掉了两三颗糖,一次次艰难咽下,忍不住出声劝告,怕他吃得太急,噎到自己。

男人朝后面伸出手,跟着的人迅速从兜里掏出一把奶糖放在他的掌心。

对于男人提的问题,流浪汉只知道摇头,一个都回答不上来。

他收起脚立刻退到了一边。

“人快不行,赶紧去拦车”

深夜饶安市人民医院急诊手术室的红灯啪一下点亮。

破碗不断上下晃动,走在前面的两个人绕开破碗继续向前,第三个人抬起脚想要拨开那只骨瘦如柴的手。

男人把手里的奶糖洒在碗里碰撞碗壁咚咚咚。

两个人迅速追了出去,流浪汉跑得跌跌撞撞,距离一点点拉近。

上一个问题他没回答,男人非但没恼,反而被他狼吞虎咽的模样逗笑,笑着又继续提问。

他一声闷哼,浑身卸了力道,如断了牵线的木偶,软绵绵瘫了下去。

“不记得了,我饿,大善人给口吃的吧。”流浪者狠狠的咽了几口唾沫,数日未进食的肠胃咕咕咕叫了起来。

“叫你抢我的吃的。”流浪汉不知道何时手里多了一把刀,殷红的液体从刀刃一滴滴流下。

男人胸`前绽开一道新鲜的伤口,咕嘟嘟不断涌着冒着热气的鲜血。

身后的人捏住他手臂往后猛地一拉,脚落了空。

香甜的奶香钻进鼻孔,唾液腺极速分泌着口水,流浪汉张开嘴伸出舌头一口咬了进去。

即将跑出巷口,紧追不放的人伸出手眼见着就要抓住流浪汉的肩膀,后方的嘶吼划破了安静的午夜。

一进嘴,迅速软化,流浪汉急速咀嚼,口腔里因为唾液太多发出了吧唧声。

空荡荡的走廊上,七八个身强力壮的男子站在手术室外一脸焦灼。

因为吃得太过着急,舌尖甚至碰到了男人的指尖。

“老黄,出事了,我马上要去人民医院,你安排好其他人,然后跟我汇合。”

胡平套上最后一条裤腿,一提拉链跑出门跳上车,踩下油门的同时拨通了又一个电话。

“宴主任,接到通知了吗?”

“接到了,我安排好了,亲自出马。”电话那头发动机声音清晰,宴笙已经出发。

“辛苦了,一会见。”胡平左手扶着方向盘,右手系着纽扣,吹着从刚降下的车窗里灌进来的冷风,连打了一串喷嚏。

市医院门口的空地,一片空旷,没有一辆汽车。

胡平停下车,瞟了一眼后视镜,远处闪起了熟悉的车灯。

三辆车陆陆续续在他旁边停了下来,打开车门数了数人头,七个人。

他安排黄友成通知的都到齐了。

走进安静的急诊大厅,里面稀拉拉坐着几个患者家属,绕过前厅转个弯就是急诊手术室。

刚到走廊口,三个壮硕的黑衣男人堵得走廊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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